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拜师
沐浴更衣后。 青明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袍。那是一件青色衣袍，是蜀山弟子的统一服饰。腰间束着玉环紫金带。一身青衣长袍飘飘，若一朵青莲在地面绽放。随即走到了石床前，卧在了竹席上，盖上了一层厚毯，翻身睡去。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 一阵剧烈的敲击声将青明震醒，掀开毯子，起身后脚上穿起了一双灰靴。用手轻轻梳理了一下墨发，带上一尊玉冠，齐肩的长发束起。起身走向洞府门前。 “开！” 青明心中暗念冷溪寒传授的一句口诀。洞府石门一阵晃动，缓缓升起。 洞府大开，青明径直走出。 只见冷溪寒一身紫色衣衫，身披貂皮披风。抱着手臂，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 “换了一身衣服蛮有精神的。” 冷溪寒眯着眼细细打量着青明，嘴角微微上挑。 此时的青明一身青衣出尘，头顶白玉冠，腰束玉环紫金带，脚踏云纹灰靴。一副蜀山剑修弟子打扮，面目清秀俊朗，甚是英挺。 这妮子倒是不记仇。 青明看到冷溪寒表情自然，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日的不快。他依稀记得昨夜冷溪寒被气出洞府时的表情，甚是委屈可人。 “接下来要去哪里。” 青明轻声问道。 “随我来。” 冷溪寒伸手拉住青明衣袖一角，朝着前方走去。脚步轻盈，嘴角浮现着一缕浅笑。 一路竹林密布的小道，穿过了数道长廊，广场，依旧不曾停下。 许久，冷溪寒拉扯着青明走到了虚妄峰的宫殿中。经过大殿，穿过了一道道玄门。 最终，二人止步在了一处庙堂处。 庙堂内，一尊尊灵牌屹立于高台上。 虚妄峰主冷岳手中捧着一束高香对着那高台上的灵牌鞠躬祭拜着。 三次祭拜后，冷岳将高香插入了一尊香火鼎上。便转过了身去。 看着站立在远处的青明二人，嘴角轻扬，伸手招了招。 “走，过去。” 冷溪寒推了一下青明，随即带着青明走到了冷岳身前。 见到青明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冷溪寒不禁嘴角一抹苦笑。踩了一下青明的脚，使劲冲着青明打着眼色。 “师父。” 青明还算机警，看到对着自己打眼色的冷溪寒，想到了什么，朝着冷岳喊道。 “等你的师兄们来了，我们在进行拜师仪式，到时你便是我冷岳真正的一名弟子。” 冷岳拍了拍青明的肩膀，面露和善，轻声说道。 青明没有在说话，只是点头回应。 “我们蜀山有九峰，也意味着有九脉传承。我们虚妄峰这一脉弟子最少。算上你，我不过只有九位弟子。” “虽然人是少，但你见到其他峰的人大可不必忌惮，我们虚妄峰在这蜀山九峰中综合实力名列前三。莫要落我虚妄峰的门面。” 冷岳淡淡说道。语气中蕴含着的是一股极大的自信。 “恩。” 青明此时并不太了解蜀山的势力格局，也并不知道九峰前三意味着什么。 就在冷岳与青明交谈之际。 半空中传来一声声的剑吟，如虎啸山林，长啸而起。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七柄飞剑上站立着七位青衣弟子，在长空中盘绕旋转。 “嗖嗖！” 一道道破空凌厉的响声。 七柄飞剑从虚空中掠过，降落在地面。 “咻咻。” 七名青衣弟子站立在了地面，那浮空的一柄柄长剑纷纷各自回归剑鞘。 只留下空中的一道道飞剑残影。 “弟子拜见师父。” 七名青衣弟子以为首的一名青年为中心，走到冷岳身前，纷纷半跪在地面，对着冷岳恭敬抱拳一众喊道。 “恩。” 冷岳轻轻点头。 “溪寒，给青明介绍一下。” 冷岳看向了身旁的冷溪寒，嘴角轻翘说道。 冷溪寒闻声后轻快的走到了那为首的青年前，拉住了那青年的手朝着青明喊道“这是我们虚妄峰的大师兄，百里连城。” 百里连城伸出手指宠溺的刮了刮冷溪寒的琼鼻，随即看向青明，嘴角噙着一抹阳光的微笑。 “小师弟，你好。” 百里连城身材高大，甚是挺拔。一身青衣白羽，玉树临风，那时刻噙在嘴角的一缕浅笑使人感到分外亲近。 青明抱了抱拳，迎以回敬。只觉得眼前的男子若冬日中的一道暖阳。 “这位是梁勇，二师兄。” 冷溪寒又伸手指向不远处负剑站立的一名魁梧壮汉。 “三师兄沈无海，四师姐萧玉，五师兄杜宇，六师兄何杰，七师兄展若风。” “而我是你的八师姐哦。” 冷溪寒依依按次序向青明介绍到。 青明将这些人名和相貌都记在了脑海中，侧目望去。看向了那一群人。 只见儒雅温和的百里连城，魁梧壮硕的梁勇，瘦小却显得精明的沈无海，姿色淡雅的萧玉…… 这些给其的第一印象都被青明暗暗记住，眸光闪烁，暗自分析着他们的性格。 “我叫青明。” 青明轻声道。 “以后就把虚妄峰当成自己家吧。” 百里连城轻拍着青明肩膀说道。 “青明？我梁勇又多了一个师弟，哈哈。” 梁勇走到青明身侧，爽朗的大笑着。眼神流露甚是真切。 青明点了点头，也不在多想，第一次融入一个集体中的他觉得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他显得有一些不自然，却又很是享受这种温馨的气氛。 看到一群弟子和睦的交谈着，一旁的冷岳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感慨间伸手想抚须，却想到自己没有蓄胡须，有一些尴尬的放下了手，轻声咳嗽了几声。 “青明，现在开始祭拜蜀山历代祖师。” 冷岳拂袖一招，手中凭空出现一束高香。轻轻喷了一口气，高香熊熊燃烧起来。 “先拜祖师，后拜为师。” 冷岳将高香递给了青明，淡淡说道。 “不用祭拜天地么。” 青明疑惑到，在镇魔塔内博览群书的他也涉及了拜师的礼仪。 “我们修士追求长生无极大道，本是逆天而为。天道不仁，驱驰万物，在求仙大道中便设置了数之不尽的道道坎坷，阻碍我等大道，拜天做甚。” 冷岳冷声哼道。 青明闻言若有所思，捧起一束高香，朝着庙堂上走去。对着庙堂上的一尊尊灵牌叩首。将高香插入了香火鼎内。 便走到冷岳身前，直直跪了下来。随即俯身拜去。行三跪九叩拜师之礼。 “好。你现在已经正式是我蜀山的弟子。” 冷岳将青明搀扶起来，一只手揣摩着下巴，笑着说道。 随即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 “我蜀山修以剑道，以剑寻求大道。入我蜀山门下，我自然要授于你修炼本领。” “不过，你如今身体筋骨尚未打通，还只是一具凡胎肉体。连城，由你来辅佐他塑造剑体。” 冷岳凝视着青明，淡淡说道。 剑体，以身炼剑。将自身与剑紧密联系，以自身为宝器，证得剑道，步入仙道。 塑造剑体，这是蜀山子弟们最基础的一步。 “一定要塑造剑体吗？” 青明略微一顿，随即问道。 “这是我蜀山的道。世间大道何止三千，每条道修炼极致都可以踏足仙道。你如果不愿意走剑道一途，我也不强求，我自有其他道法供你选择。” 冷岳侧过身去，遥遥一指指向了远处的沈无海。 “喏，你三师兄沈无海便没有塑造剑体，他选择的道是灵符一道。” 青明目光随着冷岳的指点看向沈无海。 沈无海年纪有二十几岁，年龄排老三，身材在众弟子中却很是瘦小，身长不过五尺，皮肤黝黑，但那双眼睛却很是灵动有神，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印象。 “我是一名初级灵符师。” 沈无海看到青明看向自己，微微一笑说道。 灵符师，从太古时期便流传下来的古老职业。以刻画灵符，将强大的法术印刻在物体上。十分强大，各式各样的灵符有万千种作用，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治疗等都可以运用自如。但成为灵符师的条件却很是艰难，需要天分与气运。 “蜀山不是修剑的吗？还支持门中弟子不修剑？” 青明知道沈无海是一名灵符师后微微一震，他看过有关灵符师的古卷记载。 “哈哈。蜀山虽为剑宗，但也没有规定门下弟子一定要走剑道啊。只是剑道这一体系自蜀山老祖宗传下，经历了岁月蹉跎，历代先辈雕琢边策，便成为蜀山的第一道统。” 冷岳轻笑道，随即又看了一眼沈无海，撇了撇嘴。 “在说了，谁说你沈师兄不修剑的？只不过他在剑道这一途并不学精罢了。” 冷岳缓缓的背过身去，悠悠说道。 青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对这位三师兄有一些钦佩。 “我不筑剑体，但是我学剑。” 青明说道。 他心中有自己的考虑，不知为什么，冥冥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筑剑体。那道声音影响着他的决定。 “恩，可以。虽然塑造剑体才能更好的修剑，更比不塑造剑体的学剑者更加强悍，但一旦塑造，便要以身磨练，炼心，煅身，淬魂。而且剑道讲究心无旁骛，剑体一旦塑成，便不能在学习其他大道。你不塑造剑体，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冷岳深深的看了青明一眼，沉吟道。 “但是……” 冷岳的嘴角的那一缕浅笑收起，一双剑眸望向青明，尽是严肃之意。 “我蜀山剑宗为当今正道之魁首，大道三千可任你驱驰，但万万不可涉足魔道。” “如若发现，便是欺师灭祖，蜀山上下并将你诛杀泯灭，或是为师亲手将你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