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当年的真相

    “说起来……冷矢是警察，绯苑姐是组织首领的女儿，怎么想这两个人都不可能牵扯到一起吧。”虽说凌绯苑不是组织，但是这两种身份的人，牵扯到一起就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欧阳夜夜这一次倒是一语直中要害，事情既然发展到此，凌墨洵也不准备再继续隐瞒什么。

    “怎么说呢……”凌墨洵也要想一下，怎样对欧阳夜夜说才好。“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在生意上大刀阔斧的很厉害，得罪了不少人，难免会被小人陷害，不过也必须承认，父亲年轻的时候确实做过见不得光的事情，警方为了调查‘夜神之帝’，派冷矢潜入调查，绯苑和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具体是几年前的事情，凌墨洵也记不清了，至少有十年了吧。

    “这个……应该就是电视剧里面最常见的俗套情节吧，组织之女爱上了警察……总觉得好戏剧化。”这样的事情，欧阳夜夜总觉得吐糟不来……“等等啊，冷矢既然清楚双方的身份，他怎么可以和绯苑姐那个……就是那个啥呢……”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想到那个词的时候，她都会不禁脸红。

    “谁知道呢，可能是真的有感情吧。”那个时候凌墨洵的性格非常冷淡，很少去介入凌绯苑的事情。“之后冷矢得到虚假的情报，破坏了父亲的生意，导致‘夜神之帝’一度被查封，那件事之后，父亲重病不起，不久之后就去世了。”这就是凌绯苑和冷矢之间问题的全貌。

    “在那之后冷矢和绯苑之间就决裂了，不就之后冷矢才知道他被虚假的情报欺骗。”硬要说的话，凌墨洵只觉得那一场可笑的悲剧而已。

    “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面？”欧阳夜夜问着。

    “嗯，可能想过见面吧，但是想到被欺骗，父亲的死，觉得没办法再见面吧。”他当时在国外，并没有立刻知道这些事情，家里人也没有告诉他。“分开不久之后绯苑发现自己怀孕了，却从来没有过产生过不要那孩子的念头。”算是一意孤行的生下了凌伊御吧。

    “伊御五岁，算上怀孕一年，那就是六年前的事情啊。”欧阳夜夜掰着手指头算着年份。“然后那个时候你27岁……”

    “不对，伊御周岁只有四岁，那个时候我二十六岁。”他是不会忘记那一年发生的事情的，那一年，几乎将凌墨洵这辈子所有的艰难困苦都经历了，那是他最为绝望的一年，也是他得到救赎，重新活下去的转折点。

    “随便啦。”那些又不重要。“也就是说，冷矢欺骗了绯苑姐，然后又间接孩子了父亲。”这样看起来，的确是非常严重的问题，难怪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那么糟糕。

    “不管怎么讨厌，那也是我们的父亲，就那样死了，我们不可能无动于衷。”凌墨洵那个时候的心情很诚实，父亲突然不在了，他才意识到，原来一家人能够生活在一起，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夜神之帝’在那之后怎么样了？”

    “本来继承‘夜神之帝’的人是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手‘夜神之帝’的工作，然后在绯苑和冷矢的事情后，我将‘夜神之帝’交给了绯苑，自己完全离开了家里。”他本来就不想继承，正好那个时候又发生了那些事，凌墨洵更没有心情留在家里。

    “喂……你别告诉我，你是在26岁的时候才开始学医的！”天才到这种程度，让一般人怎么活啊。

    “当然不是，我本来就是医学和经济学的双学历。”他哪里来的那么天才，尤其是医学，不付出相应的努力，没有相应的经验的话，只是天才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欧阳夜夜一脸汗颜的看着凌墨洵，这不是天才还能是什么？双学位都出来了，让他们这些苦苦学习一种学位的普通人怎么活啊！

    “其实冷矢也是被人利用了，错并不是全部在他的身上，他会潜入‘夜神之帝’也是因为上级的命令，我想他对绯苑的感情一定是真的。”这些话，放在过去的话，凌墨洵绝对不会说。

    甚至他都不会给他们提供这样见面的机会，他的心变得柔软了，变得愿意去理解他人，变得会站在很多角度去看待事情。

    不过他讨厌冷矢，还是不争的事实。

    “嗯……很难想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啊！”欧阳夜夜睁大眼睛，盯着凌墨洵看了半天，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不过你说的没错，他们真的需要好好谈谈。”听了凌墨洵的话之后，她认为凌绯苑和冷矢之间，或许只是欠缺沟通而已。

    不过说的很容易，实际上做起来，却总比想象的难很多，尤其他们这些局外人，根本没办法彻底懂的当事人的内心吧。

    “我是被夜夜影响的。”这是事实，他被欧阳夜夜影响的很彻底，连看待事物的角度都变了。

    “你这是在称赞我？”

    “当然。”有些话，现在他还无法说出口，但是他的内心全部都是对欧阳夜夜的感谢，谢谢给他救赎，谢谢给他幸运，谢谢给他温暖，谢谢给他幸福的婚姻。

    感性的话，凌墨洵不会说，肉麻的话，他也不擅长，他和欧阳夜夜一样，只有直率的话语，不加掩饰、不加修饰，单纯简单的传达给对方。

    后来欧阳夜夜饿的直接睡着了，睡在凌伊御的身边，两个脑袋靠在一起，凌墨洵看在眼里，似乎看到了日后他们一家人的光景一般。

    他很庆幸那时选择活下来，不然他都不知道，他的人生可以如此幸福，单单只是看着就能够如此幸福，那句话说的不错，幸福其实很简单。

    在凌绯苑和冷矢没有谈出结果之前，他们不会出去，饿了也只能忍着。

    楼下的两人，在凌墨洵离开之后的长时间里，一直保持着冷冰冰的沉默，凌绯苑不愿意开口，冷矢害怕开口。

    凌绯苑沉默着，心里却怀着几分紧张，难道她还喜欢着冷矢？对他不能忘情吗？她还真是不得了的人啊！受到那样的伤害，却还是余情未了，无药可救也不过如此吧。

    “哎……”一声叹气之后，凌绯苑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居然会真的叹气道发出声音的程度。“这个是……”凌绯苑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要解释时，不巧与冷矢的目光相对，想说的话全部都戛然而止，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绯苑。”冷矢看着冷凌绯苑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沉重。“对不起，这句对不起来的太迟了，所以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他明白的，对不起没有任何意义，他造成的后果什么都无法挽回，一句对不起不过是三个字而已。

    “不用说这些了，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凌绯苑轻笑着摇摇头，不是她不接受，而是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孩子的事情……”

    “那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凌绯苑的态度决绝。“虽然我想这样说，但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既然伊御去找你了，就让他自己决定吧。”话虽这样说，但凌绯苑也在害怕着，害怕凌伊御会离开她。

    “那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冷矢的脸上带着惊愕，看不出他是在高兴，还是在难以置信。

    或许是喜忧参半吧！或许他也在和凌绯苑害怕着同一件事。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凌绯苑有些不悦，她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她堂堂“夜神之帝”的总裁，要什么没有。

    “不是，我不是不相信。”冷矢急忙摇摇头否认，他只是需要时间接受而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凌绯苑反问着。“伊御是我的孩子，想不想生下他是我的事情，难道你想让我用伊御挽留你？不对吧。”微扬嘴角，耸肩轻笑，他们分开，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没有分手的见面，也没有怨恨的指责，所有的心情都停留在内心而已。

    “当年的事情……”

    “够了，当年的事情不用再说了，我从理智上明白你的立场，但从感情上我无法原谅你，这也是事实。”凌绯苑按着额头，只是想起过去的事情，就让她头疼难忍。

    “是吗……”也就是说，不管他说抱歉，还是解释，都是不需要的。

    他没想过他们之间能恢复关系，也没想过补偿凌绯苑什么，那些都是凌绯苑不需要的，他所认识的凌绯苑就是这样的人，身为“夜神之帝”的凌绯苑又缺少什么呢？

    他不过是一个伤害了凌绯苑的人而已，仅此而已，其他什么都不是。

    冷矢不能说他还爱着凌绯苑，不是没有资格，而是已经没有当年那种心情了，伤害是相互的，他在伤害了凌绯苑的同时，也深深的伤害了自己。

    这么多年以来，冷矢都是一个人，他的心里始终藏着一个秘密，无法对任何人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