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七盏灯.燕菜
1228812288野民盯着香堂大门，不敢动手。 1228812288王奇山跟着陈掌柜来到近前，举灯观察。 1228812288门上没有锁，却有一道符咒。它是一张一尺长，三寸宽的黄竹，削为剑形，以朱砂写了三个符字。 1228812288“这是一道复合符，由传讯符，暗影符组成。中间的符字，是接引符，连接着另一枚同样的符字。接引符的有效传输距离不过十里，可能，里面还有一支同样的符咒，动了它，等于动了里面哪支。另一个可能，另一支符咒被藏在在这个院子周围的某处。”野民指着中间的符字；“这就是接引符，无论怎么做，只要动了它，信则铃都会知道谁来过这里。。” 1228812288陈掌柜看了会儿，把手里的风灯交给王奇山，道“你会袖里乾坤？” 1228812288王奇山点点头“回来时，用正气诀与淳鱼换的。” 1228812288“袖里乾坤通向哪里？” 1228812288“玄微子在我本源境界内放了一只鼎，据说可容纳万物。我现在，能使用一尺见方的空间。” 1228812288“一会儿，我们都出去。等看不到我们了，你把它收了，进去上香。” 1228812288“进去之后，该怎么做？”王奇山问道。 1228812288“在神像前上三炷香，默念三句话。仔细看看里面的布置，出来后告诉我们。千万记得，除了上香，不要动任何东西。” 1228812288“默念三句话是……” 1228812288“第一句，姐姐，你真美；第二句，你在那里，冷吗？饿吗？想家吗？第三句，师父让我来看你，想办法救你出来。这些事，这些话，你要慢慢做，慢慢说，多呆一些时间，多看看。做完说完不要停留，我们在驿站等你。” 1228812288王奇山点点头，道“我记得了。” 1228812288陈掌柜率先离开小院，野民递给他三只香，一枚钢制打火机，低声道“哥们儿，辛苦你了，小心些。” 1228812288王奇山看着野民微红的双眼，笑道“放心吧，哥们儿。” 1228812288野民收起白色丝帛，最后一个离开小院。 1228812288王奇山等外面静了，听不到脚步声了，左手按向符咒。同时，运转袖里乾坤。 1228812288符纸刚闪出一道红芒，瞬间就消失了。 1228812288王奇山长出口气，推开门。 1228812288迎面，扑来一股犀利地冷气，直刺双眼。 1228812288王奇山猝不及防，只来得及闭上眼皮，举起风灯挡住面部。 1228812288睁开眼时，风灯内的灯火熄灭了。香堂内，却是一片光明。 1228812288正面，有一座神台，上立一尊栩栩如生的等身塑像。 1228812288神台前，燃有七盏长明灯。 1228812288王奇山迈步进门，来的神台前，举目细看。 1228812288神像红衣黑发，栩栩如生，右手之中也捏着一枚七巧针。她的眉眼与本源境界内的唐余丹十分相似，只是双眼微闭，似乎陷入沉睡。 1228812288神台上有两只香炉，一前一后、一大一小。 1228812288小的在前，为青铜材质；大的后，是青石雕成。 1228812288唐余丹的牌位，放在青铜香炉内。 1228812288七盏长明灯，都是青玉材质，每一盏灯的灯座上，都刻有两个楷书小字，分别是天地、牺牲、觉察、骄傲、贪婪、嫉妒、杀戮。 1228812288神台的周围，被一圈明黄色帷帐包围着，看不到香堂内更多的情况。 1228812288王奇山双手捧香，凑近第一盏长明灯，天地，欲引火燃香。 1228812288奇怪的事发生了。 1228812288香头凑到天地的火焰之中，却毫无反应。 1228812288王奇山轻“咦”一声，将香头放入第二盏长明灯，牺牲。 1228812288结果依旧，香头没有被点燃。 1228812288王奇山依次试去，直到最后一站，杀戮，香头被点燃，冒起三股香烟。 1228812288王奇山整衣躬身，双手举香，朝神像拜了三拜，默念道姐姐，你真美；你在那里，冷吗？饿吗？想家吗？师父让我来看你，想办法救你出来。 1228812288“谢谢你，弟弟。能做一份燕菜送来吗？十年没吃，要馋死了。” 1228812288“啊……”王奇山抬起头，看到神像的双眼睁开了，露出一丝顽皮的微笑。 1228812288“洛阳水席……燕菜？”王奇山问道。 1228812288“就是那个，会做吗？”神像的嘴唇没有动，委婉的女声，是从他的心底冒出来的。 1228812288“我试试吧，不一定能做好。” 1228812288神像的眼睛，微微闭上，再无异象出现。 1228812288忽然，明黄色的帷帐无风自动，露出香堂一角的情况。 1228812288那里，还有一座神像，是……竹道士。 1228812288他的神像前，也燃着着七盏长明灯。 1228812288王奇山退出香堂，退出小院，穿好鞋子，又拱手道“姐姐莫急，我现在就去做。尽快送来。” 1228812288一阵轻风吹来，闭住了院门。 1228812288王奇山走出竹林，来的驿站后院。 1228812288野民和外科主任已经走了，陈掌柜与殴雪君在等着他。 1228812288王奇山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细细说了一遍。 1228812288“天地、牺牲、觉察、骄傲、贪婪、嫉妒、杀戮……”陈掌柜眯起眼，低低地喃喃着。 1228812288“燕菜啊，我也想吃。你会做吗？”殴雪君双眼一亮，问道。 1228812288“我会做全套的洛阳水席。”王奇山自豪地说道。 1228812288“现在就去做。”陈掌柜转身就走。 1228812288“去哪里啊？”王奇山不解。 1228812288“儒雅楼二房啊。”陈掌柜笑道“江左贵人们的口味越发刁钻，也需要推出些新菜式了。儒雅楼每月要给警备局千金，推出洛阳水席，正好多赚一些。” 1228812288“可是……”王奇山的脑洞不够大，跟不上节奏。却能看出，陈掌柜的心情相当不错。 1228812288“搞定了洛阳水席，让你看全套的无名古卷。”陈掌柜头也不回，急急走出驿站，走上丹溪路。 1228812288门口，搅一搅组合与打奶组合急忙跟上，都偷眼看看王奇山，生怕他搞出什么新花样的。 1228812288儒雅楼二房彻夜通明。 1228812288这一夜，王奇山在专心致志地做两件事一是熬汤，以鸡骨和牛骨。添加各种香料，熬制一锅奇怪的清汤。 1228812288二是摆弄罗卜丝。 1228812288他搞出了一盆萝卜丝，蒸了洗、洗了蒸的，忙得不亦说乎。 1228812288陈掌柜带着搅一搅组合，亲自为他打下手。 1228812288殴雪君没有跟来，她去了唐余丹的香堂。 1228812288天快亮的时候，陈洲与孔琳来了。 1228812288他们有事要找局长大人。 1228812288“熬酸汤呢？”孔琳很自然地坐在灶后，帮着儒雅楼派来的帮厨只打奶二人组烧火。 1228812288“不全是……”王奇山刚调制好一碗汤，正在尝试汤味。 1228812288他觉得不太对头，又加了一勺胡椒粉进去，尝尝还是不对，问道“陈掌柜，我要做酸辣汤，但是没有辣椒，只有胡椒。你有办法吗？” 1228812288“我只会做叫花鸡。”陈掌柜尝了口汤，品砸几下，道；“酸味够了，辣味不够。” 1228812288“我试试。”孔琳也尝下那碗汤，挽起袖子，操起炒锅，将王奇山熬制好的清汤添进去。 1228812288“你怎么来了？”王奇山问道。 1228812288“女王殿有飞信给你。陈队长好容易才打听到你在这里。” 1228812288“飞信什么的，先等等，你会做这道汤？” 1228812288“试试呗。”孔琳开始调味了，她先放盐，尝尝，又放了一点。 1228812288“掌柜的，大火。”孔琳对灶后的陈掌柜说道。 1228812288陈掌柜用通条捅几下，拉动风箱，灶下喷出朵朵火苗。 1228812288孔琳倒一勺醋进去，又尝了尝，接着加入胡椒粉，并迅速盖上锅盖。 1228812288“1234……”孔琳伸着指头数数，数到十的瞬间，端起炒锅放到一旁，并掀开锅盖。 1228812288王奇山舀出一勺，尝尝，喜道“就是这个味道。孔秘书，厉害啊。” 1228812288孔琳瞄一眼旁边的大盆；“你刚才那碗呢，盐和醋的比例不对，胡椒放时候也不对，所以味道不对。做这种汤呢，不要加别的东西，只盐、醋、胡椒粉三种就行了。局座，您熬的原汤真棒。” 1228812288“原来有这么多学问啊。我以前都是用料包。咦！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王奇山猛然醒悟，这种汤，只有知道这道菜的人才知道是什么味道。 1228812288“如此有名的菜式，我这个飞来飞去的吃货，怎么会不知道呢？况且，它是我在花花世界最后一顿大餐的主菜。”孔琳得意地说。 1228812288“孔秘书真是奇才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美如天仙又是如此的贤淑。将来……”王奇山翘指大赞。 1228812288“局座更奇才，您的名字中就有个奇字。您这般能做主厨又能做局长的大丈夫，才是真正的奇才呢。”孔秘书低调接招。 1228812288“汤味对了，快做好送去吧。”陈掌柜尝了尝，点了个赞。 1228812288一刻钟后，王奇山提着食盒来的江左驿站后的小院，在香堂内，端出了一碗汤菜。 1228812288这一碗不起眼的汤菜大有来头，它是洛阳水席的头道菜式，“牡丹燕菜”，也是洛阳本地独有的风俗菜。 1228812288它的主材虽然只是普通、便宜的萝卜丝，在经过多道工序的精心处理后，却能呈现出不输于燕窝的香美爽口滋味。 1228812288神台前，七盏长明灯不见了，只余一大一小两只香炉。 1228812288殴雪君双手捧起汤碗，将燕菜送上半空。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