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哟，我还当是谁长了胆子，敢在这欺负咱家四少爷和未来的总裁夫人，原来是后勤部的蒋经理啊！怎么，蒋经理这是打算跟咱们陆氏的总裁夫人动起手来了？”陆靖随后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四少爷？总裁夫……夫人？”蒋爸爸虽然在陆氏工作，却没见过陆斌和唐曦，更不知道眼前两人就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也是到这一刻，他才忽然想起陆氏最近的传言，陆五叔和陆五婶确实离婚了！不过很可惜，他并不知道陆斌是陆氏的人，也并不认识陆五婶，这才弄错人。 松开蒋爸爸的手，陆楷的脸色近乎冰冷，看也不看吓得双腿发软的蒋爸爸，径自走到唐曦面前：“没事吧？” “有事！”唐曦今天是真的被气着了，斩钉截铁的点点头，指着蒋妈妈和蒋舟舟说道，“孩子打了咱家陆斌，大人骂咱家陆斌是畜生。哦对了，她还骂我是贱/女人，活该被老公抛弃！” 自从蒋爸爸变脸，蒋妈妈的得意就不复存在。此刻被陆楷盯着，更是慌忙摇头：“没，我没……” “你敢说你没有？当着学校老师的面，你敢撒谎否认？这里是学校，是培养孩子们成才的地方！不是任凭你仗势欺人、谩骂打击同学和同学父母的地方！像你这种妈妈，教育出来的孩子才不配跟我家陆斌做同学！”唐曦本来以为，蒋爸爸会是个很大很大的人物。但没想到，居然是陆氏的员工。 “我……我……”蒋妈妈被说的哑口无言，暗地里扯了扯蒋爸爸的袖子。 “对，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请总裁和总裁夫人原谅！”蒋爸爸的反应显然比蒋妈妈要快。认清楚形势后，当即就低头认起错来。 “呵！蒋经理这是哪里的话？咱们哪敢接受蒋经理的道歉啊？不是说我弟弟抓伤了您儿子的脸吗？来来来，给我瞅瞅，到底是多么金贵的小脸，听说您夫人差点没活吞了我弟弟？这可真是了不得！”陆靖说着就装模作样的朝着蒋舟舟瞅了一眼。 再之后，倒抽一口气，陆靖似笑非笑的说道：“您儿子这张脸可真够小的，确实比我弟弟的脸盘要金贵！够大嘛！” “不……不是……都是我儿子的错！我儿子没长眼睛，连四少爷都没认出来，是我儿子不对！”蒋爸爸说着就将蒋舟舟一把扯了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的巴掌挥了下去。 “哎，等等！”拦住蒋爸爸的手，陆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是孩子的错，孩子们之间自己解决，不需要你这个当家长的动手教训。你儿子需不需要跟我弟弟道歉，又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由我弟弟来决定！反倒是你们这些做父母的，貌似比孩子还要嚣张？” “是，是！三少说的是！都是我们没教好孩子，都是我们当爸妈的错！”听着陆靖的话，蒋爸爸松开了蒋舟舟，反手一巴掌抽在了蒋妈妈的脸上，“还不赶紧跟总裁夫人道歉？连总裁夫人都不认识，瞎了你的狗眼……” 蒋爸爸的动作很快，陆靖没起心拦，也就放任蒋妈妈挨了那一巴掌。至于之后的事嘛，陆靖转身拉过陆斌，上上下下确定陆斌确实没有怎么样之后，才滴溜着蒋舟舟这个小胖子到了墙角处。 不得不说，蒋舟舟刚刚差点被他爸的巴掌吓坏。见陆靖帮他拦下巴掌，不由就对陆靖起了感激和敬佩之心。又想到陆靖是陆斌的哥哥，蒋舟舟揉揉胖乎乎的脸蛋，老老实实的跟陆斌低下头：“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爸爸妈妈离婚，也不该骂你是没爸爸要的孩子……” “谁告诉你的？”这是自蒋舟舟突然冲到他面前叽里呱啦的长篇大幅又粗鲁的动手之后，陆斌跟蒋舟舟说的第一句话。 “陆芸说的啊！她比我们小两届，是我表妹的同学。”蒋舟舟缩缩脖子，生怕一不小心陆斌就会再抓他一爪子。别看陆斌比他矮又比他瘦，陆斌下手是真狠，一爪子过来，给他脸上留下好几道印子的。 陆斌便不再说话了。自从他妈跟他爸离婚，他就跟他妈搬出了原先的家。陆天和陆芸，则是留在了那栋大房子里。 “真是五叔养的好女儿！”陆靖忍不住嗤笑一声，冲着陆楷喊道，“二哥，是那个私生女闹出来的事！” 私生女？蒋舟舟的绿豆眼登时发亮，炯炯有神的看着陆斌：“那个，陆芸是你……妹妹？” “我爸在外头的私生女，你说呢？”蒋舟舟以为，陆斌不会回答他的。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陆斌回答他了。 “那肯定不算！”重重点点头，蒋舟舟突然就做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拍了拍陆斌的肩膀，“你放心，以后我罩你！” 陆斌冷眼一扫，蒋舟舟的胖脸抖了抖，不自觉的缩回了手。怎么忽然觉得后背凉凉的？ “听清楚了？”陆靖将蒋舟舟提溜走，陆楷就没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蒋爸爸和蒋妈妈。 蒋爸爸不敢开口，蒋妈妈更是没办法插话。先前唐曦那两巴掌虽然打的重，但力气有限，疼，但也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可是蒋爸爸方才那一下，就不得了了。蒋妈妈只觉得被打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烧，估计已经肿起来了。现下有陆氏总裁在，她先忍着！等陆家人走了，看她怎么收拾身边这个死胖子！ “总裁，真的很对不起！是我们没弄清楚情况就瞎说话，是我们对不起四少爷和总裁夫人，都是我们的错！”狠狠的自己扇了自己两巴掌，蒋爸爸低垂着头，不敢跟陆楷对视。 在陆氏的很多员工，都是干了很久很久的。对陆氏，他们有种说不出的归属感，也觉得能进陆氏是种旁人比不上的荣耀。否则蒋妈妈不可能如此横行霸道，自以为了不起。 以往蒋爸爸也很骄傲，觉得不管走到哪里，自己都不比别人差。像今天这种跟人发生口角争端的事，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每次都是他一出马就能顺利解决，而且都是他高高在上的欺压别人！ 不过今天，很不巧的，他踢到了铁板，心下不自觉的暗骂自家老婆不争气，动不动就爱给他惹事…… “你知道该怎么做。”蒋爸爸如此作为，陆楷并不受用。所谓的道歉，并不能消除蒋妈妈辱骂唐曦和陆斌所带来的怒气。对于蒋妈妈这种品行的人，陆楷是不会纵容的。而能纵容出蒋妈妈这种老婆的蒋爸爸，很抱歉，他无法重用！ “总……总裁？”胆颤心惊的抬起头看着陆楷，蒋爸爸试图从陆楷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丝的希望，却是一无所获。总裁这是要开除他？不要啊！ 没再理会蒋爸爸，陆楷拉起唐曦的手，大步往门外走去。 “等等。”走到门外，唐曦忽然想起来。转过头，对着蔡彤笑了笑：“学校已经放学了，老师要不要一起下班？” 接二连三的变故，蔡彤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待到唐曦跟她说话，才反应过来。一看时间，匆忙拿起包包：“对，对！我也要下班了。” “那老师，我们先去开车，在校门口等老师。”刻意看了一眼没打算离开的蒋爸爸和蒋妈妈，唐曦很是担心，他们走了以后，蔡彤会不会被连累遭殃。 “不用。你们尽管走，不用等我。”蔡彤摆摆手，拒绝道。 “不客气的。那老师慢慢过来，我们先过去了。”唐曦笑着说完，给了陆靖一个眼神，“陆靖，陪陆斌去教室拿书包。” “陆斌，走了！”见事情已经解决，陆靖双手插/在裤兜，酷酷的努努嘴，“要不要哥牵着你？” “不要！”按着往日的相处，陆斌是不会搭理陆靖的。但是今天陆靖来学校了！陆斌计算过时间，从陆氏过来学校，又能跟蒋爸爸差不多时间赶到，陆楷和陆靖都是接到他的短信后就立刻赶来了。也所以，陆斌愿意稍微给陆靖一点回应。 “那就算咯！走，哥请你吃饭，然后再送你回家。”陆家的孩子，没有一个在学校受欺负过，而且还是为着爸妈离婚的事被嘲笑。即便陆斌没有哭诉委屈，陆靖心里也是不痛快的。好像揍五叔一顿怎么办？不行，还是去爷爷那里兜一圈吧！ 哭丧着脸看着陆楷几人都走出了办公室，蒋爸爸已经彻底傻了。他是被开除了吗？是的吧？总裁不像是开玩笑的人，不可能给他留活路的！怎么办？他要不要去跟总裁夫人说说好话？要不要好好跟四少爷赔礼道歉？ “抱歉，两位家长。学校已经放学，我要关门了。”一般情况下，蔡彤是不会赶学生家长离开的。但是对蒋舟舟的爸爸妈妈，蔡彤很难拿出公平的耐心。 “你怎么回事……”蒋妈妈下意识就想骂人，却被蒋爸爸大力拽了出去。 “对不住，对不住！老师您先请下班，耽误您时间了，真是抱歉。”这是蒋爸爸第一次来学校，不过他对蒋舟舟的班主任还是有点尊敬之心的。怎么说也要负责孩子平日里的学习，真要得罪了这位班主任，对孩子是没好处的！ “你干嘛拉我？这老师就是狗眼看人低！她以前可不是这样对我的！”脚下一个踉跄，蒋妈妈不高兴的说道。 “你闭嘴！怎么走哪都是你在开罪人？能不能好好说话？”蒋爸爸快要被蒋妈妈气死。 ☆、第130章 “我怎么了我？你就只知道说我不对，怎么不帮我去骂骂别人？你当我是为了谁才这么生气的？还不是为了你儿子？还有，你看看你刚刚打我的那巴掌！都把我脸打成什么样了？你成心的是吧？故意的对吧？”蒋妈妈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回道。 “你说你就不能小声点……”蒋妈妈的气焰高了，蒋爸爸又软了下去。 同一时间，蒋舟舟也飞快的跑了出去：“爸、妈，我回教室去拿书包！” 心平气和的锁好办公室的门，蔡彤没再理会继续争吵的蒋爸蒋妈，快步朝着校门走去。 “蔡老师，这边。”冲蔡彤挥挥手，唐曦笑的温和，“蔡老师家住哪里？我们送蔡老师回去。” “不用这么客气。我家离学校不是很远，走回去就好。”蔡彤本以为唐曦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唐曦真的在校门口等着。 “那也浪费时间啊！正好有车代步，索性就一块吧！而且我有一些关于陆斌的问题想要跟蔡老师讨论讨论，所以……”唐曦当然没有问题要问蔡彤，她只是觉得很感激这位女老师。 看方才蒋舟舟妈妈的架势，即便说她要打陆斌，唐曦也绝对相信。而陆斌之所以能在唐曦赶到之前，完好无损的站在老师办公室里，想必都是蔡彤多番维护的功劳。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蔡彤跟唐曦讲述事情前因后果的时候，丝毫没有提及蔡彤本人在这件事中的功劳，反而是安安静静的尽着老师的本分。唐曦觉得，蔡彤这个人的人品挺好的！ 听唐曦说要询问陆斌在学校的事，蔡彤不好再拒绝，点点头，上了车。 蔡彤的家距离学校确实不远，走路只需要二十几分钟，就别提坐车了。在唐曦简简单单的问过陆斌平时在学校的表现过后，蔡彤的家到了。 “妈妈！”蔡彤刚一下车，就被蔡乐乐抱住。 车上的陆靖则是诧异的探出头，冲着蔡乐乐喊道：“咦？居然是你？” “叔叔！”蔡乐乐显然也是记得陆靖的。松开蔡彤的腿，跑向车子，“叔叔，你认识我妈妈？怎么会送我妈妈回来？” “叔叔不认识你妈妈，不过你妈妈是叔叔弟弟的老师。”都有点绕口令了，陆靖觉得蔡乐乐肯定听不懂。 “哦。原来叔叔的妈妈学生的家长啊！”让陆靖诧异的是，蔡乐乐当即就理清楚了彼此的关系，“那叔叔要去我们家做客吗？妈妈以后也可以去叔叔家……” “乐乐！”打断蔡乐乐的话，蔡彤不好意思的冲陆靖笑笑，“抱歉，孩子不懂事。” “叔叔的弟弟是妈妈的学生，妈妈为什么不可以去叔叔家里家访？”蔡乐乐被蔡彤的制止举动弄糊涂了。 “我觉得你家小孩挺聪明的！这智商，肯定超龄！”指了指蔡乐乐，陆靖煞有其事的笑道。 “嗯。乐乐确实比一般小孩要聪明。”说起蔡乐乐，蔡彤的脸上满是骄傲和自豪。 见陆靖和蔡彤聊得不错，坐在车里的唐曦忽然就想起了陆靖之前提过的马路小孩的故事。所以说，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小。明明前一刻还毫无瓜葛的人，下一刻就七拐八拐的建立了关系网，不可谓不奇妙。 比起唐曦对蔡彤的关注，陆楷的眼睛却是盯着地上的蔡乐乐。莫名的，他觉得蔡乐乐有些眼熟。 “二哥，你在看什么？”车子驶离蔡彤家，陆靖奇怪的发现陆楷的视线还留在后视镜上。 “那个小孩。”陆楷皱皱眉，脑中飞快闪过些许片段，却因着太过模糊，怎么也抓不住。 “哦，你说蔡乐乐啊！他就是我上次提过的，在十字路口差点撞到的小孩，说要给我介绍他妈妈的那个。我赔了他一个蛋糕，还拎了一个去你们家蹭中饭……”以为陆楷是在问他跟蔡乐乐的关系，陆靖不以为意的解释道。 陆楷没有说话，依旧陷入自己的思绪。 “怎么了？”反倒是唐曦，察觉到了陆楷的不对劲，出声问道。 “我好像见过那个小孩，觉得很眼熟。”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让陆楷甚是不舒服。 “嗯？想不起来就慢慢想，总会找到头绪的。”唐曦也疑惑了。照理说，陆楷没去过陆斌学校，不认识蔡彤，不应该见过蔡乐乐才对。 “二哥想认识那个小孩？简单啊！陆斌那儿肯定有他班主任的电话，二哥直接找蔡老师问不就得了？”陆靖说着就看向了后座的陆斌。 因着今日要送蔡彤，陆靖自觉坐了副驾驶座，唐曦和陆斌陪同蔡彤坐后排。蔡彤下车后，位置也没变。故而陆靖想要找陆斌要电话号码，得扭过头伸长了手才行。 “嗯，我有。”陆斌确实有蔡彤的电话号码，说着就交出了手机。 “二哥，要不要我帮你打了问问？”摇晃着陆斌的手机，陆靖颇为兴致勃勃。 “问也得有个源头啊！总不能直接说，陆楷觉得蔡乐乐眼熟，问问他们在哪里见过？”陆靖的行动力确实挺强，不过唐曦却不怎么赞同。 “也是。这样问好像挺冒昧的，而且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不然二哥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在哪见过蔡乐乐的？街上？超市？游乐园？”陆靖试图帮忙陆楷回忆。 “又或者，是不是蔡乐乐跟谁长得像，所以才会觉得眼熟？蔡乐乐太小了，能跟陆楷重叠的范围过于局限……”唐曦话还没说完，陆楷忽然按了一下喇叭，吓了车内其他三人一跳。 “怎么了？”副驾驶座的陆靖瞬间坐直身体，振奋精神看向车子的正前方，却一无所获，没有发觉任何异常。 “我想起来了。”稍显紧张的氛围中，陆楷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二哥你还真是……”想起来就想起来，做什么要按喇叭吓唬人？陆靖摇摇头，想要不满又不敢跟陆楷呛声。 唐曦和陆斌也是既无奈，又好笑。若是换了旁人这样做，倒也不足为奇。可陆楷那般稳重的人，何曾如此毛躁过？ “蔡仲，我大学室友。蔡乐乐长得很像他。”陆楷终于想清楚怎么回事，缓缓说道。 “蔡仲、蔡彤……果然不对劲啊……”唐曦若有所思的低喃道。 “二哥的同学？可乐乐上次说，他爸爸已经……”陆靖觉得，有可能是弄错了？ “蔡仲确实是车祸过世。当时他妻子也在车上，都没能生还。当时他们的儿子刚满半岁，听说是跟着奶奶和姑姑。”陆楷抿抿嘴，神色沉重。 车内一片沉默。如此说来，蔡乐乐会跟着蔡彤的理由就成立了。不过，蔡乐乐真的是蔡仲的儿子？虽说事情看似都符合，但普天之下，巧合也不是没有的。 “那到底还要不要问？”陆靖的手指停留在蔡彤的手机号码上，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按下去。 “还是算了吧！如果不是还好，如果是的话……平白无故的，干嘛非要揭开别人的伤疤？”唐曦反对道。 “嗯，不要问了。”心中已经认定蔡乐乐就是蔡仲的孩子，陆楷别有其他盘算。 “那好吧！”陆靖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这种事情，私底下打探打探就行，总归还是不要问当事人比较好。 这一晚，陆楷四人是在外面吃的饭。中途唐曦有给陆五婶打电话，知道陆五婶的手机是因着没电才自动关机，唐曦并未多说其他，只告知了陆斌跟他们在一起，吃完饭会送陆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