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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妙,有此家国胸怀,将是我朝栋梁之才。” “今年的解元倒也当得。” “呵!难怪文章口气也大。善农事也敢谈治理家国?在纸上做功夫罢了。”那年长者摇头叹气,“狂妄自大。” 大学士思虑一番,道:“善,这篇《务农策》文采极佳,此生既治理有方有章,容我呈上去。” …… 九月十七日,正值桂花盛开,这一天也是乡试发榜之日。谢尧早早的起床,丝毫不见外地把周寂年的房门拍的‘砰砰’作响。 “寂年,今日揭桂榜,你快些起床,我们去店家过早。”谢尧语气兴奋,好似考试等榜的人是他自己。 周寂年坐起身马上回应:“就来。” 出声止住了大舅子拍门声,他侧首去看谢宁。 小夫郎侧身蜷着,西瓜肚里的小小鱼儿踢了踢腿,谢宁不舒服,眉头动了动,但是还贪睡着。 周寂年马上手掌贴上肚皮,轻声警告孩子:“莫要闹你爹爹,再睡一会儿。” 其实他们的孩子已经很是乖巧了,只是被吓到了才会动两下,平时求他他都不理。 谢宁突然醒来,“嘶……腿……” 这是腿抽筋了,周寂年马上抱了小夫郎的腿轻揉,动作熟练,想来不是第一次给宁郎按腿了。 谢宁侧躺着舒服地哼哼,眼睛一眨一眨地,还要睡的意思。 周寂年没开口,宁郎这月频繁起夜,夜里睡的本就不安稳,能多睡会儿,他就多哄会儿。 谢宁舒服了又缓缓进入了梦乡,周寂年给他两腿按得舒舒服服的,多按了一会儿,起身穿衣时还俯身在谢宁额上和肚皮上各亲了一下。 穿戴整齐,周寂年才出了房门,去了堂屋,谢尧正在扇扇子。 “现在出发。” 周寂年轻笑了声,“大哥稍等,我交代两句。” 说完转身对绿禾说:“去我屋外候着宁郎,我爹醒之前哪都不许去。” “是,少爷。”绿禾福了下身子,快步去守门了。 谢尧笑了两声,不吝啬夸赞道:“寂年啊,我弟弟有你这夫君,真是天生好命啊。” 周寂年做了个“请”的手势,等谢尧站起身,两人并肩跨了门槛,边走边说:“你与李家小姐好日子已定,年后就成双入对,佳偶天成,我提前祝福大哥。” “哈哈……”谢尧朗声一笑,心里好不欢愉,“你将成为父亲,我也要有侄儿了,同喜同喜。” 原来李时意真名叫李诗怡,小小女子胆大包天,眼看着到了成亲的最后期限,竟借了廪生秀才哥哥的名跑来府学物色良人来了。他哥哥文弱书生,幼时风寒落了病根儿,是以养在家中启蒙做学问。 谢尧就喜欢李诗怡牙尖嘴利,若是说不过嘴,她就露出姑娘家的娇嗔,世间少见,自从花朝节两人交换了定情信物,谢尧就不许她再女扮男装入府学了,她倒是也听话,乖乖待在家中等了他去提亲。 36 谢宁一直睡到巳时正点,大概是早上肚子里宝宝闹腾被父亲安抚了,所以陪着谢宁安静地睡,直到谢宁饿醒了才跟着胎动两下意思意思。 房间门是开着的,阳光透进来照在木桌上,他透过屏风看到桌子上摆了盘子碗,仔细听,还能听到林锦和陈嫂闲来说话的声音。 谢宁坐起来穿好外衣出屏风,看清桌子上,一小碟白灼红虾,酱淋薯叶和浓稠的白粥。 “睡好了?”林锦和陈嫂一人一张矮凳,在门口剥黄豆,扬声唤道:“绿禾,打水来。” 谢宁习惯性的抚了抚肚子,站到门口回话:“睡好了,饿醒了。” “寂年不叫吵醒你,我看你估摸要起了,刚摆上汤粥,待绿禾打了水,你洗洗快吃,刚摆上,这会儿正巧凉了。”一家子过完早,林锦还特意去煮了几个虾,知道儿夫郎就爱吃,什么料都不需放,煮熟宁郎就可爱吃了。 谢宁应声,问:“寂年去好久了?” “不久,看日头,这会儿刚放榜罢。” 说话间,绿禾就打了水来,谢宁洗漱好了,坐下用饭。 林锦继续忙手里的活,时不时看看屋里安静坐着吃饭的儿夫郎,看他肚里揣了个小宝宝,手和腿还是细细的。 民间有个说法,肚子尖就是男娃,肚子圆就是女娃。 瞧着谢宁肚子小小圆圆的,街坊来往的都猜是个女儿,女儿也好,女儿懂事,瞧在肚子里安安生生的,还养的爹爹谢宁皮儿白肉嫩的。 谢宁睡好了就吃,还有最爱的鲜美肥嫩的大虾,吃的胃口大开,一盘子薯叶、一碗粥也都吃的干干净净。 陈嫂待他吃完,收了碗盘去灶房,他便去坐了陈嫂之前的矮凳,帮着剥黄豆。 黄豆的壳是有毛的,剥开皮,里面圆圆的黄豆粒就出来了。谢宁一面剥一面说话,“爹,这些要制豆酱吗?” “黄豆炖个蹄子,你若想吃豆酱,爹也晒一缸子黄豆酱。”林锦操心呢,谢宁过了头三个月,就不吃肉了,若是勉强进了嘴里,没嚼几下就犯恶心。 但是陈嫂炖了一手好蹄筋,不似别家炖的奶白的汤,而是酱蹄儿,瞧着黑乎乎的,谢宁却爱吃,再佐了酱汁儿还能多吃一碗米饭。 谢宁一听就知道是专给他加餐的,笑嘻嘻道谢。 台阶下面就是内院,陈嫂收了晒干的苦瓜干要张罗晌午饭了,一不小心手里的篮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