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集贤院法正马钧
吕布先是微微鞠了一躬:“因我吕布安排不周,让诸位在此等候多时,吕布十分抱歉。 请各位放心,我已经从战场上回来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去征战,从明天开始,我便开始一个个地跟你们会面,安排你们的职位,我一定会量才使用,不会让你们屈才。” 听吕布如此坦诚地许诺了,大家都十分欣喜。 陈琳见吕布几句话安定了这些贤才的心,便高声说道:“奉先公最重信诺,必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职位的,请大家各回各自的房间,莫要在此拥挤了。” 吕布看着这些贤才四散而去,不禁摇摇头道:“哎,大家都想做官,可官位那么少,怎么能够安置这么多人呢?” 陈琳笑道:“昨日,尚书令黄琬交给我一个单子,上面是内阁六部下面乏人担任的职位,足有四五百个,所以主公莫要担心官职不够。” 吕布惊诧地问道:“我不在邺城的一个月内,我还以为那些世家子弟已经把这些职位填满了呢?” 陈琳摇头叹息道:“那些职位多半是六部里面的各司小吏,许多世家子弟眼高手低,不愿屈为小吏,所以现在朝廷一边是乏人做具体的实事,另外一方面还有许多世家子弟吵嚷着让朝廷给他们安排显官要爵。” 吕布冷哼一声道:“大汉治下有五六千万人,他们不愿意做小吏,还有大把人愿意做。我看我们这个招贤馆里面就有很多人的才能适合做这些具体的实务,他们出身不高,做个小吏便很高兴,也愿意出力。总比那些心不甘情不愿、素餐尸位的某些子弟要好” 吕布想要的一种政治格局是,世家们掌握着尊贵虚位,寒庶家族们以及平民们掌握具体实务,等到时机成熟,再提拔一批忠诚、能干、履历丰富的寒庶子弟去取代那些素餐尸位的世家子弟。 陈琳想到他陈家里那些好高骛远的子弟们,心里很是不爽,在此之前,吕布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他们嫌弃这些官职太小,不愿屈居,那就待在家里吟风弄月吧。 吕布看了看招贤馆内外的格局,发现这个招贤馆距离中央大学堂很近。指了指中央大学堂与招贤馆之间的一片宅子,对陈琳说道:“通知邺城令满宠,把这片宅子改造一下,我另有用处。” 陈琳面有难色:“主公,这片宅子可是卫尉郑泰家的宅院。” 吕布眼睛闪过一道寒光:“我记得他们郑家的宅子不是跟其他三公九卿们挨在一起。都在皇宫东侧吗?” 陈琳苦笑道:“郑泰家的门客多,光是那套宅院是不够他们居住的,所以郑泰又把这里的宅院买下安置他的门客。” 吕布冷哼一声:“门客?这又不是春秋战国时期,还蓄养什么门客?按照原价索赔给他。让他另找宅院安置那些门客,我要把这里建造成集贤院。” “集贤院?”陈琳问道:“这跟招贤馆有何不同?” 吕布道:“以后我都是要领兵在外作战。随着我的名气越来越大,慕名而投的贤才越来越多。全部安置在招贤馆让他们等待,一等就等好几个月,我于心不忍。我便想到一个办法,设下这个集贤院,你与司马徽、胡昭三人每天在集贤院门口,筛选招贤馆的贤士们,若是他们确有才华,让他们在集贤院里住下来,凡是进了集贤院的贤才,能够安排官职的尽量安排官职,无法安排官职的便让他们先去隔壁的中央大学堂做助教,等我从前线回来以后再统一安排。” “那筛选下来的呢?”陈琳问道。 吕布笑道:“筛选下来的还留在招贤馆,由我回来集中面谈。呵呵,这就是招贤馆与集贤院的区别。 你们派出十个学问庞杂的文吏,在招贤馆门前接待贤才,那些不在我大汉贤良册的贤才们在那十个文吏面前展示才能,只要有一个文吏说那人有才能,就把那人留在招贤馆,招贤馆的宗旨是不能遗漏任何一个有才能的人,不管他的才能有多么荒诞。招贤馆录入人才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才能,只要有一点才能,都要留存着,登记资料的时候要询问籍贯,不能询问出身门第。 招贤馆里的贤才要进入集贤院,要重新审核他们的能力,还要审核他的背景,确保他不是敌方势力派来的,能力和背景都没有问题了,才能进入集贤院,可以授官的当即就授官,这一点儿,你们需要跟尚书令黄琬密切沟通,要他从吏部调人前来配合。 对了,那些在我大汉贤良册里面的贤才要全部招入集贤院。” “主公,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不是说中央军是主公的私军,便是说这招贤馆是主公招揽门客的地方。”陈琳面有忧色。 吕布甚为不屑地说道:“中央军乃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是为朝廷出力的,朝廷却没有拨出一文钱给我,招贤馆招来的贤才也是为朝廷出力的,朝廷还是没有给我一文钱,想要这中央军和招贤馆可以啊,他们可以来养来指挥啊,我看他们能养得起吗?能指挥得动吗?” 陈琳默然,有些这样肆意议论吕布行为的世家子弟还是他的好友,他不能多说什么,反而觉得那些世家子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主公为朝廷忙东忙西忙得连纳妾之礼还一再往后推,这些人只是依靠投胎好便安享太平富贵,还不知足 吕布心里浮起一层阴霾,也许是自己一直以来独揽军权遏制世家,让某些世家人物心生不满了,以为邺城政权稳定了,便寻思着要颠覆自己,改立其他的军事首领,看来要让郭嘉、满宠、贾诩、步梵好好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鬼祟。 吕布随后接见了雍州扶风郡眉县人法衍和他儿子法正,以及跟随他们前来邺城的雍州扶风人马钧。 法衍跟他儿子法正一样,都是一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辈,对吕布把他们晾在招贤馆里半个多月深有不满,跟吕布会面的时候,脸上都显现出来。 吕布知道法衍、法正父子在司法、军事上都有大才,又知道法衍、法正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有个特点,就是非常崇尚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便刻意地折节下士,先是诚恳地解释了自己为何不能马上跟他们会面,法衍、法正父子原本就知道吕布是因为忙于军事无法抽身回邺城,也知道荐举连带制度,只是欠缺吕布的一个态度,现在看吕布态度非常诚恳,他们也把拉起来很长的脸松弛下来。 吕布笑道:“明日,我便与法廷尉一道前去内阁,送法廷尉上任。”转而又对十三岁的法正说道:“孝直,明日你带着我的名帖,前去中央大学堂军事学院找院长水镜先生司马徽,你先跟着水镜先生学习几年,若水镜先生说你学成出师,我必定重用你。” 法衍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躬身拜道:“法衍愿拜吕布为主公,誓死效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法正也跟在法衍身后,像他们父子二人在来的路上,都看得出汉室的倾颓,知道吕布已经渐渐崛起,他们父子二人均有心做吕布的从龙之臣,所以一看吕布对他们态度很好,便很爽快地拜服下来。 跟随他们父子二人前来的同乡人马钧也拜伏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马钧愿拜奉先公为主公,誓死效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吕布连忙一一把他们搀扶起来,笑道:“都是同殿为臣,何必客气” 法衍一脸严肃道:“被荐者应视荐主为主公,此乃百年以来的规矩,不可坏也。奉先公对我三人有知遇之恩,若非奉先公,我三人尚还困在扶风,遭受西凉兵灾,此知遇之恩不能不报。” 吕布笑着点点头,又对现年十六岁的马钧说道:“我先安排你去中央大学堂技术学院旁听,同时担任工部侍郎郑浑的助手,只要你勤勉肯学,早晚必成大器,天下工匠必尊你为师。” 马钧感动地眼泪都落了下来,家境贫寒又有口吃症的他何曾被上位者如此看重,他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哽咽地一直点头。 吕布笑着拍拍马钧的肩膀:“德衡,望你做大汉第二个张衡” 张衡是东汉时期伟大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发明家、地理学家、制图学家、文学家、学者,他指出月球本身并不发光,月光其实是日光的反射;他还正确地解释了月食的成因,并且认识到宇宙的无限性和行星运动的快慢与距离地球远近的关系,他观测记录了两千五百颗恒星,创制了世界上第一架能比较准确地表演天象的漏水转浑天仪,第一架测试地震的仪器—候风地动仪,还制造出了指南车、自动记里鼓车、飞行数里的木鸟等,可谓是马钧心目中的超级偶像,吕布那样说,马钧顿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士为知己者死的力量。 吕布本来也想收法正为义子,但见法正的父亲法衍健在,法正已经十三四岁了,而且生性睚眦必报,并不甚讨喜,吕布便放弃了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