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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喆学表情顿时紧绷,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闪:“不行不行,组长,这我哪下去的手啊!” 有时候为了办案子必须得豁得出去,身为警察唐喆学对此并无异议,但林冬的要求于他来说完全是强人所难。 忽然他收住腿,转而往前迈了一步:“要不你打我,然后你陪我去医院在旁边看着不完了。” “我有我的谈话思路,小唐,这不是否定你,但……”林冬眉头微皱,“别犯怂,就当是在地铁里抓流氓。” “……” 唐喆学就没犯怂的时候,可问题在于,别说林冬是他现在名义上的领导,就算跟普通同事对练擒拿术那也是点到为止,真给对方挂了彩谁心里也过意不去。 搁外头追捕嫌犯时受的伤还不够多啊?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道理! 见唐喆学迟疑着不肯动作,林冬往前走近一步,同时将眼镜收进衣兜里。与唐喆学的距离缩短到侵入对方安全半径内时,平日里总是敛着视线的人眼神一凛,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抬起,力道凶狠地扣住唐喆学的腕子朝外翻手一扭! 遭遇突然袭击,早已建立条件反射的神经令唐喆学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曲肘攻击肋侧同时扫腿放倒对手,人倒地的瞬间扭住手臂压制对方的行动能力。 干净利落的反擒拿,也就一秒钟的功夫,林冬已经被唐喆学脸朝下压在了会议室外面的地板上。肩关节韧带扭至极限造成近乎脱臼的剧痛,以及被肘击的肋侧也跳痛不已。 反应过来林冬是故意露出破绽让自己打,唐喆学立刻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头发根都乍起来了,赶紧松开手把人从地上拽起来,紧张到语无伦次:“组组组组——组长!没没没没——没事吧!?” 林冬收手捂住肋侧,抽吸的同时还挤出丝笑:“你小子,手够黑的,跟你爸学的?” 眼看着林冬捂肩弓腰忍痛,唐喆学是真有点慌神,满脸歉意紧张不已:“组长,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要的就是这效果。” 林冬反过来安慰他,然后揪出掖在皮带里的衬衫下摆,低头看了眼被击中的肋侧。伤处红中透白,可见那一击力道有多大。另说刚唐喆学的反应速度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这种身手绝对可以去警校做教官。 唐喆学戳在旁边手足无措,正闹心呢忽然凝住视线——林冬那劲瘦结实的腰侧微微发红,可以想象,几个小时内这地方就得青紫一片,布满淤血。 以及看似单薄的人实则并不痩削,林冬的裤腰边缘,人鱼线隐隐可见。 林冬放下衬衫,抬手在盯着自己腰侧看的唐喆学眼前虚晃一把:“你去确认下吴海峰的工作日程,确认好了,陪我去医院。” “啊?哦——”唐喆学骤然回神,“诶组长,要不我先问高仁拿点药给你搓搓吧?” 林冬平淡拒绝:“不用,伤得越重,我能跟他接触的时间越长。” “疼……疼吧?”唐喆学说话时嘴角直抽抽。 “还行,能忍。”林冬按住肋侧,朝会议室偏了下头,“先进去,这事儿得跟陈队他们通个气。” 望着林冬微斜着肩忍疼的样子,唐喆学愧疚得心里跟猫抓一样闹腾。怎么就没控制住呢?明知是计还中,傻的冒泡么这不是! ———————————— 摸清吴海峰的工作安排,唐喆学开车载林冬去医院的路上,突然接到史队长的电话,就听车载电话外放出的咆哮声比林冬之前放的摇滚乐还震心脏—— “你小子是不是找抽啊!才去几天就敢打领导!我告诉你唐喆学,你要不想混了趁早言语,墓区派出所正缺人呢,也省得我净梦见你爸找我谈人生!” 走廊上有摄像头,现在半个市局都知道唐喆学把林冬撂地上了。一向消息灵通的史队长时隔一天才来打电话来骂,已经比唐喆学预计的推迟了好几个小时。 没等他替自己辩解,林冬解释道:“史队,是我让小唐打我的,办案需要,你不用怪他。” “呃……这样啊……”史队长磕绊了一声,语气立时缓和,“林队你没事吧?” “没大事,史队,小唐在我这儿干的不错,你甭操心了。” “嗨,这小子就是欠练,该打打该骂骂啊,不用给我面子。” 唐喆学一听这个直想翻白眼,梗着脖子插话道:“头儿,什么叫该打打该骂骂,我是不是您亲生的徒弟啊?” 史队长那边冷哼一声:“小子,打从你离开东湖分局的那天起,咱爷俩的师徒情分就算到头了,还有,别说自己是哪个山头出来的,老子跟你丢不起这人。” “您等着的,我早晚有一天要办起惊天大案,到时候您准保后悔把我逐出师门。” “真有那么一天,我给你送挂千响鞭到市局门口,亲自点喽!” “诶!这可是您说的啊!”唐喆学转头看了林冬一眼又将视线投向前方,“组长,你得给我作证啊,别回头史队翻脸不认账。” 眼里含着丝笑,林冬点头说:“没事,他不放,我给你放。” “林队,你可不能惯着他,这小子,蹬鼻子上脸的本事大着——咳——咳咳!” 听到史队长的咳嗽声,唐喆学皱眉叮嘱道:“头儿,你这都咳了一个多月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诶对,我正要去医院呢,要不我拐个弯接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