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末代除妖师在线阅读 - 063 贴近的心

063 贴近的心

    吃了几串香喷喷的烤肉之后,华眉已经把刚才那个吻忘到山背后去了,毕竟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青年,一个吻不是什么关乎生死的大事,更何况花木离本身也是十分有魅力的男人,虽然之前怀疑他曾经对自己做过不轨之事,但事实上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没有被摧残的感觉,只好权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春梦罢了,可恶的是自己对那场春梦没有半点儿印象。跟着他来到流花国,起码比留在三王子府不明不白的要好,虽说新鸾对自己情同姐妹,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嫁过来,新鸾也必定要嫁,一旦新鸾走了,她在京城便没有了依靠,能不能顺利离开都很难说,毕竟自己还挂着绣女的名儿。临走的时候师傅要自己去江湖中历练,没想到却历练到皇宫里去了,而且还从一个皇宫到了另一个王宫,世事真是难料。

    “怎么不吃了?”花木离看着眼前的人儿拿着一串肉发了半天的呆,忍不住问。

    “哦,我吃饱了,我们去看看那边卖匕首的吧,看起来好漂亮。”华眉赶忙掩饰道。

    俩人走到那个摊点上,只见各式各样的匕首摆在地上,许多刀鞘上还缀着大小不等的宝石,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华眉一眼相中了一把古铜色刀鞘的匕首,看起来它似乎格外厚重,刀鞘上只简单地刻了两个菱形图案再也没有任何装饰,但是它却深深地吸引了她。

    “小姐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卖匕首的中年男人殷勤地说。

    “呵呵,你一个摆小摊的,还说什么镇店之宝,哪里来的店?”华眉忍不住笑起来。

    “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家原来有一间很大的店铺,因为族里除了个败类,将房契偷出去赌输了,不得已才摆起小摊的,小姐你想必不是本地人吧,你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我所言非虚。”卖匕首的男人面色略带沉重说。

    “呵呵,这个我倒是可以替他作证,他们家原来的确有店铺的,我也曾买过他家的匕首,质量还是不错的。”花木离在一旁补充道。华眉恨恨地蹬了他一眼,这人脑子是不是短路了,明明看到她想要买匕首,还帮着卖家说好话。

    “你这把匕首看起来也没什么特色,怎敢说是镇店之宝呢?”华眉有意压他一下。

    “小姐请看,这把匕首乃是雌雄一对,祖上传下来的,据说可以降妖伏魔的,它不但锋利无比,而且可以避邪,更加可以用来做情人之间的信物,如果两个人分别拿一把匕首,其中一个有了危险,另一个手上的匕首会自动鸣叫示警。”男人不慌不忙地说着。

    “真的假的?”华眉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不管真的假的,这匕首我们买了。”花木离已经从怀里开始掏银票了。华眉心里哀叹,真是个败家子儿呀,这样子买东西的人,别人花一两银子,他肯定能花五两。

    出乎华眉的意料,那个卖家并没有漫天要价,而是以百两银子成交了,而且还附送了一只比较花哨的刀鞘,说这个刀鞘是为雌匕首配的,姑娘家应该佩戴漂亮的刀鞘。

    直到坐上了马车,华眉才开始埋怨:“你这个人可真笨,买东西都不会砍价的么?”

    “那要看买什么了,遇到自己心爱之物,若还是一味地砍价,万一让旁人买了去,岂不是追悔莫及?”花木离振振有词道,华眉细想一下觉得也十分有道理,但是终归还是觉得这样会吃亏。

    “你别不服气,为了自己心爱的,吃亏也是一种幸福。”花木离依然一脸的微笑,似乎他捡了个大便宜似的。

    接下来,无论华眉怎么说,他都不吭声了,只是默不作声地将其中一只精细一点的匕首抽出来,放进了卖匕首的人送的那只漂亮刀鞘里,亲自替华眉佩在腰间。

    说来也奇,这两只匕首中央各有一道凹槽一道凸起,但是合在一起却看不到一丝缝隙,真像是天生一对,花木离看到之后,心里更加高兴,一路上竟然哼起了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曲子。

    华眉第一次听到他唱曲儿,那声音低沉雄厚,曲调粗犷豪放,却带着一丝忧伤,虽然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语言,一时间却也听得痴了。

    花木离一边唱着,一边还用手紧紧握着新买的匕首,仿佛他握着的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他心爱的姑娘的手。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华眉还痴痴地望着他。花木离小声问:“喜欢这首歌?”

    “是的,很好听,就是有点儿伤感。这首歌唱的是什么?”华眉问。

    “哦,我忘了你听不懂我们流花国的古语了,这是一首古老的情歌,首歌的大意是:

    燕子啊,听我唱个我心爱的燕子歌。

    亲爱的听我对你说一说,燕子啊。

    燕子啊,你的性情愉快亲切又活泼

    你的微笑好象星星在闪烁

    啊。。。。。。

    眉毛弯弯眼睛亮脖子匀匀头发长

    是我的姑娘,燕子啊!

    燕子啊,不要忘了你的诺言变了心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燕子啊……

    啊~

    这首歌是我小时候,我母后每天晚上给我唱的催眠曲,那时候如果晚上听不到母后唱这首歌,我就睡不着觉。你喜欢这歌词么?”花木离说。

    “喜欢。”华眉很诚实地点点头。

    “那你学会了,以后唱给我听好么?”花木离说。

    “呵呵,你多大的人了,听不到催眠曲难道还睡不着?”华眉嘲笑道。

    “当然不会,只是听到这首歌的晚上,我会睡得格外香甜。”花木离完全不理会她的嘲讽,极认真地说。

    “好吧,等我空了我就学,然后唱给你这个长不大的孩子听,哈哈!”华眉说着笑了起来。

    “别等空了,就现在学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等你学会这首歌,我们就可以去参加晚宴了。”花木离急切地说。

    “服了你了,性子怎么这么急,好吧,我跟你去好了。”华眉无奈地点点头。

    马车一直向前行驶,终于到了一座土房子前,花木离带着她下了车,走了进去。

    “主子,您来了?您很久都没来了,奴婢还以为你以后都不会来这里了呢。”一个清丽的婢女面露欢喜,迎了上来。

    “怎么会不来呢,古丽娜,这里可是我的根那,就算是死,我也会回到这里的。”花木离说。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华眉问。

    “这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那时候,父王还没有成为流花国的国王,只是一个小部落的首领,他时常都会出去征战,只留下我和母后在这里。”花木离说。

    “来,坐在炉子旁边,你会感觉暖和一些的,你在外面呆得已经够久了,瞧手都冰凉了。”花木离亲自搬来一把小木椅子,两人围在路子旁边烤火,古丽娜端来了热奶茶,然后悄悄退下了。

    整个下午,花木离不厌其烦地教华眉唱着这首《燕子歌》,华眉本来对音乐比较敏感,学了十几遍,就已经唱得很熟练了。然后花木离带着神往的表情,跟她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

    “最让我心疼的一件事是,我的妹妹花彩凤,她在五年前,为了父王的疆土稳定,嫁给了邻国猎鹰国的年逾四十的国王东方简做侧妃,可怜凤儿她那一年才刚满十五岁,她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抱着我哭了半个晚上,说她不敢在母后面前哭,怕母后伤心。当时父王那么做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大泱的兵马眼看就要攻到我们的都城了,我父王为了得到猎鹰国的支持,只好这么做了。凤儿的出嫁换来了同盟军,大泱终于退兵了,我们流花国才得以喘息,经过这五年的休养生息,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弱了。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恨自己,恨自己作为一个哥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换取我的平安。”花木离说着深深地垂下头,两只手都握成了拳头。

    “你也别过分自责,身为王族就是这样身不由己的。况且那时候你也还年轻,不过是十八岁吧?十八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呢?”华眉安慰道,他的痛苦令她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原本我是怀着对大泱的仇恨和亲的,只盼着能把大泱最宝贝的公主娶来,然后狠狠地折磨她,在你们办游园会之前,我就偷偷见了新鸾的。见了她之后,却又不忍心了,她也不过是跟凤儿差不多大的一个小姑娘,她又何错之有呢?”花木离说。

    “你对她不忍心,却又为何对我忍心?”华眉不满地问。

    “对你不一样,开始见到男装的你,就觉得你很有趣儿,在茅厕前面看到你那焦急的样子,分明是替谁在守门,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那会儿我以为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臣子家的不受宠的少爷,因为看你的穿着很普通,后来在荷花池又见到你,我就迫切地想要和你交谈,当时岱钦还嘲笑我,说我什么时候竟然有了龙阳之癖,那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你明明就是一个少年,我怎么会对你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直到我们遇到刺客的时候,我听到你的呼救,心如火焚,完全顾不上危险就冲过去将你捞上马了,那时候只觉得不能让你死,心里就这么一个念头。后来你用布子蒙住我的口鼻,使我免于被迷香迷倒,但是你自己却被迷倒了,马儿中箭倒地的时候,我抱着你滚下马的时候,才发觉你竟然胸前一片柔软,我实在好奇,想要看看你究竟是男是女,所以才,才对你做出那种事,今天我都对你坦白了,我心里也好受一些了,对不起,一直都在欺骗你,你能原谅我么?”花木离一气儿说完了这么多,脸色通红,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般,可怜巴巴地望着华眉。

    “如果说我可以完全不计较,那肯定是骗你的,看在你坦白的份儿上,我答应你不记恨就是了,但是我警告你,这种事,绝对不可以有第二次!”华眉色厉内荏道,其实她很清楚,就算花木离对她做了什么,以她的能耐也不能把他怎样。

    “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就算有,也肯定是要你心甘情愿才可以。”花木离赶忙做出保证。

    “听了你这么心里话,我也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我的小名叫眉儿,我只说一遍,记住了么?”华眉狡黠地眨眨眼睛。

    “记住了,刻在我心里了,眉儿。”花木离指着自己的胸口郑重其事道。

    华眉心里一直都拒绝秋绿苑这个名字,因为她怕日子久了,她会慢慢习惯它,从而忘记了自己名叫华眉,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她想要让有资格成为自己朋友的人记住自己的名字。

    这一个下午,两个的关系忽然拉近了,或许是因为聆听了他的往事,懂得了他的痛苦和无奈,华眉觉得他其实是一个至情至性的汉子,只可惜自己对他并没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