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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 这问得太接地气,他好久没听到如此实诚的提问,上次这样问的人是楚留香。 池藏风随后又推翻了她的猜测,“不该吧?南北少林的厨房八年多前都好好整治过一番。你出家时,厨房僧人的待遇与业务能力都该受到了高度关注。” 还能不关注吗! 北少林出了一个灶台僧火刚,达摩院差点被团灭。经此一事,当然要慎重,给厨房僧人好的待遇,也要求他们有好的烧菜水平。 “做菜,只是业余爱好。” 无花没再放任池藏风的脑洞,不然鬼知道她能推演出什么事情来。索性一下子回答了,“其他的,诸如诗、词、书、画、茶道都是业余爱好,是为闲来有事做。你难道没有吗?” “哦,我有的。” 池藏风以懂了而赞同的口吻说,“干一行爱一行。我的业余爱好,闲下来客串出殡奏乐师。吹唢呐,很有感觉。” 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一曲终了,活人哭笑不得,死人安心离去。 这个话题却聊死了。 无花没吹过唢呐,而那种流氓乐器一吹响就盖过琴声,怎么可能是妙僧会用的。 场面再度安静。 池藏风瞧着无花手上的木鱼,知道他是想找地方打坐瞧木鱼。这些日子有时候在外寻人,她也会听到隐隐木鱼声响。 “每日不断礼佛,很好啊。看来你是想虔心皈依佛祖,那我就……” 就什么? 池藏风把‘放心了’三个字吞了回去。此次发现昔日故人出家了,先是惊讶后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原因很隐晦,对外说不得。 当年两人一起看的葵花秘籍,如果无花忍不住练了,后果必和欧阳城相同,会发生体内阴阳相冲。轻则内伤,重则要命,必须找解决之道。 万一无花找上她,咨询一种解决之道,她该怎么办? 书是一起看的,多少也有几分香火情,总不能不近人情地一点都不给出主意。 如今无花做了和尚,四大皆空,戒色戒欲反而好。 假设他练了功后体内的真气也不受控制,池藏风是能咬咬牙给一个一了百了的方法。 ——自宫吧。 切一刀,对其他男人非常艰难,但对于高僧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反正是佛前说好要断了红尘,和尚留着**也白留,想得很开直接切了。 比起找珍奇草药,等一个遥不可及的有效药方,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又要连得绝世武功就自宫吧。 自宫,最简单又最快捷。 当然,池藏风并不想给出这样的建议,那是没办法的办法。 最好便是无花诚心问佛,非常有自制力地没有去练习诡异的武功。否则,也不知无花能否等她搞出治疗的药方。 以上这些话却不能直言。 池藏风只问,“那本书,就是那本灰飞烟灭的书,你没有练习吧?“ “没有。” 无花亦是面不改色,真实情况只有他知道,还能不动声色反问:“提它做什么?不是说好了,既然书都随风散了,就再也不提。” 池藏风从容地说,“没什么,我找不到叙旧的话题怪尴尬的,就挑了一个印象深刻的。但看起来又是聊死了。” 无花:不愧是你。 这把尴尬的事理直气壮地说出来,难道就能一点都不尴尬了吗? 沉默再度降临。 无花被搅得也没了敲木鱼的兴致,索性也没事找事地问,“你对司徒静说的听沙辩位,把自己埋在沙地里找人,荒唐之法真能有结果?” 这怀疑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池藏风微笑,指向了东边。 “在大家做了近一个月的排除法之后,我选了几个地方听声音。今天运气终于来了,那里有地下异响,去看一看吗?” 不是吧? 真有结果了? 无花惊讶了。 但细细分析,人埋在沙地之下,五感闭其四,剩下的听力就很敏锐。越是高手越是敏锐,假设选对了地方,真有可能成功找到通风口。 “贫僧拭目以待。” 无花提着灯笼,和池藏风走了一炷香的路程,看着她拿着木铲在地上左敲敲右铲铲。 很快啊,咚的一声,就挖出了似井盖模样的出入口。 井盖没有严丝合缝地盖住。 有一截是斜的,傻子从缝隙流了进去,是有轻微地沙漏声。 两人对视一眼。 一个月啊!像是做苦力一般的挖沙终于一丝希望出现了。但并没有冒然进入,先回客栈,把所有人都叫来,安排一下谁留守上面谁下去探路。 天黑了。 众人听闻这个消息却都来劲。 不,是要排除一个人。 司徒静脸色很差,像是被抽了一个巴掌。怎么可能!她刚刚还嘲讽了池藏风如果找到百晓生,那么她也能学狗叫! “还不知道是不是百晓生的住处,高兴得太早了吧。” 司徒静坚决不信,这一句话也就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 “住嘴!” 宫南燕冷呵到,“神水宫素来齐心,找人不积极,泼冷水你在行啊!再多话,可别怪我在外以宫规罚你!” 提到宫规,宫南燕神色更冷。 她又想起来了,水母阴姬是对司徒静搞了特例,别看会叱责司徒静但没有动刑罚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