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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对面是一个低头看地图的男人,男人有着宛如阳光一样的金色长发,假如缪宣在这里就能发现,他披着与那个雷电神眷者一样的猩红色披风,只不过这男人穿着严谨的重甲,手边也放着头盔。 他的声音雄浑而厚重,正如他这个人一般。 这是一个沉稳如山岳,锋锐似重剑的男人,而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却又阳光而自信,他是那种最能够令人们敬爱的领导者,简直符合了所有人心中对“英雄”的第一个印象。 他看着自己丧丧的兄弟,爽朗地笑了:“不必沮丧,奥卢卡。那位祭司原本就是侍奉女神塔罗奥克索的人,她会因为神像被毁而愤怒才是正常的,说起来还是我们不占理。” 奥卢卡将铜杯放下:“虽然毁掉神像的不是我们的军队,但是她杀的人维比乌斯一定会算到我们头上,我真的不想再应付那个孩子的胡闹了。” 男人有些无奈:“奥卢卡,维比乌斯只比你小两岁,虽然他挺任性的但是也不算是孩子吧?而且每次不讲道理的都是王后啊,维比乌斯还是输得起的,怎么说都是雷神眷者……毕竟他是神王的神眷啊。” 眼看着奥卢卡以肉眼可见变得更丧了,男人只好硬生生转移话题:“我听幸存的士兵们说那位花神眷祭司非常美丽?你看到她的样子了吗?” 奥卢卡摇头:“没有,在我追到她之前她跳崖了。” 男人摸了摸下巴,摸到一手胡茬,同样有些奇怪:“连‘赫利俄斯’带着你的箭都追不上吗……花神的眷顾包括给人增加速度吗?” 赫利俄斯意味“太阳”,是男人对白马的爱称,寓意是它的速度宛如太阳光线一般无处不至。白马是男人的马,但是他也常常也让弟弟使用。 奥卢卡更加郁闷了:“她似乎不是寻常的花神眷,史书上对花神眷的记载太少了……我没有听说过能够在一个沙漏都没有倒过来的时间里,以一己之力杀死上百个壮年男人的花神眷。” 男人:“历史上得以记载的只有一位残疾的花神眷,我们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也许花神眷就是有这样的力量呢?行了,伊利亚已经全部被我们收入版图,我们接下来就应该回阿萨息斯*,这一次我们得到的战利品足够我们完成计划的。” 奥卢卡点点头:“伊利亚……父亲会把它给维比乌斯吗?” 男人耸了耸肩:“啊……毕竟是父亲最爱的儿子,神王的神眷,你知道的。” 奥卢卡哼唧一声,委屈巴巴看着兄长:“可是伊利亚明明是我们打下来的呀……” 他的兄长给了弟弟一个怜爱的虎摸:“有后娘就有后爹嘛,我们有阿萨息斯就够了。” 两位真难兄难弟无奈地对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令人蛋疼的话题。 他们各自都有着繁重的公务和职责,而熊弟弟维比乌斯跑去森林里猎杀魔狼,于是他的公务也平摊到了难兄难弟身上。 两人这一忙,就忙到了太阳西下,差不多是时候吃晚饭了。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传令兵的报告:“殿下!维比乌斯殿下与神眷者争斗败北负伤归来!” 奥卢卡和他的兄长同时一愣。 虽然奥卢卡对着哥哥吐槽维比乌斯是个熊孩子,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位雷电神眷的弟弟有多强又有多狠。 雷电可是神王眷顾的力量,而身为神王的神眷者,维比乌斯不负其名。 更何况他在战斗上的本能也是数一数二的,战斗习惯也是父亲一手教导出来的。 能让维比乌斯负伤还赢了的神眷者? 男人心里悄咪咪幸灾乐祸起来,脸上仍然是严肃的表情,他掀起了帘子:“维比乌斯人呢?伤在哪里?是什么神灵的眷顾?” 传令兵已经单膝跪下了,因为以维比乌斯为首的一行人已经进入了军营,并且在营帐前勒马下地。 最先下马的高大青年雄姿英发,铠甲覆身,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但是当他抬起了头—— 走出营帐的男人:“噗嗤!” 青年暴躁地咆哮:“涅斯克希斯!你笑什么?!” 紧接着奥卢卡跟着哥哥也走出了营帐,他看着自己的熊弟弟,面无表情:“噗嗤!” 青年看起来要炸了:“你也闭嘴奥卢卡!别以为我杀不了你们兄弟两个!” 青年如此活蹦乱跳,很明显他的伤口并不在身体上,他唯一负伤的地方就只有脸——一只青黑的眼圈以及肿胀的半边脸醒目无比。 这还是从小嚣张到大的青年开天辟地第一回 被人拳拳到肉的、揍了脸…… 名为涅斯克希斯的男人懒洋洋地笑了笑:“维比乌斯,别忘了你应该叫我们哥哥。” 青年冷笑,结果扯到了脸上的伤,疼得他的表情看起来更狰狞了:“喂,你们,接下来就回你们的阿萨息斯,别留在伊利亚磨磨蹭蹭,那个花神眷者是我的事,你们谁都不许插手!” 奥卢卡愣了愣,看了看他同样意外的哥哥。 花神眷?怎么又是花神眷? 作者有话要说: *阿萨息斯:地名,曾经一个古国的名字,这个国家同时还叫帕提亚。本世界内作为弓箭主人和他哥的领地,原型是罗马最初的城邦……实际上奥卢卡和他的哥哥原型就是被母狼捡走的那对孩子,也就是创建罗马的罗慕洛和雷莫兄弟……但是被魔改得很严重,因为我又往里混了其他人的事迹,所以和原型基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