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才脱兽口,又入蚁海
李三洁吓得心惊肉跳,双腿战战。正在这时,村尾二狗子瞄上了她,瞪着通红的血眼朝李三洁扑来。 她啊的一声惊醒过来,亡命飞奔,很快和村里李财务、两个中年游客撞到一起,李三洁知道张涒会功夫,找他或许有用,就带头往山上跑。三个男的茫无头序,跟着她闷头跑上了青狐岭。 结果,一批丧尸忽拉拉也尾随而来,他们这一天夺命奔逃,在山上绕来绕去,东躲西藏,要不是李三洁,都差点迷了路。 今天天黑的时候,一堆野狗撞上了追来的丧尸,他们这才侥幸脱了身。 众人已经累了一天,正打算找个山洞凑合一宿,半夜又跑进来一只全身溃烂的大野狗,危急时刻,其中一个中年人掏出手枪,连开数枪将大野狗打死了,众人怕枪声引来丧尸、野兽,逃出山洞躲在山壁边上观望,张涒就来了。 “丧尸?末世?” 张涒觉得是自己睡醒的方式不对,李三洁他了解,这种事不可能开玩笑,老头和眼镜男也不时附合两句,几个人一块骗自己?自己也没什么可图的呀。不过这种事太过离奇,必须亲眼看到才能相信。 “天还没亮,你们在这儿也不安全,到山上我那儿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说。”张涒目视众人。 李三洁脸上挂着傻笑,一把拉住她张大哥,人家就跟着你了,村会计李老头不住点头,眼镜男和手枪男耳语一番,二人也没意见。 “不过嘛,在我家住,可不能带着凶器,怎么着?那个丸人,把枪交出来吧。”张涒指指手枪男手里的抢,手指勾了勾。 “baga。”手枪男嘣出一串骂人的话,眼镜男见张涒微微扬起的猎枪,赶忙扯住手枪男,“枪不能交,山上谁知道会碰到什么,得防身,你们说呢?”眼镜男目视李老头,手在李老头背后捅了一下。 李老头两步上前,“小张呀,山下乱成什么样子了,这山上也有野兽出没,没枪防身真的不成。”他看看两边,牙一咬,“要不这样,子弹放在我身上,枪和子弹分开放,真出事了,你不是有功夫么?在前边顶顶,他们再上子弹也来得及。” 众人一阵无语,最后子弹让眼镜男揣上,还是和枪分开了。 众人走回山顶小木屋,在屋里点上蜡烛,几人累倒躺了一地,谁也不愿意动弹。 张涒想起屋后还有具野兽尸体,不处理一下血腥味不定招来什么,把猎枪交给李三洁,自己拎了把斧子提着木桶来到后屋。 一开后门,眼前的一幕让张涒一阵恶寒,只见一坨坨手指粗的黑蚂蚁在野兽尸身上爬来爬去,野兽一多半尸体已经只剩一副骨架,蚂蚁的口器咬在尸体上发出细微的喀喀声,一口下去骨头都缺了一块,更有些蚂蚁从野兽胸腔钻出,喀喀作响的口器声连成一片,久久在山间回荡。 张涒轻轻带上屋后小门,轻手轻脚的移到窗边,喀喀声还不断传来,一下下就像咬在自己骨头上。 不行,这屋里不能住了,这种大蚂蚁太凶残了,得赶紧离开。 张涒进屋,将屋后蚂蚁的事跟众人说了,几个人到后门一看,一致同意离开,这要是半夜睡着被这蚂蚁爬到身体里,想想都坐立不安。 众人在屋里收拾能用的东西,张涒换了一身作训服,大学军训时发的,头上带顶棒球帽,脚上换了双高帮登山鞋,袖口裤口全部绑紧,能带的干粮、水、药品和生存物资装了一书包,《乾一注身经》和观想图在从箱子取出收到包里,背上别着把长柄猎刀,手上端着猎枪,腰间缠着子弹袋。 李三洁也找了件张涒的冲锋衣套在外面,翻出一个学生书包,装了些干粮和水,张涒把斧子塞到她手里。 李老头乘张涒不注意,偷偷把他的钱揣在自己身上,外面裹了一件厚大衣,换了双旅游鞋,把厨房的切肉刀拿在手上。 眼镜男和手枪男在各自的登山装备里作了补充,眼镜男也拿了把厨刀。 众人全副武装,大眼瞪小眼。 张涒一拍脑门,“还没说去哪呢。我说说你们合计合计,咱们找条出山的路。从这儿往北走连着大青山,有公路能出山,山角是青山镇,这个李会计和三洁应该都知道,大青山有矿,车肯定有。往南就进燕山了,小路不好走,走大路要经过青狐村,村里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如果村里有车的话,从村里开车出山最近。” “哎,老王上货去了,还没回来,村里现在没汽车呀。”李会计叹气。 “李叔,二狗子家不是有辆三蹦子么?那玩意总比走着快不是?”李三洁想起来了,那个死追着她不放的丧尸二狗子,家里可是有辆电三轮。 “嗯,这个消息很重要。”张涒给了李三洁一个赞许的眼神,“往西都是山,没大路,只能翻山。往东,得从南边青狐村或北边青山镇绕过山才能向东走,实际上,我们的选择只有两条路,要么往北,要么往南,然后出了山看情况再决定去哪。” “走北边。”“往南。”四个人两种声音,众人又一阵沉默。 张涒一琢磨,“要不,先往南,村子里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回去看看,情况好的话,能补充一些食水,咱们带这些,也不够这么多人路上吃的。最好能搞上三蹦子,总比人跑得快。” 众人正商量着,一阵流水似的哗哗声越来越近。 “不好,大蚂蚁,大蚂蚁进来了。” 天空已经微微泛白,借着黎明的微光,窗外一大片黑油油的蚂蚁如四溢的流水通向木屋,蚂蚁越来越多,很快覆盖了木门木墙。转眼间,喀喀的交响中,后门就啃没了,后墙上也啃出了一个个大洞。 “赶紧走。” 李会计第一个冲出前门,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几只大蚂蚁从门框上落到李会计身上,其中一只狠狠咬住他的脸,口器深深插入他鼻子里,他拿手去抓,蚂蚁被拽成了两截,口器还嵌在脸上,其他几只在他身上乱钻,李会计啊啊惨叫,疼得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