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见面
太阳下山，月亮无声无息的攀上山头，烧烤店把自家的桌子都摆了出来，白烟逐渐升起，何柔看了眼外面的夕阳，把理发店的门关好后，离开了理发店。 曲昌离开的第二天，何柔就搬进了新家，在距离理发店一个公交站的地方，是一个小区的三楼。 搬家公司来帮她，而曲昌送的东西，何柔都找了个盒子装好，自己抱去了新家。 楼梯昏暗，何柔看见对门的老奶奶，赶紧打了声招呼，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摆在桌子上的玫瑰花。 何柔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夕阳的光打在屋里，让整个小房间都温暖了不少，何柔走进狭窄的厨房，只能融进一人。 她看着崭新的锅，心里突然有些泛酸，想了想冰箱根本没有什么吃的，于是她走到卧室，打算煮包方便面解决晚饭。 然而何柔看着床上的那个背包，泪水无声流下，来势汹汹，何柔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包静静的躺在床的右侧，里面还是那些钱，一分没少，而那张卡，在曲昌走后，何柔去银行看了看，里面的金额把何柔吓了一跳。 曲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她好怕…好怕曲昌做了傻事。 “我该…怎么办？”何柔擦着眼泪，不敢再在卧室待着，转身往客厅走，拿起那多玫瑰花放在怀里。 这样能让她稍微安心，能让她觉得曲昌就在自己身边。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何柔把玫瑰花放到桌子上，走到门口打算透过猫眼往外看，还没看仔细，门外又响起敲门声，有人在说话：“何女士在家吗？我们是警察，有事要问你。” 何柔心里陡然一跳，手摸了摸自己跳的过快的心脏，稳了稳心神，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警察，有三个，为首的年纪看起来已经不小了，他举着自己的警察，正，冲何柔友好的微笑：“何女士，不必惊慌，问个话。” 何柔不想让他们在外面吸引别人的视线，侧了侧身：“你们进来吧。” 几个大男人一进来，屋子里瞬间变得拥挤了许多，何柔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了水，随后静静的坐在那里。 面对这么温柔的女人，那警察说话声音也温和了不少：“是这样的，何柔女士，请问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吗？” 说着，他举起一张照片，何柔定睛一看，心里突然慌张起来，照片不是很清晰，但何柔却依然准确无误的认出了那个穿兜帽的男人。 她一把抢过照片，不敢相信的看着照片上的男人：“我见过他！他怎么了？” 警察互相对视一眼，年纪偏大的那位安抚道：“你不要惊慌，我们就是问些问题，希望你能配合。” 何柔喝了口水，闭上眼深呼吸：“好，我明白，您问吧。”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曲昌”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何柔没有丝毫犹豫：“情侣关系。” 警察看着她，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他们审问过很多人，大多数人这个时候为了自保，都会说不怎么熟悉，而这个何柔竟然实话实说。 警察点点头：“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二十八号。”何柔记得很清楚。 “他有没有什么异常？”警察看着她。 何柔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她有些紧张，因为她不知道曲昌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万一因为自己的只言片语，害了曲昌的话，该怎么办？ 警察放下笔记本，正色道：“何柔，曲昌去a市警局承认了一起谋杀案，警方怀疑他是受了别人的好处，替真正的凶手顶罪。” 何柔一愣，慢慢的在心里消化这个消息。 “我希望你能据实说出来，对曲昌也有好处。”警察盯着何柔，一字一句的说着。 何柔看向桌子上的玫瑰花，原来不知何时已经枯萎了，是自己执意要留下玫瑰花，所以枯萎了吗？ 何柔沉默的起身，走到卧室打开了门，把床上自己抱了两晚的背包拿了出来，上面已经没有曲昌的气息，何柔眼眶发红：“那天他给我了这个东西。” 她不知道为什么曲昌要去做这种傻事，为了钱吗？两个人在一起过简单的生活不好吗？ “他会因为这个坐牢吗？”她抬眼直视着对面的人：“会…判刑吗？” 警察：“不会，如果是因为这个事，拘留几天罚款之后就可以出来了。” 何柔松了口气。 那警察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但是我听说这个曲昌是有家室的人，何女士，你可能被人骗了。” 何柔猛地抬起头，那朵玫瑰花终于掉在了地上。 警察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里，走在楼梯上，那个年纪偏大的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打过去。 刚响一声振铃，对面就接通了，仿佛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喂，老四，东西找到了，是几万块钱和一张银行卡，银行卡的东西还没…” 那警察话语一顿，因为身后传来了“噔噔噔”的下楼声，来人似乎很急，警察回头看去。 何柔穿着拖鞋，大口喘着气往这边跑，她话语很急，气都没喘均：“警察，我有一个要求，”她撑着膝盖的手松开，整个人站直： “我…我想再见曲昌一面！” —— “队长，你总算回来了！”王志平一进门就听见老四的声音，他锤了捶老四的肩膀，“嗯！回来了。” “你再审曲昌？”说着王志平把老四手中的烟掐掉后扔进垃圾桶里：“局里不能抽烟，第三十六条在大门口写着呢。” 老四嘿嘿一笑，拿出一盒高档的烟，说是高档，主要就是价钱贵，平常他们是不会去买，毕竟不是这个工资阶层能抽的来的。 王志平抬眼看去，掩饰性的咳嗽两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放进嘴里，打火机咔嚓一声，烟雾就弥漫开来。 “我进去了。”王志平把烟叼在嘴里，从桌子上拿着笔记本和文件夹，刚准备迈开步子推开门，老四伸手拦住了他。 “队长，里面有人呢，是曲昌的情人。”老四说的有点忐忑，毕竟家属是不能来看望的。 王志平又站了回来，蹲在墙角：“就是你说的把包交出来的那个女人？” 老四也蹲下来：“对的，她把东西交了出来，在那边的时候，警察跟她说了曲昌已经有妻子这件事，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来看曲昌。” 王志平了解了，他看了眼身后的审讯室：“应该是想亲自问问吧，那我们就给她这个时间。” 审讯室里。 曲昌低垂着头，鼾声如雷，站在墙角的小警察嘴角抽动，没想到有人在审讯室这么恶劣的坏境下还能睡着。 曲昌身上还是那件衣服，老四从不关心嫌疑人，苏老没事就在家里待着，也就庞瑜会关心嫌疑人的身体健康，是否干净整洁。 何柔走进来，尽管她的脚步已经放的很轻了，只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无法消除，何柔就弯下身子，把高跟鞋脱了下来，她光脚踩在地上。 一步步走到曲昌面前，坐下后，她看着曲昌的神情依旧十分温柔，没有因为警察的只言片语就大喊大闹。 “昌哥。”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很小，然而曲昌还是随着这个称呼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惺忪的双眼，手腕上的不适让曲昌恍然如梦初醒，他表情立刻变得悲惨，差点忘了自己是在警局了。 “昌哥。”何柔又喊了一声。 曲昌这才注意到对面坐着的人，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以为自己或许是在做梦，“小…小柔？” 何柔眼睛泛红，她强忍着想哭的念头，也没有直接问出那句话，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曲昌，后者就受不了了。 “怎么了小柔？怎么要哭了…”曲昌无措的四周看了看，目光扫到角落里的小警察时，他一顿：“小柔，你怎么来了？” 何柔擦擦终于掉落的眼泪：“警察找到我，昌哥，我已经都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傻！” “你别哭…” 何柔没有理会曲昌，而是自顾自的说道：“那些钱已经被警察带走了，相信很快，给你钱的人就会被抓到，昌哥，你不能因为这点钱，就毁了自己！” 越往后她的情绪波动越大，而曲昌则是越来越冷静：“何柔！别说了！” 何柔神情一僵，审讯室恢复寂静，只听见曲昌的声音：“那不是一点钱，何柔，我喜欢你，所以把钱托付给你，而你做了什么？” “你把钱给了警察。”曲昌说完这句话，冷淡的目光看向何柔。 “昌哥…在你心里，没有什么比钱重要了吗？”何柔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说不上的惨淡。 曲昌看向一边，他闭上眼，表情挣扎：“你不懂，小柔！” 何柔站起身，她擦擦眼泪：“就这样吧曲昌，我知道你有个妻子，没想到我会遇见你这种人，算我倒霉。” 曲昌慌张的喊着何柔的名字，却只能看着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