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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蹙眉,不耐烦的道:“好姐儿如今是叶家的媳妇,叶家如果允许她回杭州来看望我们,那她肯定会回来,这些事,你别在信里提了。你送些东西去也好,好姐儿嫁过去两年还未有身孕,怕是叶家早就不满了。” 齐氏突然觉得无比的可笑。 叶陌腿脚不便,大夫也说过可能会一辈子无法有孩子。 这也是二房硬扛着要将秦好送出去的原因之一。 可她的夫君,好姐儿的亲生父亲,竟然还怪起好姐儿这两年未有身孕这事了。 齐氏沉默的笑容,让大老爷浑身不自在。 “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韵姐儿还未及笄,不需要那么快定下亲事。等她及笄了,我会亲自给她选一门好亲事。” 齐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谨哥儿为了让傅云不娶韵姐儿,在他面前竭尽全力的说妤姐儿的好,这事,老爷知道吗?” 大老爷不自然的撇过脸:“谨哥儿是韵姐儿的哥哥,应该是觉得傅云更适合妤姐儿吧。要不然,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老爷就这么肯定?”齐氏手中用了力道,将手中的梳子拍在了桌上:“玉画是韵姐儿的贴身丫鬟,在姐儿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可谨哥儿还不是把手伸进了韶华苑?若非韵姐儿机灵,她还不知道自己院子里的人,心早就在外面了呢。 谨哥儿若是真心疼玉画,会在玉画成了他的姨娘之后,对她不管不顾么?老爷可听说了,谨哥儿进京求学,说是要专心求学,青梅和玉画一个都不带。” 第十七章 大老爷和齐氏不欢而散。 出了正院后,大老爷就去了秋姨娘那里。 齐氏自嘲的笑了笑,吩咐锦梅铺床,仿佛方才气走了大老爷的不是自己一样。 锦梅几个跟在齐氏身边好几年,该看清楚的也都看清楚了。 所以对大老爷拂袖而去这样子的事情,是见怪不怪。 次日一早,半夏就悄默声的推开了秦韵的房门:“姑娘,奴婢已经联系上傅公子了,也带了话给傅公子。傅公子说巳时一刻在茶寮里等着姑娘。” 秦韵起床的动作一顿,若有所思:“二哥今天出门了吗?” “二少爷今儿个被秋姨娘留在了府中,说是要和他商量一下践行当日的事情。” 察觉到半夏语气不悦,秦韵挑眉:“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半夏跺了跺脚,冷哼道:“秋姨娘真是不要脸。给二少爷践行这样子的事情,她哪里来的资格招待客人?这哪里有半点尊重夫人的样子?老爷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糊涂。” 秦韵笑了笑,没说话。 半夏不甘心的咬唇:“姑娘,您怎么还能笑的出来,难道就任由秋姨娘作威作福吗?” 豆蔻端了水进来,笑道:“秋姨娘的身份操持这样子的事情是不够格的,当她请不来各家夫人的时候,就只能请了夫人出面。” 半夏恍然大悟,方才还不甘心的心情,瞬间就变好了。 秦韵失笑:“把我准备好了给大姐姐的东西都送去母亲那里,早膳我便在自己这边用了。等用完了早膳,我去给祖母请安。” 豆蔻算了算时辰,点头。 老夫人没拉着秦韵说什么,反而是跟齐氏讨论了赏花宴的事情。 而对于为秦谨送行的事情,却一个字都没提。 秦韵看着在一边干着急的秋姨娘,心情十分的舒坦。 “三姑娘。”秋姨娘叫住了往外走的秦韵:“三姑娘请留步。” “秋姨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秦韵神态冷淡的看着她。 自己的父亲是个耳根子软心又狠的,但秋姨娘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三姑娘冰雪聪明,奴愚钝,想问问今日老夫人对给谨哥儿送行这事儿的态度。” 秦韵微笑,一双眸子灵动的打量了一番秋姨娘,道:“祖母最看重规矩。秋姨娘是二哥哥的生母,按理自然是该出席的。可您若是去接待那些夫人们,传出去了,难免会说我秦家礼数不周。祖母这么看重秦家名声,怎会允许这样子的事情发生?” 秋姨娘面色白了白。 昨儿个晚上,老爷来告诉她此事的时候,她开心的不得了。 可今儿个老夫人和齐氏不闻不问的态度,犹如当头棒喝,一棍子将她的热情打入了谷底。 如今又听了秦韵的话,她才觉得自己接的是个烫手山芋。 秋姨娘迟疑。 秦韵撇嘴,也不再管秋姨娘,转身就离开了寿安堂。 秦韵到的时候,谢景已经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着。 那副姿态,哪怕是在小小的茶寮里,也难掩他身上的贵气。 秦韵觉得自己前世真的是眼瞎,怎么就会认为谢景只是个寻常人。 谢景在秦韵踏入茶寮的那一瞬间,全部注意力都落在她的身上:“你来了。” 秦韵微愣,谢景这三个字实在是说的太过熟稔,就好像他们前世那副样子,好似两人早就相识了一般。 见秦韵沉默不语,谢景心中有些挫败。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不正常。 这一切,都跟前世完全不一样。 “你今日找我来,是为了秦谨的事情吗?”谢景没办法,只能自己先开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