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斩妖
1228812288薛二清醒了些。 1228812288两个年轻的世家子弟出来小解，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转到此处，招薛二去交流了一会儿。 1228812288薛二回来后，变得神采奕奕。 1228812288他打开一瓶翠湖春一号与王奇山对饮，喝了没两口就开始发疯，大笑道“人生若只如初见，春风十里王奇山。” 1228812288王奇山大怒，抓起薛二便打。 1228812288薛二虽是文士，打起来却丝毫不落下风。 1228812288王奇山奇怪，这薛二，明明是三脚猫的架势，却筋骨坚韧气力颇大。 1228812288王奇山使出浑身解数，出了一身大汗，也按不住他。 1228812288薛二，竟然能抵挡住他苦练数年的擒拿手！ 1228812288陈洲忙完了二房的工作，拿着一只装满金币的钱袋，正看到王奇山与薛二，在老榆树扭打在一起，当即吓了一跳。 1228812288学徒从暗处出来，禀报道“房长，他们已经打了一会儿了。我不敢上去，他们都喝醉了。” 1228812288陈洲上前分开他们，与学徒一人扶一个，从侧门走出儒雅楼。 1228812288王奇山与薛二打了半晌，酒劲上涌，都不知人事了。 1228812288陈洲看看天色一轮明月悬挂在纯净高远的夜空，那皎洁的月光令陈洲想起了自己的家乡、父母。 1228812288他呆愣了片刻，又想起了这个世界的妹妹小月。 1228812288二叔过来了，陈洲拜托二叔找人去南门外跑一趟，对小月说自己今天晚上要照顾朋友，南门落锁前是回不去了。 1228812288二叔叫来个年轻伙计，据说之前与陈洲很熟。 1228812288陈洲拿出五枚金币，让伙计去交给妹妹。并嘱咐道，两枚金币还赌账，另三枚让小月随便花，主要是买几件好些的衣服。还说自己明天就找房子离开南门，换个舒适的住处。 1228812288二叔似乎很感动的样子，连说陈洲长大了，懂事了，陈家有后了，小月有福了…… 1228812288德化街上，陈洲一人牵着两匹马，蹒跚而行。 1228812288王奇山趴在一匹马上，右手搂着马脖子喃喃乱语，似乎在骂人；左手一巴掌一巴掌的乱舞，像是在打人的样子。 1228812288他还算是好的，麻烦的是另一位。 1228812288薛二被绑在另一匹马上，双手四处乱摆，嘴里哇哇乱叫。在滨江路上，他只是来回念叨“人生若只如初见，春风十里不如你。何事秋风悲画扇？春风一度王奇山。” 1228812288出滨江路拐上德化街后，薛二模式转换，开始大唱“当你老了……” 1228812288陈洲进入餐饮业时间不长，见识过的醉鬼却不在少数。 1228812288一路行来，他只安心牵好两匹马，对薛二的嚎叫充耳不闻。 1228812288经理说，对付一个醉汉的最好办法，就是不搭理他。对付两个醉汉，最要紧的是把他们分开。 1228812288陈洲行走在两匹马的中间，左边是王十里，右边是薛二。 1228812288这两匹马一是盐酒监的公务用马，一是喜来登为客人准备的出租用马，都是骟马，比较温顺。 1228812288离路口渐远，大红灯笼的光亮变得若有若无，周围逐渐被黑暗笼罩。陈洲不敢看街道两侧的树影，不敢看身后走过的道路，总觉得有个老妖在暗中窥视，随时可能跳出来把自己按倒、夺舍。 1228812288此时此刻，他无比想念上海午夜那冰冷或温暖的街灯。 1228812288“范冰冰、李冰冰、白冰冰；陈圆圆、李媛媛，高园园；郑明明、赵明明、苏明明；关之琳蔡依林杨丞琳……蔡依林……看我七十二变……” 1228812288陈洲开始默念并观想《斜阳圣经》陈洲篇20版，念着念着，一个又一个美女观想出来，孤寂逐渐远去，身体逐渐发热，对老妖的恐惧，似乎也变得淡了。 1228812288“小子，我看你骨骼清奇，元阳圆满，正是夺舍的好材料……” 1228812288一股阴寒的气息从身后袭来，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 1228812288陈洲吓的大声尖叫，却依旧是那斜阳圣经大乘版“……郑明明、赵明明、苏明明；关之琳、蔡依林、杨丞琳；邓丽君、殴雪君、卓文君……七十二变蔡依林……”丢开马缰，蹲下身子，双手在头顶胡乱挥舞。 1228812288“嘭！”的一声大响，接着是一声哀嚎。 1228812288“你这老妖总算出来了，小爷等你半天了，上次把小爷坑的够呛！这次……t的，又让你跑了。”王奇山的叫骂声，让陈洲紧绷的神经松弛了。 1228812288周围一阵混乱，接着是一阵马蹄声，然后是光亮。 1228812288陈洲壮着胆子抬起头，首先看到的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王奇山站在十多米外，左手抓着一支毛茸茸的尾巴，右手提着的唐刀。他的头顶，隐约笼着一团光晕，竟有几分神圣天使的味道。 1228812288“真t的臭！薛二，薛二呢？”王奇山的马，似乎被老妖夺走了。 1228812288薛二的马受惊，转头往回跑，这时，已快到滨江路了。 1228812288王奇山甩甩那支尾巴，甩出一串腥臭的血滴。 1228812288周围的空气中，充斥着一种极其难以忍受的骚臭味，闻之头晕眼花。 1228812288这片刻，王奇山头顶的光晕淡去，他似乎被抽取了浑身气力，摇晃着向下倒去。 1228812288陈洲还能勉强移动。 1228812288他屏住呼吸，拉起王奇山就跑，直到追上薛二，看到儒雅楼的灯光，才敢大口大口地呼吸。 1228812288陈洲的背影尚未消失在街口，一道紫色圆弧斜斜地劈向他离开的那处空间。 1228812288“噗”的一声，圆弧被一只纸扇拦住。 1228812288折扇一合一展飞回路旁的女贞树，洁白的扇面上是一黑色的字母“c”。 1228812288扇面一角，还有一暗红圆形印记，印记的正中，是个“歹”字。 1228812288圆弧散开成紫色电光，紧跟着折扇向上蔓延，揭露出执扇的手、手臂上的青色衣袖，以及一穿着青衫的素带文冠青年。 1228812288青年站在树下，肤色白皙，体型匀称；舒眉下的星目一闪，盯着路对面的树影“元君，黄老仙让你失望了吧。” 1228812288折扇轻摇，腥臭之气迅速散去。 1228812288“还不是你在捣乱。”树影下走出个白衣人，一双闪着蓝色光点的眼眸，配合青白色的肌肤，使他具有一种近乎妖异的特别魅力。 1228812288“他有信则灵的灵符护体，我真的没做什么。以我的本事，也制不住黄老仙。”青衫人的眼睛紧紧盯着白衣人左手掌心，那里，有一枚电光四射的蓝色光球。 1228812288“反嗜！元君要走了。” 1228812288“雪君来了我当然要走，如你小苗所言，再不走，就成一块随时可能爆炸的电池了。”白衣人双掌一合，蓝色光球消失；“小苗，请我喝酒。” 1228812288“酒当然要喝，话先讲清楚，你如此帮黄老仙，不合规矩。” 1228812288“我看他可怜，不行吗？雪君性情恬淡，大妖是个迷糊性子，只知道玩游戏。我走之后，南门那片就没人管了，黄老仙只好把尾巴加紧点。这笔账很好算吧。” 1228812288“去喝酒。”青衫人折扇一合，握住白衣人的手。 1228812288两人如一对好友般，携手走向江左酒榭方向。 1228812288树荫深处亮起两盏灯笼，灯笼上印有“云宅”二字。 1228812288四个仆从装束的人拿着扫帚、灰盆等，从一偏门走出，无声地扫去一片狼藉。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