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风中叫声滑稽,成怿停住宝剑出月,不知握住手中吸灵丹,疑惑至极。 谁知那死灵竟是开口。 “很久没见过活人了!确定一下嘛!” 语调很是轻松愉悦。 “你是谁?”不知抓抓头,竟然有自己意识,看来还真是不可预知啊。 “我是你们的前辈!”声音极其骄傲。 “我在此地已经很久,找不到方法离去,也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春秋,反正就是比你们年长的。” 那白影缩成一小撮,停在不在掌心。 痒痒的。 “吾看你们使用的剑法凌冽,有吾门之风,但是又是不同。可惜我已经忘了,不然也许还能猜出你们来历。” 这人奇怪,倒是拉起家常来。 通常禁锢久了的亡灵不应该是因为陷于虚无,疯癫成狂,见人就咬,状如禽兽。 这个看起来很正常,还是伪装。 “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 谁会自己说自己是坏人。 “嘿嘿,吾生性本就洒脱,自娱自乐自得其乐。所以才能犹存灵识。” “您还记得什么吗?” 不知试探。 “自己的名字还记得吗?”也许能问问舒清河要找的。 “落云。” “什么!”不知掏掏耳朵。 “落云!”白影突然焦急起来。 “落云!” “那是谁?”成怿一头雾水。 “我只听到过一个人叫这个名字。” “落云?落云山?” “落云,以师门为名,乃是落云山第三代山主,曾经落云山最风光无限的云起代开创者,也是正值坠仙大乱时修道派的第一人。” 成怿讶异,扭头看着她手心那一小撮白影。 “会不会是重名。” 不知拿出舒清河给的玉牌。 “你认识这个吗?” 白影摇摇晃晃,不知只觉触手微暖,掌心上一枚一样的玉牌静静躺着。 不同于那一枚磨损的玉牌。 其上清晰可见书写:三代云起之时落云。 这是落云山各代弟子的名牌。 舒老啊!我竟然找到你的祖师爷了啊! 这么简单! 破败却华丽的宫殿,我们跟着落云进了他所谓的居处。 这刚才风尘里探出来的檐角竟然就是宫殿,不过应该也是虚幻的。 “前辈,这也是幻境。” 成怿伸手去摸,一手灰。 “嗯嗯,这是幻想出来的,这是在这岛上就成了真,这岛就是个幻境。不过这里是第一层,再往深里去,可就会入了自己的心魔,迷失了就走不出来了。” “前辈是如何抵制住的?” “我呀!忘了。年岁见长,忘了许多事。还好我聪明,想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成怿好奇。 “那就是用幻境去记录。” “记录?” “我刚开始应该还记得许多,可是后来渐渐忘却,很是害怕。这里又是虚无境地,没有东西可以记录。我就利用幻境,这个地方只有执念是永恒。我把自己想要记得的东西变成执念就好了。” “说的很容易。” “比如这宫殿,我可以想着有砚台有毫笔,甚至还有花枝探入。” 不知看着破旧窗户半扇窗探出一枝梅来。 “其实只要是人就有欲念,有所求。执于此,放过自己,反而能得到想要的。” “您竟然反其道而行!留住记忆,致使不失去神智,真是聪明!”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我这人别的不怎样,心胸还是开阔,也没想那么多。” 成怿上前一步拉住不知。 不知暗暗使眼色,成怿只好退回去。 “那前辈知道离合镜吗?” “嗯?” “就是跟此地一样,会引诱人执念入幻境,沉迷其中。这可有方法能唤醒?” “这个,你们如何进来的,就如何入他人幻境。你们现在就在我幻境里呀。” “但是此地有障,有实。梦虚无缥缈怎么入内。” “如同此地,本是有界才使人入幻境,那么你所言的引诱人之物不就也是界吗?你入界不就是了吗。” 不知恍然。 “您是说进去镜子里面?” “不知细节,我也不敢下定论。” 白影幽幽升到半空,突然一团光亮盈目。刹那间,满室照亮,墙壁上都是字迹。 什么逆脉斩断,催引灵力,悟神临境,坠仙等字样几乎写满三面墙,唯有一面孤零零的只有落云二字。 “前辈!” 落云祖师的成名剑术,力战坠仙的法阵功法,这些东西都是耳闻却难得一见。 成怿看到这些眉头却是紧皱不展,似乎忧心忡忡。 “怎么了?” “是落云祖师的功法。” 不知点点头,看来应该是没错。可是为何本该入土为安的几百年前的尊者在此处成了孤魂野鬼? 落云祖师成名乃是击退几乎与仙门各家比肩的坠仙,并且后来他在四方各处要道设下击杀法阵,取名归去。 几乎耗费数十年之久,此阵一成落云便去世。但却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如何开启此阵法的方法,也是仙家的一大憾事。 “他不是落云。” 成怿小声耳语,眼睛看着屋顶的白影。 “为什么!”我有些吃惊,忙瞪眼询问。 “落云祖师的尸骨在落云山旧址处,我看舒老给的宗卷看到的,而且那一道不得入无妄海的门训在好似便是为了落云祖师而立。当时他曾经有出海的打算,他师父为了他继承师门而立下的。” “也许他偷偷溜了呢!” “不是。” “你看不懂的地图名鉴,我查过古字,云后边是个华字。” “云华?这又是谁?” 不知赶忙从怀里掏出宗卷来。一边那白影很是高兴跟他们侃侃而谈,说着自己的发现。 不知快速翻阅,成怿看她着急。忙按下她,低声说道。 “我看过了那是云起一代另一个弟子,落云的师弟,是个天才却不是修道上的天赋,而是专攻于功法阵图,传言如今落云山那守山大阵就是他所想的。只是修为不好,很早就离开了师门独自出游。那人……” 哗啦一声 宗卷掉落,一张黄纸飞出,不忙过去捡。那白影却是抢先而至,那是一张丹青,不画于宣纸而是像临时涂抹一样草草画就,颜色已经褪去,但是画中人神韵犹在,依稀可见是个倜傥文雅的公子,一手持剑,一手摘花。 笑容明朗清亮。 “这是?” “前辈!”成怿大惊。 “这是我啊!” 白影突然高兴地升空,飞向一面墙,示意不知前去。不知走近,看不清墙上的痕迹。 伸手抹开,灰尘厚厚,她只好攥起袖子用力擦拭。 “你轻点!别弄坏了!” 墙上逐渐出现一张画,面容已不可见。可是一手持花,一手握剑。倒是与那丹青一般无二。 “嘿嘿!我怕自己忘了长相画了一副,不过我也忘了是不是自己的。不过我应该标记了名字。” 不知蹲下来,仔细擦擦画下角,那名鉴印刻的大概位置。 半晌擦不出来,只摸到微微凸起,一用力把墙抠下来一块。 “哎呀!你这么暴力的!” 不知捡起掉落石块,表面石灰掉落,摩挲着逐渐露出黄色光泽。 一枚桐黄色的名鉴。 转过来刚好是看过的两个古字。 云华。 成怿踩住那黄纸,俯下身捡起,撕下右下角的字迹。 “我看看!”白影很是愉悦。 成怿展开黄纸。 纸上公子风雅俊逸,笑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