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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还是少年外貌的山本武,然而他身上的气质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几岁的他才该有的,山本缓缓睁开眼眸,眼底的忧愁越发深刻,极深地挫败一闪而逝,没被任何人发现, “......”山本武将头盔样式的仪器摘了下来,有些疲惫地坐起,脸上看似平静地摇了摇头, 他已经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啧。”狱寺的脸色越发烦躁,却在强行抑制着自己。 这已经是第8次了,山本武是第8次失败了,甚至前几次还是被发现所以才被踢出来的。 可他却没有资格说他,因为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如果成功了的话现在就不是这样了。 而在他之前是六道骸,那家伙仗着自己和十代目的灵魂相性度高就直接闯进了十代目的意识里,结果差点就被困在了里面, 如果不是库洛姆和弗兰关键时候拉了一把,那家伙就醒不来了。 “为什么十代目醒不过来......”狱寺隼人低着头,捂住半张脸仿佛想要挡住眼里接近崩溃的绝望,是啊,为什么?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值得得到十代目的信任啊!!! 教堂外, 目前来说大概算是唯一一个真正接近到沢田纲吉的意识深处的六道骸看起来很虚弱,唇角没有任何笑容,只是抬头看着澄澈明朗的天空, 辽阔而澄澈的天空,平和宁静的草原,偶尔是有些混乱却简单的梦境......这是他最开始认识沢田纲吉这个人时,对方的梦境,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简单的梦境世界变得越发复杂,多重梦境交叠在一起是经常的事,可那个时候,他还能将沢田纲吉从那些混乱的梦境里带出来, 然而现在...... 六道骸阖上了眼,握住三叉戟的手却越来越紧,连他自己也忘了,不知道从什么起他不在关注沢田纲吉,也不曾再进入过他的梦境, 结果就是那凌乱得让人恐惧的多重梦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真实,直到足以将一个正常人完全困在里面。 六道骸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将从喉咙深处涌出的腥甜强行压下,面上隐晦的痛苦越深, 明明已经被库洛姆和弗兰拉出来了,可他却觉得自己依旧还被困在里面......仿佛依旧能感觉到那种刻入骨髓的恐惧和濒临崩溃的绝望,这不是他的情感, 这是沢田纲吉一直以来的感觉, 六道骸眉头微皱,异色眸紧闭着仿佛在和什么作斗争一样,可为什么......那家伙脸上还能带着那种笑容, 为什么依旧拥有这么强的感染力, 为什么他甚至被说动了,反而差点被动摇。 “骸,你......”梦境里,沢田纲吉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却又很快平静下来,似乎有些苦恼地说道,“骸,我真的没事,真的不用担心,我都经历过这么多次重复了,能分得清现实和梦境的。” 分得清?沢田纲吉你还真是自大! 可为什么,他却反而被说服了? 这么大的梦境,这么多的场所,为什么他没能找到任何一点不符合逻辑的地方?为什么连一些装饰的细节都完美得无可挑剔?为什么他会真的被说动了认为那个女人的事才是在做梦? 为什么......他会把沢田纲吉的梦境当成真实,真的想要留在那里?! 身为世界最强的幻术师的尊严被打击成满地碎片,在最自豪的地方一败涂地溃不成军......沢田纲吉,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六道骸仰着头,缓缓睁开眼,异色眸中的神色在看到那片天空的时候越发复杂,唇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对自己的嘲讽, 怎么可能? 那个沢田纲吉,梦境里那片平静时依旧澄澈的天空, 怎么可能是带着仇恨的人会有的。 “骸大人......”库洛姆脸上神色平静,脸颊上的眼泪却缓缓滑落,声音也不自觉有些哽咽,却强行忍耐着,“Boss在很多地方都曾经重复经历过同一件事的,” 所以Boss才会对那些地方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这么深刻啊。 办公室里,桌上的文件顺序,装着半凉的咖啡的咖啡杯角度,室内的装潢,甚至当时掉在地上的笔,门开的角度......她记得,那是在一次瓦利亚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那个时候的Boss,突然以最快的速度下达了各种各样的命令,调动了瓦利亚任务地点附近所有可调动的条件,硬生生逼得本该按照习惯执行任务的斯库瓦罗改变了原本的潜行路线,逼得当时已经开始潜行的瓦利亚全部成员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同一个地方...... 于是半小时后,瓦利亚执行任务的地方,所有被他们无奈之下避开的场所,敌对家族埋下的陷阱在同一时间全部炸开,而瓦利亚却全员无损。 知道后来才发现瓦利亚那次得到的情报因为所谓的雪之守护者而有所偏差,差点导致瓦利亚全灭。 她不知道Boss到底是重复了多少次才能做到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在相隔这么遥远的距离下,完美控制了万里之外所有可能产生(或许已经产生过)的意外因素,并将瓦利亚全员都救下。 仅仅是这一次,所重复过的次数就可能已经数都数不过来,如果每一次重复过的场景,每一次经历过的事件,都被潜藏在Boss的意识深处的话......那他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Boss相信自己目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都是曾经早已经历并解决过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