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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藏风瞧着黄药师的易容,与她之前的半边恶鬼状仿佛同出一脉。 隐隐约约有了一种猜测,她刚刚被疯子攻击,很有可能与眼前这位逃不开关系。 黄药师先发制人,“每次见你,你仿佛难享安稳日子。嵩山,少林寺之劫;淮安,牢房之遇;下运河,官船被截杀;封刀村,更是不必说遇上了移花宫的追杀。这次,似乎也不太平。” “这运气,别人求不来的。你遇上我,是帮助你长见识了。” 池藏风说得理直气壮,她也道出了怀疑,“何况,为什么就是不是你自己的运气古怪,我也有被受牵连的可能。阿黄,你得好好想一想。” 对此说辞,黄药师淡淡一笑。 叫,再让你叫一会阿黄。很快,你就会改心甘情愿地改称呼了。 池藏风眨了眨眼,总觉得这个笑容有古怪。她上前几步,试着伸出手,真的很想扯一扯黄药师的脸。 “你想做什么?” 黄药师拦下池藏风作怪的举动,握住她的手腕。 “阿黄,你真是你吗?” 池藏风觉得有诈,“你的笑容不对劲,太和善了太宽容了,完全不像以往的讥笑或冷笑。” 黄药师:好得很,合着他的形象一直是孤高桀骜又锱铢必较的。 “你的意思,我小肚鸡肠?” 黄药师语气过于平静,更是目光平静地看着池藏风等答案。 如果让他听到一个字的肯定回答,那很快让池藏风体会一下什么叫现世报。 池藏风:不好。考验说来就来了。 她到底是遵从良心说实话呢?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第41章 关键时刻, 正确选择很重要。 池藏风选择了万分真诚地睁眼说瞎话:“阿黄,别自我怀疑。你,宽宏大量, 豁达大度, 这是千真万确的。” 黄药师满意了。 哪怕实际上也很清楚他和这些形容词与没多少关联,但听一听诚实的瞎话也好。 “你知道就好。” 黄药师决定偶尔顺应被赞誉的宽怀性格,不与池藏风再做计较。“先去东北方向的小镇,楼兰旧地今晚要乱一乱了。” 流言里的藏宝地宫不久就会彻底坍塌。 地下的动静不大不小, 却也瞒不过大批在寻找地宫入口的武林人士。 听到这话,池藏风确定黄药师知道地宫传言内情。 她也不急于必须当场问个究竟,很配合地一起奔向百里之外的小镇。 两人没有骆驼只能用轻功,都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再要赶路一两个时辰,可想而知不会轻松。 好在小镇的客栈仍有上房。 夜虽深, 依旧提供热乎美食、热水澡等舒适的住宿环境,不必面对在大通铺与柴房里二选一的艰难抉择。 大可不必深夜会谈。 瞧着黄药师的神态,地宫塌就塌了, 一切仿佛早在意料之中。 池藏风也心大, 有事等明天起床再说。 她不是救世主,并有接下任何救援地宫的任务。 和上回的封刀村事件被骗进去杀不同, 这次人们都提前明确了地宫很危险, 并且知道地宫不欢迎任何外来者, 还往里面闯的人该有会死的觉悟。 翌日,时近正午。 难得享受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池藏风吃过午饭后随便逛逛,发现小镇上陆续有灰头土脸的武林人士出现。 人们瞧着都似错失一亿黄金,基本全是面色不佳。 和他们稍一打听,地宫塌了, 几乎不见伤亡,但传言里的秘籍草药等等都随流沙旋涡消失。 对此,作何感想? 郁闷,是无以复加的郁闷。原来藏宝地是真的存在,却在眼前活生生地毁了。好似煮熟的鸭子,还是金灿灿的肥鸭快到嘴边却飞了。 等池藏风再回客栈,向黄药师抛出猜测: “楼兰遗迹的地宫是不是一个圈套?先有镖局幸存者带出灵药,再有仁义山庄为之背书,皆是做局。你也掺和了重要一环,对吧?” 黄药师不置可否,“何以见得?” “因为是做局,才会几乎不见伤亡。那需要有人主控地宫阵法,否则必然伤亡惨重。” 池藏风说着怀疑此局是特意针对某个人布置的,冷不丁想起昨天不分青红皂白要杀她的疯女人。 “搞一个如此庞大的地宫,说动隐世许久的仁义山庄,前期投入巨大。如果特意针对某个人,那人必定武功高深且很难接近。” 池藏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接近真相,而她的运气要诡异到何种程度,正巧撞上如此庞大棋局想对付的疯女人。“是不是为了对付那个长得像仙女一样的疯子?” 黄药师听完,默默投以一道怜悯的目光。 池藏风:很好,阿黄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她猜对了,而她的运气也绝了。 “大致情况如你所说。” 黄药师也没有三缄其口,“此次传出的流言,是专门为了对付一个人——石观音。石观音得罪了一个人——昔日幽灵宫宫主白飞飞,她找上我做了一笔交易,请我来此操纵地宫阵法。” 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 白飞飞与儿子阿飞隐居在边塞。 随着年龄渐老,白飞飞在年轻时受过重伤的身体每况愈下。阿飞听闻大漠有一种药材能治疗母亲的病,就孤身出关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