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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吉尔伽美什不会这么做,心中涌现出的这股感情是什么?或许是喜悦,有或许不是,这都不重要了,王之财宝打开,直指言峰绮礼,“真不走运。” “确实如此。”预料错误,英雄王一旦出手,他无论怎样挣扎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嗟————”没有神父阻挠,杀死这个咒灵对于远坂冬来说并不困难,他的攻击范围很窄,应该是刚刚诞生的咒灵,目前还很弱小,只会用那双羊角乱撞。 天之锁轻而易举缠上了他的脖子,勒紧,被外化的魔力轻而易举砍断头颅。 “是我输了。”神父举起双手,与英雄王战斗,他就是那个被戏耍的小丑。 “哼。”吉尔伽美什看着远坂冬将孩子们扶到座椅上。 “哥哥,我妹妹在地下,求你救救她。”那个男孩瘫软着啜泣。 这股绝望令神父笑了,他不知想到什么,笑得愈发厉害,教堂五色琉璃的玻璃将这狂笑割裂开,显得愈发狰狞。 远坂冬有了不好的预感,天之锁毫不留情地困住言峰绮礼的手脚,“去地下室。” “当然,乐意为您带路。” 行动受制,生死难料的的当下,言峰绮礼却兴奋地想要哼歌。 远坂冬毫无疑问是善良的,他实在期待这个少年看到地下室景象的样子。 越靠近地下,那股萦绕在教堂的腐臭就越发浓郁。 直到那扇木门打开,原先作为酒窖的房间宛如人间炼狱,展现在面前。 远坂冬只能看到满地的残肢和红白相间的体|液,接着眼前一黑,耳边响起英雄王低沉的声音。 “别看。” 第40章 言峰绮礼觉得这情景有趣极了, 吉尔伽美什绝不是为御主着想的英灵,他和远坂冬的相处方式十分怪异,平等过了头。 他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少年的身前, 野兽一般的竖瞳并成细线,以极慢的语气说道:“言峰绮礼, 看来你已经充分明白了愉悦的含义。” “这个答案难道不是您亲口告诉我的吗?哦我忘记了, 您向来模棱两可。”言峰绮礼缓缓摇头, 看上去想要要深深叹息, “还是说在现世的生活让您失去了作为王者的尊严?” 远坂冬不禁怀疑王者的尊严到底是什么?难道言峰绮礼以为虐待人民会使吉尔伽美什感到快乐? 他从吉尔伽美什身后走出来, 尽量不去看地上的残肢与鲜血,“你的尊严呢?” “哼,我的尊严?”神父像是听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话, “我的尊严早已在圣杯战争时就被我抛弃,那等无用的东西只是束缚我伦理的把戏。” 远坂冬余光看到失去双腿靠坐在墙根的青年人, 他的血要流尽了, 浸湿身下花纹繁复的地毯。 他看向远坂冬所在的那扇门, 绝望地哭泣起来, 门就在身边,他眼里却没有逃出去的意志和希望, 面前这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神父只会如同戏耍羔羊一般折磨他们。 他想死。 远坂冬才发现, 这个房间里虽然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但全是活人。 绝望至极的活人。 他从未见过这么多双黑洞洞的眼睛,毫无生机,只有对死亡的渴望, 像一具具活生生堆叠在一起的尸体。 言峰绮礼第一次切切实实从少年那双剔透的眸子里看到名为悲伤的情绪。 层叠的雾气在那双眸子之间聚集起来,但凡滚落一颗,都能让人笑出声。 多么滑稽的场景, “你在后悔?为什么后悔?” 言峰绮礼听过许多忏悔,那些自认为有罪的人都是些被伦理束缚的庸人,抛却这些沉重的枷锁,这些忏悔者的灵魂都在兴奋地战栗。 “——够了。” “我是在后悔。”远坂冬打断吉尔伽美什的厉喝,他眼中蕴蓄的雾气此时消失不见,神情带上一丝狠戾,“但这不应该说给你听,作为阶下囚,你如今应当有阶下囚的自觉。” 天之锁迅速收紧,锁头部分微微扬起,对准了言峰绮礼的动脉,“说说看,你是怎么制造咒灵的。” 神父噗嗤一声笑了,他越笑越大声,对能打碎“瓷像”的面容洋洋得意,远坂冬也是这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能赢得圣杯战争的天才不过如此。 “闭嘴。”吉尔伽美什发狠,一脚踹上言峰绮礼的胸|部,肋骨传来轻微的断裂声,神父咳嗽一声,脸上却还带着笑意。 “如你们所见,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把戏。”他对着靠在门边的那个青年扬起下巴,“将聚集魔力和灵脉的魔法阵稍稍改动,使其能聚集起人们的恐惧。” “具体是怎么做的?怎么辨别?”天之锁刺入一分,猩红的血液从言峰绮礼的脖颈上留下,没入衣领,洇湿一块。 这个问题问出之后,言峰绮礼就沉默下来,半晌不愿意再说一个字。 “我要吃麻婆豆腐。” 远坂冬:? “我要吃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固执地重复道,他脸上的表情在说,如果我吃不到麻婆豆腐,别想再让我说一个字。 远坂冬被他气笑了,“你知道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言峰绮礼好心情地向后一靠,瘫坐在泥泞的血腥里,悠然答道:“我当然知道,但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个秘密原理的仅有我一人,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那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同样也得不到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