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我又没干坏事。他们自己非要在我面前现，难道我还能捂着眼睛不看？”陆靖瘪瘪嘴，装可怜的说道。 “这是陆澜的办公室。”指了指屏幕上的场所，陆楷寸步不让，“如果是公共场所，你要拍，我不拦着。但是陆澜的办公室、陆家老宅，都不行。”陆靖今天的行为等同偷拍，陆楷决计不准许。 “那……好吧，我下次不敢了。”陆靖本来还想辩解两句。触及陆楷冷冽的眼神，心下一虚，乖乖点头道。 “视频没收。”径自将陆靖手机上的视频删除，陆楷的语气不容违背。 “啊？”陆靖惊得跳了起来，想要制止的时候却发现视频已经没了。哭丧着脸耷拉下头，陆靖委屈的拿过手机找了又找，“二哥，你的手要不要这么快？太干脆利落了啦！” “少惹事，回去上班！”陆楷继续埋头工作，不以为意的赶人。 “知道了啦……”一步三挪的走出总经理办公室，陆靖极为礼貌的为陆楷掩上房门。再之后，背对门站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才不会告诉二哥，他在来找二哥的路上已经悄悄把视频传给唐曦了。就算现在被二哥删除，他也不怕。唐曦那有备份啊，他待会就要过来！哈哈，他真是太机智了。 陆楷没有留意到陆靖的这点小心思，唐曦更是全然不知情。听陆靖说不小心按下删除键丢了视频，没有多想的又重新发回给了陆靖。 “怎么样？视频够精彩吧？里面可有涉及到你和二哥哦！话说唐曦，没想到你也这样招人恨啊！”成功确认视频已经收回，陆靖一派轻松的跟唐曦讨论了起来。 “我之前也不知道。”唐曦一直知道胡恬不怎么喜欢她，却没想到她给胡恬带来的压力这么大。 “没事没事。人太优秀了嘛！别人的嫉妒啊、羡慕啊，都是拦也拦不住的事。就像我二哥，打小就各种强大，那时候我也讨厌他啊！没少找他麻烦，还不小心弄死了他心爱的小宠物咧！”想当年，他也是嫉妒大队里的一员啊！陆靖撇撇嘴，说起了幼时当熊孩子的经历。 陆爷爷这一辈子生了六个儿子，很辉煌的战绩。然而家大业大，难免就引来纷争。陆廉沉六兄弟的感情算不上差，但也绝对不如旁人家的那般亲近。特别是在陆廉沉继承陆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陆家六兄弟基本上是王不见王，关系一度跌落谷底。 陆楷就是在这个时候被陆爷爷接回老宅的。是以，毫无悬念的成为了其他五家长辈炮轰外加算计的对象。陆澜和陆靖，正是攻打陆楷的主要火力。 小孩子嘛，就算犯了错也是不懂事，还能真的受到责罚？老爷子就算不高兴，也不会真把自家亲孙子怎么样。更何况那时候的陆爷爷，对三个孙子的态度一视同仁，没什么偏差。 陆澜是长孙，饱受期待。陆靖是幺孙，颇受宠爱。中间的陆楷，上不上、下不下的，老爷子哪能真的偏宠？ 仗着种种考量，有恃无恐的陆大伯母和陆三婶不断的给陆澜和陆靖灌输着“陆楷是敌人”的观念。也是以，陆澜和陆靖那时候没少欺负陆楷，甚至还曾经联合起来陷害陆楷。 最简单的，肯定就属接二连三的摔破陆爷爷心爱的瓷器，还每次都诬陷说是陆楷干的。再难一点，就是拿着自家爸妈送的礼物，故意跑到陆楷面前炫耀，话里话外的嘲笑陆楷没爸妈要。 最过分的一件事，便是故意拿肉骨头将陆楷养着的小狗引出老宅，却没料想小狗跑出人行道被车撞死…… “陆靖，我真的很想不通，陆楷怎么会原谅你的。”唐曦听得咬牙切齿，只恨不得将电话那头的陆靖拉过来痛扁一顿。 小孩子的情绪是最敏感的。明明没干坏事却被诬陷，行，忍了！只当陆澜和陆靖还小，不懂事。但是没爸妈要之类的话语怎么可以说出来？这种暗示性极强的毒辣嘲笑，完全可以扼杀一个小孩子所有的天真和单纯。更甚至，这两人还合伙害得陆楷的小狗被撞死…… “其实我跟你说，小狗被撞死的时候，我也被吓着了。但是吧，没啥特别的感受。只是当二哥箭一般的冲到马路中央，颤抖着手把小狗抱在怀中的那一幕，我到死都不会忘记。二哥就是从那天开始，变得异常沉默，也不再理睬我跟陆澜。就连爷爷问话，他都不接口。”黑历史，绝对的黑历史！如若可以，陆靖一辈子都不想提及。 “如果我是陆楷，我肯定会趁着夜黑风高，找个麻袋把你和陆澜罩住脑袋，狠狠的揍一顿！”唐曦完全可以想象，那时候的陆楷是如何珍爱那只小狗。说是互相依偎，怕也并不为过。偏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小狗被骗出去撞死…… 没有父母在身边，爷爷又是个冷漠强硬的性子，心爱的小狗被时常诬陷他的堂兄弟联手害死，陆楷怎么可能养出温暖的性格？没有心理扭曲已经很不错了！ “哎呀唐曦，我知道错了啦！早就知道了！那天晚上，我有偷偷去找二哥，想跟他道歉的。可是我看到二哥一个人在庭院的大树下刨坑，没有用铲子也没有用锹，就拿手刨。我那时候小嘛，完全被震撼住了。我就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罪大恶极，活该被二哥埋进那个坑！当然，二哥肯定不乐意我跟他心爱的小狗抢坑……”本是很沉重的话题，因着陆靖的最后一句自嘲，变得不伦不类。 “你确实活该！甭说那个坑不给你，就是一辈子也不搭理你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陆靖不跟她讲这些，唐曦不会深切感受到她竟然会如此的心疼陆楷。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很想发狂打人，也很想怒骂陆靖。更暗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认识陆楷，也或许就能在陆楷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提供那么一点点的温暖。哪怕只是微光弱芒，也在所不惜。 “没错！我当时就是这种感受。所以之后我就想千方设百计的讨好二哥，偏生二哥不搭理我啊！连眼神都不给我一个，更别说跟我说话了。你见识过现在的二哥有多冷了。小时候的二哥虽然没有现在的强大气场，但也杀伤力十足，没少攻击我脆弱的小心灵。完全不夸张的说，我那时候的小心肝，就一片一片的碎在地上……”陆靖说着说着就捂着胸口，好似情景再现的生动描绘起来。 “打住！我不想听你的感受，熊孩子活该！继续讲陆楷！之后你和陆澜又是怎么欺负陆楷的？”唐曦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陆靖却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杀意。 “唐曦，你别这样说话好不好？听着怪渗人的。”抖抖身体，陆靖缩了缩脖子，声音不由的放小，“我郑重声明，打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欺负过二哥，真的。陆澜再跑到二哥面前嘲笑二哥没爸妈的时候，我也会冲过去帮忙。却不是帮陆澜嘲笑二哥，而是帮二哥揍陆澜！” “我跟陆澜的梁子，就是打那个时候结下的。之后越来越恶劣，演变为两家爸妈互相看不顺眼，逢见面比斗嘴皮子。相较之下，我跟二哥的关系反而伴随着这么些年时间的流逝，慢慢缓和了起来。”说到这里，陆靖不免有些得意。他这么多年的认错，总算得到了点回报。 “你都不知道我当初有多可怜！二哥不理我，我就腆着笑脸凑上去。反正就是卯足了劲的死缠烂打，非要二哥肯瞄我一眼才罢休。”陆靖承认，这其中不乏他刻意接近和讨好的功劳。想想他每次见到陆楷都跟见到亲娘似得热情，哪次不是围着陆楷转？ “不过话说回来，我都不知道该说，我跟陆澜究竟是害了二哥，还是成就了二哥。变得沉默甚至冷漠的二哥，忽然就得了爷爷的青睐。有了爷爷的器重和偏爱，二哥每天要学的东西好多，我就算想找他玩，他也没时间陪我。与此同时，二哥在陆家的地位水涨船高，最终成就了如今人人敬仰的陆楷。”想起陆楷现下的威慑力和成就，陆靖与有荣焉。 “很值得骄傲？陆靖我跟你说，一个星期、哦不，一个月内，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敢担保我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来！”唐曦冷着声音说完，“啪”的挂断了电话。 “呃……”望着“嘟嘟嘟”的手机，陆靖一脸无奈。他就知道不该多嘴！黑历史这种东西，说给谁听都不会得到原谅的！ 还是他家二哥好，在他明确表示会真心真意接受唐曦这个二嫂后，二哥终于肯接受他的歉意了。想到这里，陆靖又忍不住咧开了嘴。 听完陆靖的黑历史，唐曦的心情始终不怎么好。下班后第一时间冲回家，饭都没做，就等着陆楷回来。 陆楷稍微加了一会班，所以回来的有点晚。一进门就看见唐曦坐在沙发上盯着他，不明所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陆楷，我现在非常、非常、非常想打人！”深吸一口气，唐曦连说三个“非常”，加重她此刻的怒气。 “谁欺负你了？”陆楷的脸色登时变冷，眼神也随之锐利起来。 唐曦没有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楷换好鞋走到她面前，想也未想的起身扑了过去。 没及防被唐曦扑了个正着，陆楷往后退了两步，倒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男下女上，姿势暧昧的引人遐想。 搂着陆楷的脖子，唐曦红了眼圈：“陆靖说，他小时候老欺负你。还有那个陆澜，也欺负你！” 唐曦的反应很不寻常，陆楷正担心着，就听唐曦提到了他的幼时经历。片刻的失神过后，陆楷笑了笑：“就为着这事不高兴？” “肯定不高兴啊！他们太过分了！我特别想揍他俩！特别是陆靖！”陆澜本就跟陆楷感情不好，唐曦从来都将陆澜当敌人看的。但是陆靖，唐曦是真的将其视为了陆楷的亲人和家人，也当成了自己人。 “没事。我都有报复回来的。”想着陆靖可能会跟唐曦提到的那些过往，陆楷安抚的拍拍唐曦的后背，“爷爷的那些瓷器，有些是四叔和五叔送的。我跟四婶和五婶说，大哥和三弟特意挑了那些瓷器让我摔。” “啊？”又一次的神转折！唐曦傻眼。陆楷这样一说，陆四婶和五婶有没有责骂陆澜和陆靖先不说，肯定会迁怒甚至记恨陆大伯母和三婶。 两个孩子知道什么啊，决计是家长刻意教的！目的何在？破坏她们两家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呗！此般一来，下次再发生这种事，至少陆四婶和五婶会下意识偏向陆楷，帮着维护陆楷！ “他们总是嘲笑我没爸妈这事，确实给了我一定冲击。所以我每次都故意站在爷爷书房窗户的视线范围内，任由他们俩说。爷爷平常很喜欢呆在书房，又极其喜欢安静。陆澜和陆靖的吵闹声已经很让他厌烦，加之内容不讨喜，只会引来爷爷更多的反感。”看着唐曦越睁越大的双眼，陆楷嘴角的弧度加大，温和的语气几近温柔。 那时候的陆爷爷确实没有偏爱陆楷，却是始终在观察三个孩子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可塑之才。当时的陆楷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也不知道陆爷爷的盘算。他只是想要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家里的长辈，看看会不会有人帮他出头。陆爷爷最大，当然首先被挑中。 “那……小狗呢？”陆楷的回答，出乎唐曦的意料之外，却也抚平了她心底的恼怒。知道陆楷没有被动受欺负，还适当的给予了回击，唐曦不由的为其喝彩！干得好！太棒了！ ☆、第84章 请帖 沉默了片刻，陆楷的声音方慢慢响起：“我没有想到会有那次的意外。我曾经真的以为，它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搂着陆楷脖子的手加大了力道，唐曦轻声承诺道：“我会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下去。” “真的不离开？”单手揽住唐曦的腰，陆楷的另一手背在脑后，眼底笑意点缀，缓缓浮现。 “不离开！”过往的事，她无力改变，也没能参与。但是陆楷的今后，唐曦想要占据一席之地。 “好。”认真应下唐曦的承诺，陆楷亦没有躲闪，语气低沉却慎重，“我也不会离开。” 这一天的晚饭，唐曦和陆楷都没有动手，而是出去吃的。距离馨园小区不远的风景名胜区，两人手拉着手步行到江边，坐上了轮渡。 自助餐形式的晚宴，一边享受着清凉的夜风吹拂，一边观赏着美丽的夜景，惬意而美好。更重要的是，两人皆怀着愉悦得仿若下一刻就要翩翩起舞的心情，无论吃什么都是甜蜜的冒泡。爱情，在这一刻绽放、沉淀、升华…… “妈，你说什么？”送完胡恬回家，陆澜接到了他妈的电话。下一刻，飞扬的神色散去，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婚纱摄影楼那边，妈已经帮你和小恬预约好了。你只管跟小恬过去就行，别的都不需要你操心。”陆大伯母强势说道。 “妈，我说过，我不会娶胡恬！”陆澜的嗓门很大，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为什么不娶？妈也跟你说过，小恬是个好姑娘，这门婚事可是别人求之不来的。”说起这门婚事的促成，陆大伯母很是自傲。 “谁求之不来？陆楷？妈，陆楷连胡玲都瞧不上，怎么可能看上胡恬？就算您真要为我挑门了不得的婚事，对方至少也得比胡玲身份好啊！”能拖就拖，陆澜不再浪费唇舌说服他妈取消婚事，只求他妈能重新考虑其他更合适的人选。而在那个比胡玲家世还要好的女方出现之前，至少可以保证他和雪儿的安静度日。 “行了行了，你就别要求那么多了。没有胡玲，胡恬也不错啊！反正都是胡家的女儿，娶谁不是娶？我已经跟你二伯打过招呼，你明天不需要去公司，直接接了小恬去拍婚纱！”比胡玲还要好的家世？陆大伯母怎么可能没有想过？但是事与愿违，寥寥不多的那么几位又是她根本就搭不上边的。她自然也不甘心，却无能为力！ “妈，我不……”陆澜是真的不想跟胡恬去拍婚纱。这样对雪儿来说，是背叛。雪儿会受不住的，他也会愧疚难受。 “陆澜，爸妈不是每次都会对你妥协。你玩玩也就算了，不要闹得太过。看看陆楷，再瞧瞧陆靖，任性也得有个限度，千万不要再让爸妈失望了！否则，你不会再有第二次回头重来的机会。”陆大伯母说到最后，脸色沉了下来。 陆澜是打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她自然知晓陆澜心中的小九九。不就是想要拖延战术，等着她妥协，趁机再把那只小麻雀弄进陆家吗？徐菲雪家里都闹出什么样子了，陆澜竟然还不死心？非要逼得她赶尽杀绝？ 想起徐菲雪的被逼自杀，想起许爸的消失无踪，再想起许妈的卧病在床……陆大伯母眼中闪现诡谲之色。她可不是好惹的，更狠的事也绝非做不出来！只要，陆澜别再惹她生气。 接到结婚请帖的那一刻，唐曦有些愕然。不明所以的望着眼前的胡恬，完全不知道胡恬到底在闹哪一出。至于伴娘一说，更是令人咋舌。她们两人的交情，貌似还没好到这个地步吧？ “唐曦，你也知道，我的闺蜜好朋友不多。姐姐又在国外，可能赶不回来。所以……拜托拜托，你就发发善心，帮帮忙好不好？”胡恬清早接到陆澜电话，说是不会陪她去选婚纱。善解人意的回答了一声“好”，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征途”。 “抱歉，我觉得我不大适合。”即便陆楷已经解释说，他小时候有报复回去。唐曦依然无法彻底释怀。她连陆靖都不想见了，又怎会去跑去陆澜的婚礼上当伴娘？ “唐曦，你不要这样绝情好不好？你看咱俩其实也很有缘分啊！大学四年的校友，就算彼此闹了那么点不愉快，却是完全可以化解的啊！再说了，陆澜和陆楷是堂兄弟，咱俩以后就是妯娌。你还要喊我一声‘大嫂’呢！干嘛如此见外，早晚都是一家人的。”昨天借由唐曦成功攻陷了陆澜心中的某一角，胡恬尝到甜头，对唐曦的态度忽然就殷勤了起来。 正如胡恬所说，唐曦很有可能真的会跟她成为一家人，变成她的弟媳。尽管她依旧看不惯唐曦，却没办法阻扰孽缘的一再发生。当然了，这一次她不会再输给唐曦。日后的陆家，必须由她来当家，而不是任由唐曦又一次的压她一头！ “不敢当。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不管胡恬会不会如愿嫁给陆澜，唐曦都不可能跟其交好。她这个人对感情这种事很固执，不是伤害了道道歉就能原谅的。 唐曦始终坚信，破镜没办法重圆，中间的裂缝总是会时刻烙印在彼此心头。所以她不会勉强自己去迎合胡恬的话，也不会因着胡恬有可能嫁进陆家就将胡恬视为家人。 经历了周易平和秦小露的事，唐曦对自己人的定义更为明确。并非陆楷的家人，就一定会对她友好。并非陆楷的朋友，就一定会接纳她的存在。她会怎样做，完全取决陆楷那边的人如何待她。 感情是相互的，友好也是相对的。如孟帅一行人，尽管拥护陆楷，却也同时真心待她。是以，唐曦会将孟帅他们视为朋友。然而换了陆澜及胡恬，很抱歉，唐曦无法说服自己去妥协。 “唐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打算嫁给陆楷？不可能吧？陆楷条件那么好，哪里配不上你了？还是你心有所属，依旧忘不了周易平？这样不大好吧？对陆楷不公平呢！”胡恬的信口胡诌，完全不需要负责任，只是为了图一时口快罢了。 “胡恬，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以你这种口无遮拦的性子，真能嫁进陆家？还是赶紧收敛一下自己的德行吧！万一被陆大伯母看穿你的本性，我真的很为你的日后担心。倘若跟先前那般，眼看着就要到手的联姻转瞬间烟消云散，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得被送出国避难呢？”胡恬不给唐曦留情面，唐曦的反击也毫不含糊。 上次胡恬在陆氏推她的账，她还没找胡恬算。胡恬今个居然还敢跑来挑拨离间，究竟是为了说给谁听？恶心人也得有个限度，唐曦丝毫不介意跟胡恬撕破脸。 “唐曦，你少诅咒我！我跟陆澜不知道有多好，我们将来也一定会过的很幸福。比你和陆楷还要幸福一千倍，一万倍！”被唐曦戳中痛脚，胡恬有些恼羞成怒。 “是吗？那我就等着看好了。”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唐曦将手中的请帖塞回给胡恬，“抱歉，你结婚那天，我另外有事，就不去参加了。提前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哪里有请帖送出手，再收回来的？哪怕唐曦不能参加、不想参加，总也得把请帖收下啊！这是成心触她霉头？胡恬恨得直咬牙，想也没想就追上去拽住了唐曦。 “唐曦，你不要得寸进尺！如果你今天真的胆敢把结婚请帖还给我，我不会饶了你！待到他日你跟陆楷结婚，我定会以同样的方式羞辱你！不对，比之更甚！我绝对要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强行想要将请帖塞到唐曦的右手中，胡恬恶狠狠的放出威胁。 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臂，唐曦右手微微握拳，有意朝着背后挪了挪。此般一厢情愿的交接过程中，大红请帖不小心滑落在了地上。 望着胡恬顷刻间变得铁青的神色，唐曦抱歉的后退两步，轻叹一口气：“本来该是一件好事，我也不介意沾沾你的喜气。但是胡恬，咱俩的气场真的很不合，还是尽量不要碰面为好。否则真要到了你的结婚现场再闹不愉快，你丢人，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必呢？” “你……你！”眼睁睁的看着唐曦非但不接过喜帖，甚至恶意将她的结婚喜帖丢在地上，胡恬只觉得她的尊严饱受唐曦肆意践踏，气的说不出话来。 “没错，这就是我的答案。祝福的话已经送上，我本人不去参加你的婚礼。好走不送！”哪怕是曾经的唐曦，也只有在对待周易平的事情上才会特别软包子。更何况是现如今的唐曦？她不是没有脾气，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早就磨练的冷情冷心，不再避讳树敌。 唐曦知道，她今天的举动肯定会引来胡恬的报复。但是她并不在意，也毫不担心。她不奢求胡恬的任何好处，也无需看胡恬的脸色过日，为何要委屈自己去配合胡恬的心中所想？ 胡恬觉得，结婚亲自送来喜帖，就是给她的殊荣？又或者，认定了找她当伴娘，是特意给她脸面？唐曦只能说，这中间可能存在理解偏差，她无法苟同。 ☆、第85章 拒绝 好心好意送来请帖却遭受此般待遇，胡恬对唐曦的憎恶再度飙升到另一个高度。 不过，撕破脸是不可取的。看着唐曦转身就走的利落背影，好半天之后，胡恬才终于压下怒火。 死死的盯着地上的请帖，胡恬满脸悲愤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昨晚委屈装哭许久才要到的某个号码：“陆澜，我刚刚来给唐曦送请帖，可是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