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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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三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少女的心思,转头望去,却见师父与两位师伯手上空空,长剑插在雪地里,剑身全插进雪里,唯留剑柄。 少女心中一惊,忙赶过去,持剑戒备,以防他再发难。 “几位姑娘,我可冤枉得很,什么也没看到,偏偏要受追杀。”萧月生一摊手,无奈苦笑。 “哼,没看到?!”美人痔少妇娇哼,斜睨他一眼:“你们这些臭男人,逮到机会,还不大看特看?!” “二师伯!”少女轻嗔。 美人痔少妇拍一下自己饱满的红唇,轻笑道:“瞧我这张嘴,对对,你什么也没看到的!” 少女玉脸清冷,毫无表情,明眸闪动,漾出一抹羞色。 “既如此,大伙儿和和气气如何?”萧月生温和说道,神色平和诚恳。 三个少妇提起长剑,归入鞘中。 美人痔少妇娇哼:“你若有种,莫要逃!” 萧月生苦笑,摇了摇头,道:“四位姑娘,我有事情,就不陪你们玩了!” 说罢。转身便走。身形一晃。脱出三人地包围。出现在两丈开外。再一晃。已在十余丈远处。 “你站住!”美人痔少妇娇喝。 萧月生停住。转身。温润地目光望向她。但眉毛动了动。眉宇间已有几分不耐烦。 “你做出这事。难道不想负责?!”美人痔少妇娇哼。妩媚地大眼斜睨他。 萧月生大感无奈。与女人讲理。最是不可理喻之事。摇摇头。转身便走。懒得多说。 “萧一寒。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一定会找到你地!”少妇高声喊道。 萧月生身形一显一逝,每次显现,都在十余丈外。转眼之间,消失于茫茫雪地中。 三个少妇彼此对视一眼,神情惊异。 “从哪里崩出这么个高手?!”美人痔少妇歪头轻哼。 “算了罢,他已经手下留情。”冷若冰霜的少妇眉头轻蹙,摇摇头,转身便走。 “大姐,咱们可不能这般就算了!”美人痔少妇忙摇头不迭。转头对另一个温柔如水的少妇道:“是吧,二姐,铃儿岂能受这般委屈?!” “三妹,打不过人家,还是等铃儿剑诀大成,让她亲自报仇罢!”温柔如水的少妇摇头轻笑,柔声劝道。 “不成,我可不服气!”美人痔少妇娇哼,扭头瞧向少女:“铃儿,他到底看没看到你身子?!” 少女皱眉。神清冰冷,目光不悦,微微点头。 美人痔少妇咯咯一笑:“小铃儿。害羞啦?” 随即又咯咯笑个不停:“能让咱们冰铃儿害羞,那个姓萧的可不简单呀!” “二妹,别口没遮拦的!”冷若冰霜的少妇轻叱。 美人痔少妇收敛一些,仍旧紧盯着少女,抿嘴无声微笑,害得少女冰块儿般地脸上露出两团红云。 即使是另外两个少妇。也露出惊讶表情。 明月剑诀,并不仅是内力古怪,更要求一种心如水中明月般的心境,分清宇内一切虚实,斩断虚妄,与佛家隐隐有几分相似。 自从修习明月剑诀,少女便斩断了世间情丝,好像变得没有了平常人的感情,心如湖中明月。冷冷皎洁。 “大姐。这个萧一寒,如此高明的武功。想必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回去跟掌门问问去!”美人痔少妇娇哼道。 “嗯,有理。”冷若冰霜地少妇点头,几人轻飘飘前行,脚下雪上仅是浅浅的小点,似是鸟儿所留。 第二日清晨,萧月生赶回了山庄。 乍一回到山庄,他想回寒烟阁上补上一觉,虽然他精力旺盛,即使不睡觉,也是无碍,但毕竟有违常规,他心下总觉得不妥。 刚一进二楼的卧室,房门被笃笃敲响,萧月生一边躺到榻上,一边道:“进来罢。” 江南云一袭月白罗衫,宛如一朵白莲,盈盈而入,玉脸绽笑:“师父,回来啦?!” “有事便说罢。”萧月生摆摆手,拉上缎被,懒洋洋的道。 江南云上前,坐在榻沿,帮萧月生盖上缎被,语气出奇的温柔,低声道:“师父,洛阳城的事情,越闹越大。” 鼻前缭绕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萧月生睁开眼,眉头一皱:“怎么了?!” “洛阳城忽然闯进来了一个一元帮,高手众多,不停地挑战清平帮,闹得不可开交。”江南云黛眉轻蹙,略带忧心。 “你除了他们便是,有何担心的?”萧月生一挑眉毛,轻描淡写。 “师父说得容易!”江南云娇嗔,明眸中光华流转,娇嗔道:“我不是不想插手帮中之事,想让他们自己发展嘛?!” “嗯,你毕竟是一个人,若是让他们生出依赖心,确实不好。”萧月生点点头,坐起来:“他们应付不来?” 江南云点头:“这一元帮虽然人不多,却个个都是高手,我还真不知道,武林中有这般多的无名高手呢!” “无名高手?!”萧月生眉头一挑。 “嗯。”江南云点头,紧盯着师父的脸:“他们都是生面孔,不是有名高手。” “不是易容的?”萧月生问。 江南云摇头,轻哼道:“这点儿眼力,弟子还是有的!” 萧月生接过她递上来的茶盏,轻啜一口,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眼神变幻。空荡而迷离。 江南云明眸一眨不眨,紧盯着师父,看他有何想法。 “他们有多少人?!”萧月生抬起头问。 “一共三十来个,个个都是二流高手。”江南云答。 “没探一下他们的底?!”萧月生又问。 江南云点头:“我半夜探了一次。他们武功很杂,剑法拳法,各有所长,却看不出是哪一家的路数。” “还真是咄咄怪事了。”萧月生笑了起来,大觉有趣。 他盘膝坐起,手指掐了几下,想了想。眉头微蹙,道:“此事你不必再管,让帮中的人自行解决罢。” “可他们……”江南云迟疑,玉脸露出担心。 萧月生摆摆手:“你在暗中看着便是,总不能一直撑着他们,不经历风雨,岂能成长?!” “……是!”江南云无奈点头,声音拖长,颇不情愿。 毕竟清平帮是她一手所建,每一个帮众。对她都极是崇敬,这个时候,偏偏放手。便如将一个孩子扔到荒郊野外,心中实在不忍。 “他们无法独立支撑,将来你不在,他们还是要出危险,你地心肠还是太软!”萧月生横她一眼。 江南云紧闭着嘴,一言不发。明眸轻垂,对于师父地决定,颇是不赞同。 “好罢,你既这般不放心,便暗中保护罢。”萧月生摆摆手,不耐烦的道。 江南云猛地抬头,娇声应道:“是,多谢师父!” 萧月生斜睨她一眼:“他们终究是武林中人,难免死于刀兵。……慈不掌兵。你还是差得远呐!” “瞧师父您说的,性命大于天。总不能平白让他们送死!”江南云娇嗔道。 萧月生摆摆手,这些道理,她并非不明白,只是狠不下心来。 对于敌人,她心狠手辣,因为见识到人性地黑暗,知道人是最可怕的动物,但对于自己人,她却极是爱惜。 这并非不好,只是对于一个统率而言,心中羁绊太多,很难清醒的权衡利弊,很难看到大局。 “师父,你说,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来的?!”江南云心情愉悦,笑靥如花,容光照得屋子明亮许多。 萧月生稍一沉吟,扫她一眼,淡淡道:“估计有人暗算清平帮,说不定,直指你。” “我也这般觉得。”江南云点头。 她又歪头一想,沉吟着问:“那会是谁呢?!” “无外乎左冷禅,还有日月神教。”萧月生淡淡一笑。 江南云点头,明眸转几转,道:“日月神教嘛,倒是不会,他们定会直接杀上门来,左冷禅喜好阴谋诡计,定是他啦!” 萧月生笑了笑:“他雄心勃发,鬼迷心窍,可能辟邪剑谱练得更厉害了。” “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他地辟邪剑谱呢!”江南云娇声笑道。 “你的剑法练得如何了?!”萧月生斜她一眼,脸色沉了下去,轻哼着问。 一谈起武功,他便没有好脸色,嫌江南云不够用功,不知珍惜。 “我已经能使出十剑啦!”江南云忙道,心下暗自着恼,自己干嘛又跟师父谈起武功,真真是哪壶不热提哪壶! 萧月生脸色稍霁,“嗯”了一声,摆摆手:“去忙罢!” 江南云无奈的撇了撇嘴,起身退下去,小心关上门。 她转身轻跺脚,恨恨瞪着房门,悄悄退了下去。 来到后花园中,她一言不发,拔出长剑,练习清虚剑法,紧抿着嘴,目光倔强。 想到师父带着责备地目光,江南云便心中发紧,如被绞动,恨不得拼命练功。 但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令人喘息不能,她又不会分身之术,处理事情之余,又得拼命练功,委实不是容易之事。 如今。她拼命苦练,也仅是练成了十剑,觉得不少,但看到师父的目光。显然他并不满意。 萧月生躺在榻上,后花园中的一切清晰在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知道自己逼弟子太紧。 但江南云的潜力极大,若是不逼她,却是难以完全激发。唯有让她如今受些苦,受些气,过一阵子,只要将清虚剑法练成,当世之中,已无匹敌者,他才能放心闭关。 他总觉得时间不够,十年时间,想要破碎虚空,委实是一件极难之事。只是俗事总缠身,只能逼弟子,让她尽快能够自保。他心无挂碍,方能闭关参研,勇猛精进。 恒山 白云庵内 正殿之中,高大的金身佛像下,一张蒲团上端坐着一个苗条窈窕的女尼,观其背影。便惹人遐想。 殿内檀香幽幽,泌人心脾。 自人影背后望去,她白玉似地小手挂着一串佛珠,慢慢拨动,心情似是平静。 佛珠龙眼大小,泛着乌幽幽地光泽,乃是上好地檀木所制,光滑润泽,定是被使用了很久。 “启禀掌门。仪清师伯来了。”门外响起清脆地声音。 “快让仪清师姐进来。”娇柔地声音响起。女尼转身,露出一张明珠玉露般的秀脸。正是恒山派地新任掌门,仪琳师太。 她手上所挂,乃是师父定逸师太所传地檀木珠,用来定心静神,再灵验不过。 “见过掌门。”仪琳师太挑帘进来,脸露笑容。 “仪清师姐不要多礼,快快过来坐罢。”仪琳忙摆手。 仪清师太来到她身前,盘膝坐在蒲团上,笑道:“掌门,有萧先生的消息了。” “大哥在做什么?”仪琳忙问,娇躯前探。 “掌门,萧先生这次可做了一件大事!”仪清师太抿嘴笑道。 “什么大事,快说快说。”仪琳急忙道。 一个俊俏的年轻女尼自外面挑帘进来,托着木盘袅袅而至,木盘是两杯茶盏。 仪清师太接过茶盏,扫一眼袅袅而去的女尼,摇头一笑:“这个仪风,轻功越好了,是不是掌门传她的?!” “嗯,我看她轻功不佳,便指点一下。”仪琳点头,端茶盏,轻啜一口,秀脸神情平静,不复刚才的急切。 她如今清心诀地境界极高,已能做到清净无波,即使泰山崩于前,也可做到不形于色。 只是听到萧月生的消息,清心诀顿时一停,心神失守,趁着上茶的功夫,清心诀再次流转,恢复如常。 仪琳放下茶盏,轻声问道:“仪清师姐,快说罢,我大哥出了什么大事?” “前一阵子,掌门不是听到少林囚禁了魔教圣姑吗?”仪清师太放下茶盏。 “是啊,我还写信给方证大师,请他手下留情,莫要伤了那位任姑娘的。”仪琳点点头。 “掌门为何写信给方证大师,我一直不解呢。”仪清师太忙道。 仪琳想了想,看了她两眼,似乎为难。 “若是掌门不便开口,便不要说了。”仪清师太忙道。 仪琳摇摇臻首,轻声道:“写这封信,是私人之请,并不是代表咱们恒山派。” “哦----?”仪清师太更加好奇。 仪琳吸了口气,轻声说道:这位任姑娘,乃是大哥的好友。” 仪清师太讶然,魔教的圣姑,怎么会跟萧先生搅到一起?! “此事不能对别人说,你听听便罢,不能告诉旁人。”仪琳郑重叮嘱道。 “掌门放心,法不传六耳,我明白!”仪清师太郑重的点头。 仪琳叹息一声,摇摇头,动人的黛眉笼罩一层薄愁。 “大哥与任姑娘是好朋友,若是少林伤着了任姑娘,大哥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呢!”她的目光随着淡紫色门帘一起晃动,阴晴不定,一阵迷离,一阵清明。 仪清师太点头:“那倒也是!” 她随即一想,又道:可是,任姑娘毕竟是魔教之人,萧先生他不怕……?” “大哥可不会管这些。”仪琳摇头,似是叹息,又似是感慨,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还是你了解你大哥呀!”仪清师太抿嘴一笑,道:“他真地亲自出马,去少林讨人了呢!” “难道方证大师没有听我地话?!”仪琳一惊,忙问道。 仪清师太忙摇头,道:“那倒不是,少林派确实没有伤害任姑娘,只是将她囚禁,……据说,方证大师亲自给她说法,想要化解她一身的戾气呢!” “得方证大师亲自说法,任姑娘好福气!”仪琳笑道,松了口气,对于方证大师地佛法修为,她极是赞叹。 “任姑娘手段可是辣得很,绝非佛门中人!”仪清师太摇头。 仪琳点点头:“嗯,她并不信佛,听方证大师讲经,很难领会其妙,真是可惜。” 仪清师太笑了:“呵呵,任姑娘想必是度日如年地!……先是江姑娘前去探望任姑娘,她想趁机拉着任姑娘闯出少林,结果被困在十八罗汉阵中。” “南云她闯少林了?!”仪琳惊叫。 仪清师太重重点头,苦笑道:“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江姑娘的胆子委实大!……近十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敢闯少林。” “她没伤着吧?!”仪琳忙问。 仪清师太摆摆手,笑道:“掌门放心,关键时刻,掌门你的大哥现身了!” “大哥神机妙算,一向是算无遗策,想必是知道南云会闯祸的。”仪琳舒了口气,笑靥如花,欢快不已。 “可不是!……少林派敢困江姑娘,却不敢冒犯你大哥。”仪清师太笑道。 “后来,后来呢?”仪琳急切的问。 “后来,萧先生带着任姑娘离开少林了。”仪清师太笑道。 “那少林派呢?!”仪琳明眸大睁。 “少林派没什么动静。”仪清师太笑道。 “少林没有派人围攻我大哥?!”仪琳疑惑的问。 “没有呢,是不是很奇怪?”仪清师太摇头,笑问道。 仪琳重重点头,此事委实透着诡异,照理说,即使大哥武功通神,少林派也不会轻易妥协,定会动手地,这可是一派威严所在。 仪琳起身,莲步轻移,步态轻盈曼妙,来回走了几步,停身道:“唉……,大哥这么久也不过来,师姐,我想去看看大哥!” 仪清师太郑重点头:“是,我会让她们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