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贺佑钦是真的没想到袁竟惟竟然有这种黑历史,而且还被钱凯翻出来,他原本以为对方应该不会露出太大的把柄给钱凯,他要钱凯动手的目的是打乱对方的阵脚,让他在南极星那边的计划能够顺利,谁知道竟然爆出了这种事情…… 厉容锐是结结实实愣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侧了侧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看着电视里的袁竟惟觉得特别陌生,好像从来没认识过,连记忆里那个圆滚滚的又可怜又可爱的小屁孩形象也跟着模糊了。 “换台吧。”胡凯还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评论,贺佑钦就让他换频道了。 “怎么了这是?”胡凯以为贺佑钦知道这事儿肯定得乐,毕竟当初这家伙让人膈应得慌。 “袁竟惟公司的公关团队怎么说?” 胡凯摸了摸下巴,“没承认没否认,倒是他的粉丝都说是ps的。” “ps?” “谁都知道不可信,这可是视频,又不是照片。估计这次袁竟惟得摔得惨咯,谁叫人家之前形象太光辉。”胡凯幸灾乐祸,“他短期内肯定是起不来了,要是还想在圈里混下去势必要换形象了,好在片子是跟女人拍的,要是男人……” “行了,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个。”贺佑钦打断他。 袁竟惟和厉容锐小时候认识,后来的确分开了不少年才重遇,他也不知道那些年里袁竟惟遇到了什么事情,他那时候遇到袁竟惟,对方正在一个小娱乐公司挣扎,被前辈欺负公司也不重视,一个人死命地想往上爬。 原来还有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对了,小家伙还有多久才能出院?”贺佑钦一提醒,郭凯干脆关了电视,转头兴致勃勃地问两个人。 “下个星期就出院了,不过还需要静养,不能多动。” “那没关系,反正拍楼盘广告不需要什么大动作,这次广告设计的科幻风,主要是特效,小家伙出院了不如就开拍?” 贺佑钦还没说话,厉容锐自己倒是点了头。 胡凯立刻高兴了,贺佑钦没说什么,拍拍厉容锐的头。 “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厉容锐写下几个字,侧着头看贺佑钦,他现在写小孩子的笔法是越来越溜了。 “当然,我是你的监护人。”贺佑钦伸出手指,笑吟吟看着厉容锐。 厉容锐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闪了半天,才默默伸出小指头和他打了个勾。 第四十章 袁复立的花送了整整半个月,在连前台的接待都开始对这种日常活动不再惊讶时,送花的不再是快递小哥,而变成了袁复立本人。 站在厉丰大楼下的袁复立像个发光体,嚣张张狂不可一世,偏偏笑得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看。他捧着一大束意思最直接的红玫瑰随意地站在那里,那样艳丽的颜色竟然也没办法抢去他的风头,反而让袁复立这个人变得更加不可忽视。 贺佑钦早晨来上班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看到袁复立一步一步走到贺佑钦面前,那些路过的下属都不知道眼睛要往什么地方搁,好在整栋大楼都是厉丰的人,就算八卦也出不了厉丰。 袁复立看到贺佑钦随即一笑,完全不吝啬荷尔蒙。 “贺执行长,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匀出10分钟给我怎么样?” 贺佑钦扬了扬眉头,又低头看表,“离9点还有20分钟,可以。” 袁复立把花随意地放在前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别人说追求人的第一步是告诉他你对他有好感,这样对方才会找准你的定位,而不是单纯当你是朋友;第二步是让人看到你的真心和诚意,不再视你为追求者中的路人甲,所以我选了这个。”他把小袋子抛给贺佑钦,“如果贺执行长满意的话,不要拒绝我的晚餐邀约。” 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摆了摆,没有等着贺佑钦回答就迈着步子走了。背影潇洒到不少女员工频频看向他,直到贺佑钦淡淡扫过一眼,她们才收起八卦之心井然有序地进了电梯。 袁复立的“诚意”对贺佑钦来说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u盘里是贺锦文曾经落到袁复立手上的把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关键位置已经被打上了马赛克,脸却看得一清二楚。袁复立把原件给贺佑钦等于送了份大礼,贺佑钦如果跟贺锦文关系不睦,这东西就成了撬翻对手的武器。如果贺佑钦和贺锦文还有点情谊,把东西还给贺锦文等于帮了他一个天大的忙,贺锦文不管感激也好忌惮也罢,就算对贺佑钦无法忠心耿耿,也绝不会挡了他的路。 这么大的把柄双手奉上当然不是单纯表达与贺佑钦交好的意思,袁复立的目的根本没有掩饰过,甚至赤果果到让人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内线电话在下一刻响了起来,贺佑钦几乎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贺执行长,晚上想吃什么?hillel的牛排怎么样?他们每天都空运新鲜的牛肉,肉质鲜美,值得一试。” “既然是袁先生请客自然是袁先生说了算。” “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的,晚上见。” 贺佑钦先一步挂断了电话,脸上的那点笑容也从先前的礼貌变成了玩味。 拉着u盘的锁扣在手指上转了一个圈,袁复立想拿这个做人情,可惜贺佑钦还记得这东西之前又是谁拍下来的。自己挖了坑等人掉下去再填上,被埋了的人就不怪那个坑了? 贺佑钦把u盘放在一遍,舒展着身体靠在皮椅上,手指却在实木的桌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沉顿的声音。 “啧,袁复立,有点意思。” 贺佑钦不管在哪个场合出现总让人感觉眼前一亮。衣着品味格外出色,穿的虽然不复杂,但总有独到之处。而不管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又总是能衬托他的气质,而不是让人被衣着抢去了光彩,到了他们这个程度,衣服已经不需要标签。 除了平时喜欢的那几个牌子,贺佑钦大多数的衣服都是找专人定制,老裁缝那里每隔一段时间会亲自派人与他量身,厉容锐自从和他住到一起也同样享受了这个待遇,校服之外贴身的几件衣服总是舒适软和,这种对生活品质上的追求也让厉容锐对他的了解又加深了一步。 除了偶尔腹诽这家伙家事上的无能,对他在外的形象厉容锐是持赞赏态度的。 所以看到他下班之后回来换衣服厉容锐也不觉得奇怪,贺佑钦有轻微的洁癖,出过汗或者染了污渍的衣服回来肯定要先换下来。 但他又重新拿了套呢料的西装套在身上,外面还穿了件长款的大衣,厉容锐就觉得意外了。 德海的冬天不算太冷,但室外的温度也不高,贺佑钦这样穿着并不出格,只是大衣一旦上了身总觉得整个人变得有些不一样。 出院之后正在休养期的厉容锐从镜子里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