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气急败坏
医师们唯唯诺诺地跪着，不敢有丝毫反驳。 他们当初也是看出来苏氏铁了心，就算反对也会这么做，才没开口。 而且之前赚钱尝到了甜头，这个掌柜不也没反对吗？ 哪里想到，碰上了程冰那样的硬茬子！ 简直油盐不进，他们用尽了手段都没办法把他搞定。 现下也不知道北冥九幽从哪里找到的药材，估计和程冰脱不了干系。 “药材卖不出去，我们全都要完蛋！”掌柜暴怒地大吼。 苏氏把一个医馆交给他，结果被他给弄成了这样，她要是知道，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所以，从民生医馆那边出事开始，他就封锁了医馆的消息，不敢让苏氏知道。 眼见着，就要瞒不住了。 “先压低价格试试吧，能回多少本就回多少本。”发完脾气，掌柜整个人也颓了下来。 他们的药材都是高价拿的，和民生医馆的成本比不了啊！再这样下去，亏的也都是他们。 掌柜的和医师们唉声叹气，医馆里愁云一片。 只能是硬着头皮去做了，不然再过一段时间，民生医馆那边口碑竖立稳固了，他们的病人只会更少。 苏氏完全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她此刻激动得不行，哪里还有工夫去管医馆那边的事情？ 芊珑苑，一间华贵的客房里住了一位面容阴冷的客人，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脸色阴暗，眸光晦涩。 苏氏敲了门，恭谨地走了进来。 “大巫。”她的态度很好，没有一丝不尊重。 请来这个巫师，她可是花了大价钱，效果也是特别的好。 北冥灵儿天赋惊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死了，只会便宜了熙儿。 一想到李玉竹那个贱人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发人要送黑发人，苏千芸的心情就好得不像话。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灵引快要完成了吧？” 巫师抬眸看了一脸热切的苏氏一眼，淡淡道：“还需要一段时间，这种事急不得。” “那是。”苏氏连连点头，从善如流，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巫师，欲言又止。 这个巫师这么厉害，也许能治愈自己体毛过盛的问题。 苏氏心头热切，也顾不得丢脸了，启声开口：“大巫，是这样的，本夫人有些隐疾，不知道大巫能否帮我看一下？” 她有些难以启齿，可都已经丢人丢到了家，苏氏一咬牙，把自己的袖子给撩开。 只见她的手臂上厚厚的一层黑毛，只剩下双手还能看得过去，惊得那巫师都挑起了眉头。 他抓住苏氏的手腕把了脉，眼中眸光微闪，拿出纸笔。 苏氏大喜过望，期期艾艾地站在一旁。 “大巫，您有办法治疗？” 巫师淡淡道：“只要坚持喝我的方子就行，不是什么大问题。” 苏氏一颗心落了地，欢欢喜喜地拿着药方走了。她换了件衣服，穿了件宽大的斗篷，不放心别人，打算自己亲自去抓药。 才走近医馆，苏氏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儿，皱起了眉头。 怎么对门的民生医馆人满为患，太行医馆就是空空落落？ 这时候，老掌柜终于和医师们商量好了，来到外面想挂上降价的牌子。 一走出来，就看到苏氏。 苏氏大跨步朝他们走来，指着那个牌子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犀利地一拧眉，想到对门民生医馆的热闹，气得浑身颤抖。 苏氏快步上前，一巴掌朝老掌柜脸上扇了过去。 “养你们这么多年干什么吃的？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民生那是在虚张声势，他们就算能弄来少量药材，也支撑不了那么多天。” 老掌柜有点被吓坏了，也不敢隐瞒，讷讷地道：“夫人，已经七天了，每天不限量接诊病患，应该是已经和程冰合作了。” 苏氏一愣，被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给搞懵了，回过神来，一巴掌又朝老掌柜脸上扇了过去。 “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简直快要气疯了。 苏氏看着那些老医师，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为了垄断药材，她可是花了不少钱。就算她能把药材按市价全部出手，也要亏不少啊！ 一想到这个，苏氏就气血上涌，这些日子来，她亏了不少钱了。 再这样下去，家底都要没了啊！忽然，她脑袋一晕，仰头倒了下去。 “夫人！”老掌柜惊呼一声，扶住了苏氏。 “滚开！滚！都是没用的东西。”苏氏目眦欲裂，冲出医馆，看着对门热热闹闹的民生医馆，一丝恨意爬上脸庞。 她用力咬上下唇，咬得唇都出了血。 她想冲进去放两句狠话，想要贮藏的药材，气血差点再次上涌。 苏氏恨恨地瞪了民生医馆一眼，又把掌柜和医师们臭骂一通，才急急回到芊珑苑，朝北冥云熙的房间方向走去。 北冥云熙穿着一件白色绣粉荷花襦裙，练剑的她衣袂飘飘，美得不可方物。 看到苏氏脸色异常难看，北冥云熙心头也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匆匆朝她走来。 “娘。” “熙儿，娘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氏终于怕了，想到那些药材堆积的后果，吓得额上冒出冷汗。 “娘，发生了什么事？”北冥云熙皱起眉头，连忙安抚。 苏氏把这几日的事情给说了，就看北冥云熙的眉心拧得更紧，久久都未能松开。 “娘，这事情我需要好好合计合计。”良久，北冥云熙才开口。 她不是万能之主，娘亲这事儿可不小！北冥云熙想着又是一阵头疼。 而这一切，都要怪北冥九幽。 她眼里闪过一丝杀机，有机会，势必要把她给杀掉才行。 北冥九幽开开心心地回到杏花轩，刚推开院门，就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朝她扑来。 “九姐姐！”北冥灵儿醒了，弯着一双眸子，扑了过来。 北冥九幽只觉得身上一沉，灵儿抱住了她，天真的眸子看着她。 “九姐姐！” 喝了圣水后，她的脸蛋变回了白皙红润，再加上满是胶原蛋白，还有那一双澄澈的眸子，看得北冥九幽心中一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 忽然，又是一道身影落在她身上，就要从她的领口钻进去。 北冥九幽一双凤眸倏地眯起，那道身影是白色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雪灵狐。 想占她便宜？ 北冥九幽正想把那滑头滑脑的死狐狸给揪住，忽然，眼前一花，就见北冥灵儿一伸手，就把雪灵狐给抱住了。 雪灵狐双爪前伸维持着朝前抓的姿态，眼眸瞪得溜圆溜圆，一脸的生无可恋。 它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身子瑟缩了下。 北冥九幽眼睛一亮，她没想到，北冥灵儿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那一伸手，已经和普通灵王强者没有区别了。就是她，论速度也仅仅比灵儿快上一线而已。 “灵儿好厉害。”北冥九幽忍不住夸赞道。 北冥灵儿一双湿润晶亮的眸子，眨巴了两下，看着愈发的水润了。 北冥九幽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小脸。 “小白，坏！”北冥灵儿指着雪灵狐告黑状，“它说你黑！九姐姐一点都不黑。” 北冥九幽当即瞪了雪灵狐一眼，天天偷吃她的药材，竟然还敢说她黑心？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她冷冷一笑，吓得雪灵狐抖着激灵，毛好像都要给抖掉了。 “天冷，拔了毛，给九姐姐做围脖。”北冥灵儿一字一顿地认真道。 话落，就连雪灵狐的神情就跟死过去了一般。 天哪噜，它是造的什么孽啊！有一个北冥九幽，它已经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北冥灵儿！ “小白，来。”北冥灵儿一伸手，又把雪灵狐给抱到了怀里，用手去捏它的脸。 雪灵狐尖叫着要逃跑，好不容易给挣脱了，正要飞奔而逃。北冥灵儿轻轻松松地朝前一扑，就又精准地把它给抓住了。 她的速度不仅快，身子还很轻灵，就像一只灵活的鸟雀，轻易就能把雪灵狐给捕捉。 “救命，本大爷错了还不成？” 雪灵狐扭动着身子，不想被北冥灵儿给捉住了。 北冥九幽它还听出来大多是在吓唬它，可那傻妞儿啥都不懂，要是人都不在，她真把自己的毛给拔了怎么办？ 北冥九幽眯起双眸，睨了雪灵狐一眼。 “主人，我错了！”雪灵狐当即认怂。 都快丢命了，不认怎么办？ 北冥九幽才不搭理它呢，灵儿多可爱，被灵儿欺负，肯定是雪灵狐太贱，把人给惹到了。 雪灵狐欲哭无泪，双手抓挠着地面，奈何尾巴被抱住了，逃不掉。 “我有机密！”它只得使出杀手锏，一边被灵儿揉毛，一边尖叫着喊。 “哦，机密？”北冥九幽挑了挑眉，“你先说。” 她看看够不够格让她开口去给这只狐狸求情的。 雪灵狐垂着脑袋有点儿泄气。它命苦，它认了！ “我去了那个长毛怪院里。” 长毛怪？北冥九幽一下反应过来，它说的是苏千芸，她的眸子当即眯了起来，竖起了耳朵。 “长毛怪那里有间客房，里边有巫师的东西！” 巫师！ 北冥九幽心中一紧，大跨步朝雪灵狐走了过去。 她没想到，苏氏竟然大胆到，把巫师的东西放在自己的院子里，就不怕别人搜查到？ 或者说，她极有自信，认为那巫师不能被查到。 总之，里面肯定有猫腻！北冥九幽眸子眯成了一条细缝。看来她很有必要晚上去探查一番。 “灵儿，别拔小白的毛了，臭死了，我不会戴这种围脖的。”还算是这小东西有点用处，北冥九幽瞥了有气无力的雪灵狐一眼，好笑地说道。 “好！”北冥灵儿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还不忘捏了捏雪灵狐的脸。 北冥九幽噗嗤笑出声来，这雪灵狐别看它对她服了软，其实狐还是傲气得很，多个人来制住它，其实也不算得是件坏事。 她拿了一张纸铺在院子的石桌上，开始画手枪的图纸。 这个世界还是普通人居多，而手枪的杀伤力也不算小，如果能用威力更大的材料制作丹药的话，说不定在修炼者中也能发挥出不小的优势。 而且，她也想看看，自己在异世界制作出来的手枪怎么样。 北冥九幽越想兴致越高，拿着画笔，细细地画了起来。很快，一把手枪的雏形就被画了出来。 光是画枪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制造，所以还有内部构造图。 内部构造图就不是那么好画了。这个大陆上没有电脑，用原始的工具画枪支的精细构造，还是有点勉强。 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 北冥九幽累得伸了个懒腰，一抬头就看到天色暗了不少。 北冥灵儿被李氏接回去吃晚餐去了，雪灵狐被折腾得够呛，正躺在树下呼呼大睡。 随意吃了点东西，北冥九幽的心里就开始痒痒。她还惦记着芊珑苑那巫师的东西呢。 她走近雪灵狐，把正在睡觉的它捏着尾巴给拎了起来。 小家伙吓了一跳，猛地睁大了双眸，瞪圆了看着北冥九幽。 “那巫师的东西在哪间屋子？”北冥九幽问道。 雪灵狐打了个哈欠，钻到了她怀中。 北冥九幽轻笑一声，带着它朝芊珑苑跑去。 她身子灵巧，轻易就从院墙上翻了过去。几个闪躲，没有被人发现就来到了雪灵狐说的那间屋子。 正要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小丫鬟端了一碗黑色的汤药朝主屋的方向走去。 北冥九幽目光一扫，悄然跟了上去。就见小丫鬟把东西端到了苏氏面前就被挥手叫退。 苏千芸看到那碗黑漆漆还有着古怪药味的汤药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把它给端了起来。 虽然最近亏了不少钱，可至少她的体毛有救了，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她捏着鼻子，一口气把那碗汤药给喝了下去。 呼！ 苏氏长舒出一口气。然后她开始脱衣服。 北冥九幽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眼睛，雪灵狐从她怀里冒出一个头来，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瞪圆了看着。 没有想象中的一大坨黑毛。 或者说，不是毛不多，是比预想中的要好上太多。虽然也是又粗又长，量却少了。 苏氏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抚摸着自己手臂上的黑毛。那场面，看着颇有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