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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性子强势,但她有句话说的不错。”老夫人沉沉的看着林氏:“好姐儿这件事情上,就是二房对不起长房。如今齐氏说了这话,就是在给二房一个机会。若是此事顺当的过去了,那么好姐儿的事情也就揭过了。” 出了寿安堂的秦韵也是这么问齐氏的。 齐氏顿住脚步,好笑的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认为?秦妤就算是因为这次赏花宴定下了亲事,那这亲事肯定也是林氏能满意的。就算比不上傅家,起码林氏有选择的机会。你姐姐的事情,我可从来就没拥有过选择的机会。” 秦韵松了口气。 她就说,这事情怎么可能一笔勾销? “今儿个这么闹一遭也好,趁着这次机会,我们也可以给你姐姐送点东西去了。”齐氏望着天边的云霞,出神。 秦韵不想看到她这幅样子,就说动了齐氏一起去看秦许。 秦许年纪不大,虽然还未进学堂,但家里已经请了先生回来。 秦许每天早上读两个时辰的书,下午再读两个时辰的书。 秦许聪慧、乖巧,所以在读书这一块,不需要齐氏担心。 “你爹说许哥儿年纪也可以进学堂了,想过了年之后,十六就送许哥儿去学堂。” 秦韵蹙眉:“爹爹是觉得家中的先生不好吗?” 杭州大户人家不少,除了去学堂,就是在家中请先生。 她记得秦谨从小到大都是在家中请了先生,从未去过学堂的。 “你爹的意思是,许哥儿日后是要支应门楣的,一直养在家中,怕无法跟人好好地打交道。”齐氏垂眸,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家中请的先生比较死板,我也觉得不利于许哥儿成长。”齐氏笑着对秦韵说道。 秦韵知道那先生,做人的确是死板了一些。 可不能否认,先生学识渊博,能教会许哥儿不少的东西。 若非如此,齐家也不会送了人过来。 “可这人,不是舅舅找的吗?舅舅不会害许哥儿的。既然找了先生来给许哥儿授课,定然是先生有过人之处。” 齐氏没再说话。 两人到的时候,秦许正在休息,一看到两人立刻跑了过来:“娘,姐姐。” 秦韵环顾了一圈:“先生呢?先生怎么不在?” “爹爹方才找人叫了先生过去,有半个时辰了。”秦许拉着齐氏的手不放,眼睛落在了锦梅拎着的食盒上。 锦梅笑着将消暑的绿豆汤拿出来:“这是今儿个夫人吩咐了晾好的绿豆百合汤,三少爷可要多喝几碗。” 秦许开心的松开了齐氏的手,端起绿豆百合汤就喝了一碗:“前两天爹爹也叫了先生过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秦韵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爹的脾性,她很清楚。 许哥儿虽然是长房的嫡子,可大老爷真正放在许哥儿身上的注意力,还没放在秦谨身上的多。 如今却一反常态,一次两次的将先生叫过去。 莫不是—— 要给许哥儿换先生的事情,跟秋姨娘和秦谨有关? “娘,您在这里陪陪许哥儿,我去吩咐厨房,晚膳您和许哥儿就来韶华苑用吧。” 秦韵寻了个借口就朝着前院去了。 几位老爷以及秦谨白日里大部分都是待在前院的,秦韵心里藏着事,直接朝着大老爷的书房去了。 书房内,大老爷看着李先生,说道:“先生是大舅兄举荐的,这几年教导许哥儿辛苦了。说起来,我还未亲自向先生道过谢。” 李先生若有所思:“大老爷客气了,我是受人之托,自然会尽心教导。三少爷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大老爷朗笑道:“许哥儿年纪还小,还不好说。倒是我的另一个儿子,李先生这几年看着,觉得谨哥儿如何?日后可能考中进士?” 李先生微愣,有些不明白的望着大老爷:“二少爷并非我所教,说起这个,倒是不好说了。大老爷给二少爷请的是杭州富有名气的先生,肯定是对二少爷抱有期望的。” “谨哥儿已经到了可以参加科考的年纪,我也打算让他下一科去试试,若是能一举中了进士,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先生愈发的迷惘。 大老爷也不再说话,书房内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过了会儿,李先生叹了口气:“大老爷有话不妨直说。” 大老爷轻笑了一声,似是而非的说道:“我听闻先生家中有两房小妾?先生的长子也是妾室所生?现如今的嫡子年纪也小?” 李先生面色通红。 他是读书人,家中的私事被人当面摊开了说,面子上总归过不去:“大老爷是何意?我家中的事情,不过是我的私事,这跟我教导三少爷并不冲突。” 大老爷连连摆手,笑道:“我这并不是埋汰先生,只是觉得先生该跟我是站在一边的。许哥儿是家中嫡子,无论如何都会在秦家有立足之地。但谨哥儿不同,他是庶子,若不是秦家独一无二的一份,便无法在秦家立足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先生自是明白了大老爷的意思,心中不免愤愤然。 他有妾室,长子也的确是庶出! 但他从未想过为了庶子去故意压着嫡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起了坏心思,自然也能过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