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跟随李青山

    正在心里念叨着李青山，李青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们在哪？我在百合家门口。”

    我和百合面色一喜，李青山回来的正是时候，没有他，哪怕我们在最后关头解开了真相，也没能力帮助王月康复。

    李青山风尘仆仆的和我们进了门，坐下后一连喝了三大杯水。

    我说：“你不是要明天才能回来吗？”

    李青山说他那边忙完了，念叨我们这边的事情，连夜赶回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这次顺便联系了老a，老a是沪市的能耐人，经营了十多年阴阳楼市生意，在几个大城市都有关系网，他愿意和我们合作，每次利润分他三成就可以了，我算过了，除掉给他的利润，我们也能赚不少。”

    “太棒了！”我和百合喜形于色击掌庆祝。百合等不急，一股脑把后来的调查结果告诉了李青山。

    李青山问百合要了纸笔，写写画画了好一阵，把纸卷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沉吟道：“你们两确实让我刮目相看，现在我们的生意更有信心了。对王月这件事，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老实回答说，想法非常多非常乱，现在有个模糊的轮廓，但是还缺一条线串起来，如果能找到李雪的日记本就好了。

    李青山飞快地转动着钢笔，笑了笑说：“日记本并不重要，我已经明白这件事的真相了，明天就去了结这件事，你们想看日记本的话明天我那给你们好了。”

    我和百合面面相觑，一致要求李青山马上揭开谜团。百合抓着李青山的胳膊撒娇都不管用，李青山怎么都不松口，笑眯眯地说，天机不可泄露，说了就不灵了。

    我一直想着这事，三四点钟才睡着，做了好几个稀奇古怪的梦，依稀记得梦里最后一个画面，两个白衣胜雪的美少女手挽手，头顶金色光环，走在通往天国的路上。

    这个梦让我的心情有些难过，似乎冥冥中预示着王月李雪都活不过来了……

    天刚蒙蒙亮，李青山就带着我们拐进北六环一个很偏僻的小胡同里。李青山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门前，墙上用黑笔画了个圈，中间写了一个很大的嘪字。

    我悄悄地问百合认不认识这个字，百合哼了一声没搭理我，看样子她也不认得。李青山回头笑道，这个字念mai，翻译过来就是羊叫的意思，这家店又叫羊店。你们不懂规矩，别乱说话，惹恼了别人不做我们的生意了。

    羊店？李青山带我们买羊？李青山有节奏地叩响铜门环。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忍住满腹疑惑，跟着李青山走进店里。

    这家店从外看很不起眼，里面的面积却很大，怎么着都有一百平左右的样子。令人惊奇的是，在这个年代居然还有全木结构的房子，屋顶的木梁上吊着大包小包的牛皮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而且房间里好像没有任何现代化电器，七八盏煤油灯摆在不同的角落，如同豆苗般跳动的火焰把我们的身影拉得老长。门旁边有一个半人多高的木柜台，柜台后面整面墙密密麻麻都是抽屉。

    一个驼着背须发皆白的老头无声无息的从门闪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这老头的样子实在有些瘆人，眼窝深陷，眼球白多黑少，看人的时候从下往上翻，让我很不舒服。单凭长相实在很难看出他的年龄，七十、八十、甚至一百岁都有可能。

    他们是谁？老头举起拐杖点了点我们说。从老头兔子一样的漏风嘴里发出的声音低沉雄厚，居然很好听。

    李青山指了指我们说，秦星，百合，都是我的朋友。又朝老头点了点头说，这位是老羊。

    他拿出一张纸递给老羊，“我要这些东西。”

    落魂桑，喜烛……老羊都快把纸贴到眼睛上了，慢慢地念出一串我听不懂的字眼。

    老羊拐进柜台后面，拉开墙上几个不同的抽屉捣鼓了一阵，把一个纸袋子交到李青山手中。然后挥了挥拐杖，示意我们离开。

    我注意到，他走路没有一点声音，步子飘得厉害！

    满打满算我们在店子里呆了不到五分钟，出了羊店，我竟有种重见天日的欣喜感。百合看来也有同样的感觉，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做了几个高抬腿……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我没忍住，问李青山“老羊到底是人还是鬼？你买的什么东西？你买东西都不用给钱？”

    你想什么呢？老羊当然是人，他其实是个可怜人，别看他长得老，今年才三十多岁。有空给你讲讲他的故事。李青山哑然失笑说，羊店是阴阳店，我买的都是帮王月的工具。别以为我有什么法力，没这些工具我和你也没什么两样。阴阳店买东西不用人民币，以后你就知道了。

    到了医院，我们把王仁叫到一边。王仁着急地说：“大夫说了，要是这几天再这么衰竭下去，就要下病危通知了！”

    百合拍着胸口说她找到了大师，绝对能立竿见影，还给他们一个欢蹦乱跳的王月。只是需要王仁一家人配合，治疗的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人在场。

    王仁略微犹豫了一下，咬着牙说：“别人我不信，我相信师傅您！我听您的！”

    保险起见，百合又打电话叫来了几名徒弟。几条生龙活虎的汉子往那一杵，光是气场就已经足够让人退避三舍了。

    鉴于王月的特殊情况，百合资助了一部分钱开了个单人病房，给李青山提供了不少方便。

    李青山在病房门口呈扇形洒了一圈落魂桑。他解释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桑叶，只在百年老坟头上生长，而且单独生出来的也没什么用处，只有在一种叫黑头鹰的剧毒黑背大蜘蛛寄生过以后才能真正成为有价值的落魂桑，对镇魂、祛除湿邪气有非常显著的效果。

    他又从袋子里取出两根蓝色的蜡烛，放在房门两侧，交代我们十分钟后点燃蜡烛，尽量不要让蜡烛熄灭。不用想，这两根蜡烛就是喜烛了，我问他喜烛有什么用，他神秘地一笑，说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我和百后要跟进病房，李青山把我们挡在门口，说：“王月的情况有点麻烦，你们在旁边阳火太重影响效果，再者说落魂桑和喜烛也很重要，你们一定要看好。”

    百合让徒弟在最外层挨个排开，我们看时间差不多点燃了喜烛。喜烛点燃后火苗竟然也是蓝色的，好奇心作祟得厉害，我探出手指试了试，蓝汪汪的火苗感受不到什么热度。我的物理知识又不够用了……

    我们不知道病房里的情况，心里猫抓狗挠似乎的难受。我和百合很有默契地一同把耳朵紧贴在门上。无奈单人病房的隔音效果太好，除了一些嘈杂的杂音，听不到其他有价值的声音。

    看看喜烛和落魂桑没出什么状况，我和百合没话找话说：“你说王月该不会是怀上鬼胎了吧。喜烛喜烛，有喜了才点这种蜡烛嘛。”

    百合呸了一口，道：“童言无忌，有怪莫怪！你才怀鬼胎了呢，你这人就是心怀鬼胎，巴不得别人倒霉。”

    斗嘴的时候，一个女人吵吵嚷嚷地朝我们这边撞过来。隔着有一段距离就听到有人惊叫：“大夫，大夫在哪？我丈夫吐血了，赶快来人看一下啊。”

    我一看这架势有点不对劲，急忙给百合打了个眼色。李青山只是让我们预防突发情况，并没有交代落魂桑被破坏的后果。看李青山慎重的样子，就算使用武力也得完成他的嘱托。当然，现在有这么多型男猛汉坐镇，自然轮不到我这个菜鸟出手。

    叫了几声，就有一名医生从拐角处出来迎向那个女人，经过我们身边时看了一眼，跟着女人离去。

    没过两三分钟，医生自己转回来，硬要推开最前面的王仁往里闯。“你们干什么？这是医院，就算你们是黑社会也不能在医院乱来。你们让开，我要进去，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

    百合皱了皱眉头，给王仁做了个手势。按我的理解应该是让王仁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毕竟是医生，查房是职责所在，闹大了对我们也没好处。而且除了我之外，百合从来不对无辜者动用武力……

    医生见推不开王仁，握着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胸口，愤愤地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再不让开我就要报警了！”

    我相信这个社会有正义感爆棚的医生，但不相信会这么好运气让我撞到。就算我的观察力非常一般，也能看出来他的白大褂很不合身，而且来来往往这么多医生，就没见帽子低得遮住眉毛口罩大的只露出眼睛的。

    我打算悄悄地提醒百合，才发现百合也在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可疑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