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嗯……不然这样吧，我到c市前已经联系那边的战友租了一套房子，不然你先到我那里去住，以后有地方再搬就行。”郑斌略微沉吟道。 这话令艾子晴一愣，二人才见过两次面，这郑斌为人是否也太热心了，可想到那天救人的状况，也就释然。 想来自己到c市也是人生地不熟的，郑斌又是警员，便点头感激道“那这两天就打扰你了，明天开学我跟校方联系一下，看看学校是不是提供住宿。” “不打扰，我一个大男人，只要你不嫌弃就成。”郑斌爽朗的笑道。 c市，二人一下火车便打车直奔目的地，艾子晴也没有欣赏到城市景色，不过一路在出租车上也可以看出，c市目前的建筑还是比较古旧，随处都是几年后会被拆迁的老旧楼房，丝毫没有阳市的繁华喧嚣，却有着一种古朴的质感。 二人打车来到一处与郑斌朋友相约的餐厅，见面后，经过介绍，艾子晴知道对方叫做王宇，与郑斌是战友，因家在c市，所以留在这边工作至今。 “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到时候给我打电话，c市还没有我大宇找不到的地方……”王宇见郑斌带来个漂亮女孩，是出奇的兴奋，在酒桌上也开始胡吹海喝起来，惹得郑斌没少在下面踹他。 饭后，王宇带二人来到一处还算整洁的小区中，为郑斌租的房子在三楼，不算高，屋子也不算太大，一室一厅，不过厅中没有饭桌，也是一张小床，是原来就带的，所以二人只是般了些行李便可以入住，不是很麻烦。 将东西搬进来后，郑斌将钥匙扔给艾子晴，道“我先和大宇去局里报道，饿了就下楼买些吃的，我估计要晚些回来。” “你们去忙你们的，不用管我。”艾子晴微笑着点点头。 大宇连忙冲郑斌递过一记暧昧的眼神，意思是：看看人家多体谅你。 遭到郑斌一记老拳，只好灰溜溜的随郑斌下楼。 艾子晴将屋子仔细的清扫一遍后，才开始打理自己的行李，想想明天便开学了，倒时可能就搬家，也不用这么早买日用品，省的搬时麻烦，但是学习资料还是要买的，所以决定先去书店逛逛。 下楼大概走了二十分钟，艾子晴才找到一家小型书店，走进去后，女老板爱搭不理的抬头扫了她一眼，便继续低头看书，艾子晴也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书店，看着陈列的教科书，寻找对自己比较有用的内容。 这时，门外走进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进门后径直走到收银台，拍打着桌面叫道“交钱了交钱了！快点的！” 女老板赶忙将书收起，赔起笑脸道“呦，刘哥，这这月不是交过了嘛？” “交过了？你交给谁了？妈的，我们这个月才开始收，怎么就你交过了？”男子不耐烦的敲着桌面呼喝道。 “这……上次就是跟你们一起的那位小哥来收的啊！”女老板也有些怒气，强笑道。这帮混混，总玩这套把戏！下次换个人来，一样的说辞，每个月都要没完没了的交保护费！真是干不下去！ “不知道！不知道！不是交到我手里，我知道你是给的谁？还想不想干了？想继续干下去就赶紧交钱！”男子越加不耐烦道。 “这……刘哥，您看我这小店，一个月也赚不了那些钱，前些天刚交给你兄弟了，你看是不是宽容宽容？”女老板强笑的打着商量、 “没钱？那也行，兄弟们看上什么书自己拿！”男子终于不耐烦的挥挥手，身后几人闯进书店开始扫荡。 第二章 “哎呦，别别别，刘小哥，你这时干嘛呀，我出！我出！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老板娘苦着个脸上前阻拦，无奈已经被毁的一团糟。 “我说老板娘？你早交钱不就没这些破事儿了？一天天磨蹭什么，到最后还不是要交！”男子嗤笑，伸手收钱。 “唉！是，是！这是一千块，您收好了，这个月的我可交过了。”女老板将钱点好，交给男子，一脸苦笑。接着道“刘小哥，我这一个月才有多少收入，你说你也不能逼得这么紧不是？到时候真干黄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嘛！” “好说好说，以后给你放宽点，你忙你的吧，我们走了啊！”男子笑眯眯点头，带人转身离去。 “呸！每次收完钱都这么说！王八蛋！吸血鬼！”混混走后，老板娘冲着地上狠狠的呸道。 “他们每个月都来收钱么？”艾子晴淡淡的站在一旁问道。 “可不是嘛！一群王八蛋，早晚不得好死！你说说！这群半大孩子，一天天都知道出来收保护费！拉帮拉派的，以后还有什么希望？”老板娘见子晴问话，下意识的跟着诉苦道。 子晴不知道她口中的希望，到底是国家的希望，还是她生意的希望，不过见到了今天这一幕，也确实让她对c市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那就是……很乱！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那几名男子最多也就是高中生年龄大小，就像老板娘说的，这么一群半大的孩子……还有什么希望？不自觉的，想到了齐煜。 走出书店，感觉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好似要下雨般，艾子晴只好快步走回住处。 晚上8点，郑斌还没有回来，外面却警笛大作，艾子晴走到窗边，看着很多辆警车集体出动，车顶的警灯异常晃眼，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心郑斌，所以她穿起外套，拿起把伞便走出了门。 顺着警车开走的方向寻找，艾子晴悄悄躲在巷子转角处，看着**们例行搜查，然后报告，救护车刚刚抬走一具还带温热的尸体，看年龄，大概十七八岁。 愣愣的盯着着地上片片血渍，艾子晴觉得异常刺目，一天的行程，使得她现在的心情好似天气般阴沉烦闷。难道这就是齐煜生活着的城市？ 垂下眼帘，向来时的方向走回去，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沉甸甸的，可能是天气的关系吧？艾子晴微微一笑。可就路过一条小巷时，艾子晴被人拦住，她打着白底黄花的雨伞，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被迎面走来的两个年轻男子拦下。 “前面还有没有**？”其中一名男子冲她问道。 艾子晴点头。 “怎么办？五子还在那边！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了！轩子，我们得回去救他！”右边那名年轻男子有些疯魔般拽住中年那名男子的胳膊，低吼着。 “是那个左肩带锦鲤刺青的吗？”艾子晴突然轻声问道。 “你见着他了？他怎么样？被**带走了？”右侧那名男子一下子将头转向艾子晴，其余那人也是紧紧盯着她。 “他死了。”艾子晴垂下眼帘，微笑道。 这一幕，足以让对面两个年轻男子铭记一生，在这瓢泼大雨的夜里，对面那打着白底黄花雨伞的黑衣少女，微笑着道“他死了……” 左轩愣愣的看着对面那死神般的少女，眼中的泪水却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老五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胡说！”之前最激动的那名右侧男子脑门青筋暴起，双眼瞪向艾子晴大吼道，整个人已经向她这边冲来。 艾子晴摇头，不予理会，她也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何会突然多事，可能是初到一个地方，想多说些话吧……自嘲的笑笑，轻巧的避开男子伸来的大手，艾子晴打伞向前走去。 “六子！别胡闹！”左轩用力拉住六子，低吼道，说完，又上前拉住欲走的艾子晴，可却被她轻轻避开，但却停下了脚步。 左轩没有心思去想她为何总是可以闪避开他们的触碰，只是急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怎么说的？” 艾子晴自然是一眼便看出那人已死，但又无心多解释，所以只是轻轻点头“尸体已经被医院带走，我亲眼所见。” 这句话刚一落地，六子已经跪坐在雨中，疯狂的敲打着地面，面上已经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无声长大了嘴，却嚎不出声来，但额头却是青筋隐现，可以看出他的哭喊已经用尽了全力。 艾子晴曾听说过，伤到极致的哭泣是无声的，可能，就是这样吧……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艾子晴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闻者落泪的一幕，眼圈也有些湿润，她想到了齐煜，想到了周袁，想到了王五，想到了黑子，想到了许许多多的兄弟们，想到了这半年来的打拼，想到了有着数不清的兄弟为了她的事业……或伤残，或死亡，他们也是有着家人、朋友、兄弟的吧？ 这样想着，便有些感概，有些伤心。 在左轩与六子伤心落泪的档口，小青好似感受到艾子晴的伤心难过般，从她袖口钻出，悄悄爬上她的肩膀，轻吐信子，舔舐艾子晴的面颊。 见小青又跑了出来，艾子晴有些哭笑不得，自从刘市长死后，道上隐约传出公子擎喜好饲养毒蛇的消息，而且越传越是离谱，到最后，公子擎仅然变成一个变态恶魔，残忍嗜杀般的存在。这让年仅17岁的艾子晴有些无奈。 又一次将不情愿的小青塞回袖口，艾子晴走到两人上方，用伞遮住淅淅沥沥的雨幕，轻声道“死者已矣，你们要做的不是在这里痛哭流涕，而是替他更好的活下去。” 闻言，左轩缓慢的抬起头来，看着这冷漠如死神般的女子，眼神有着一瞬间的迷蒙，轻轻点头，转身冲六子道“五子死了，他家里只剩下他老母亲，我们一定替他照顾好。”六子木然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轻轻点头。 之后，艾子晴将二人送到一所旅店，仔细询问才得知，他们正是艾子晴即将转入的c市17中学高一学生，也都是因环境原因，从小便出来混，靠着收火拼，抢地盘，收保护费为生，这在c市是极为常见的。 c市就像一个大杂炉，各帮各派分布不均，异常混乱，每个学校都是成帮成伙，斗殴死人实属家常便饭，其实不止c市，就算两千年后的那个时空，都有着许多为人所不知的阴暗面始终存在着。 这个年头，连国家都在提倡摸着石头过河，体质也正处于不断摸索完善的时段，何况黑势力？ 而左轩和六子都属于生在比较富裕的家庭，连他们都如此，可见整个c市的风气。 就在几人聊天时，房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咣！” 三人一惊，回头便看见一堆手握钢管的小混混从屋外涌入，其中领头一人邪笑着看向左轩“轩子，待遇不错啊？这连旅店都住上了？兄弟我们还在外面淋雨找你呢！” 左轩大惊，没想到**出动后，对方竟然不似以往那般去避风头，竟然在搜他们？这招真是出其不意，今天看来要载了！ “你们动我没关系，放了她！她跟这事没关系，只是我们在路上抓来问话的。”左轩故作镇定，沉声道。 “呵呵，小妞长的倒挺水灵的，这个就看哥几个心情了！啊？哈哈哈！”为首男子猖狂笑道。而旅店老板此时正在楼下踌躇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但又不敢报警，毕竟谁也不想以后再被报复。 艾子晴也心中一沉，毕竟在c市，她是没地位，没势力，简单的杀人她会，可之后呢？这样公然的情况下，怕是不好收尾…… 眼见对方已经冲了上来，跟六子左轩战作一团，而左轩二人手中并无武器，对方十几人却人手一只钢管，这使得二人马上便相形见绌，处于下风，所幸二人算是久经火拼，从对方手中抢下钢管，而房间不大，对方就算人多也一时站不开，后面的上不来，前面的挥不开，人多的优势发挥不出，所以一时间左轩二人也不是毫无招架之力。 艾子晴站在窗边，听到外面有动静，抬眼一扫，发现又有一批人赶来，明显不是左轩一伙，略微皱眉…… “砰！”的一声枪响，混战的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全部愣愣的看着站在那里的黑衣女子，此时她手中的枪口还在冒着烟…… “你那把是真枪？哪来的？”走在雨夜的路上，六子好奇的看着艾子晴。 感受到旁边二人好奇的目光，艾子晴噗哧一笑“哪来那么多真的！家里见我到c市来上学不放心，弄了把假的。”艾子晴含糊说道。 “呼！我说呢，吓我一跳，不过真能打出响来？跟真的似得！给我看看吧？”六子有些失望，随即又兴奋道。 艾子晴摇头，微笑不语，六子撇嘴“装什么深沉！” 第三章 c市十七中学，高一七班。 此时的教室中异常吵闹“喂，今天来个转学生，听说了吗？” “靠，早听说了，还是个女的，刚才我在教导处看到个背影，好像挺漂亮呢！” “嘿，不知道长的漂不漂亮，家里有没有钱，学习怎么样，期待呀！”某花痴男一脸红心状。 ‘铃铃铃’上课铃准时的响起…… “静一静，安静！”班主任王茂是一位刚毕业没多久的小伙子，此时他走进教室，大声说道“同学们，我们七班在新学期迎来了新的一员，让我们鼓掌欢迎！” 寂静无声…… 王茂顿时尴尬的脸色一红，丝毫没有那些老油条教师的道行，正在这时，门口走进一位白衣女孩，她有着一头蓬松的短发，秀美的瓜子脸，微细的大眼睛在她微笑时会弯成月牙般美丽，只是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显得整个人弱不禁风般。 其实艾子晴前世成年后便是个十足的美人，就算不是顶级的美丽，也差不到哪里，只是年轻时的她还略微有些青涩，也不喜打扮，造成了一直以来，大众眼中清秀可人的错觉。 这一世，经过半年多的打磨和保养，艾子晴的皮肤越发的好了，脸蛋也不似初时那般稚嫩，而是越发的成熟，只是不知为何，她的脸色，总是带着一丝苍白的透明，身材也是越发苗条，丝毫不会因为锻炼而出现隆起的肌肉，这让她分外满意。 而她的美，也将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显现出来，就如她的上一世…… 看着那有些弱不禁风的白衣女子，台下众人立时屏了屏呼吸，半响，出现整齐划一的呼气声！ 并不是说艾子晴现在的长相有多么的美丽，而是她那清秀美丽中带有一股独特，吸引人的气质，她的背脊总是挺得直直的，好似坚强得永远摧不垮，又好似风一吹就会倒般，总之，她生来便是矛盾的结合体。 “大家好，我叫艾子晴，以后就是七班新的一员了，请大家多多照顾。”艾子晴微笑着在讲台说完，看向一旁刚刚缓解过来的王茂。 “嗯，好，你就先坐那里吧，以后有机会再调。”王茂指了指班级最后排那个靠窗的座位，旁边只有一位悠哉画着指甲的美丽女生。 艾子晴点头走了过去，按理说以她的成绩，完全可以安排在第一排的座位上听课，可毕竟是新人，刚来就要使同学挪动，自然是不好的，所以王茂将她安排在最后那唯一没人坐的空位上，也正合了艾子晴的心意。 “喂，新来的，我睡觉时不要打扰我。”那名涂着指甲的女生头也没抬的懒懒说道，手中不停，继续涂着红彤彤的指甲。 “嗯。”艾子晴轻轻点头，将书包放在座椅后面，拿出书本准备上课。 可是环顾一周，发现同学们不是好奇的打量自己，就是已经趴在桌上睡着，更有甚者就像旁边这位一般，对着镜子化妆打扮，丝毫不将讲台上的老师放在眼里。 而那名小老师也确实毫无办法，脸皮好似又有些薄，完全一副愣头青模样，在台上尽量提高音量，无奈同学们毫不理睬。 “喂，新来的，我叫刘嘉，坐我身边安静点，以后我罩你。”艾子晴的同桌女子依然画着指甲，懒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