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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同系的同学,史沛一直知道詹星鹭的名字,16岁被保送,专业课一直是全系第一名,包揽全额奖学金。 但她和詹星鹭从来没有过交集,以前也从来没有看她不顺眼过,甚至还很羡慕她,毕竟人家长得漂亮成绩又好,清冷却不清高,她以前想过,成绩和长相不如人家,但是她会下围棋啊,至少有一个引以为傲的特长。 可詹星鹭加入了围棋社,她们就有了交集,她没想到她也会下围棋,还一入社就被定了参加大学生围棋联赛,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特长也被比下去了,哪哪都好就很容易让人看她不顺眼,凭什么她能得到老天这么多的眷顾呢。 史沛呼了口气从浴室出来,看了眼坐在桌子前看书的詹星鹭,没好气的“喂”了一声,“关灯,我要睡觉。” 詹星鹭承认自己的脾气是不太好,但她至少待人礼貌不会挑事,可如果有人故意挑事,她也不会怕事,更不想把好修养浪费到这种人身上。 詹星鹭“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笔扔在了桌面上,偏头看了史沛一眼,神色冷淡。 触及到她清冷的目光,史沛莫名的心里有些发虚,气势下去了不少,爬上床拿出眼罩戴上,嘀嘀咕咕的说:“明天还要早起,没空跟你在这浪费时间。” 詹星鹭更不想浪费时间和她纠缠,看了眼时间,又翻开专业书继续学习。 过了片刻,她顿了顿,还是起身关掉了房内的灯,只余书桌上一盏昏黄的台灯。 - 早上六点半就要集合到训练室打谱,詹星鹭踩着点到训练室,刚好六点二十九分,文思思已经坐在棋盘前了,见她进来,笑着冲她招手。 这个季节的六点半,天虽然已经亮了,但阳光还没撒向人间,昨天被雨夹雪打湿的地面还没有完全干,训练室方形窗外的生态园区显得有些冷寂。 训练室内开着空调,干燥温暖,清脆细碎的落子声夹杂着悉悉索索讨论的声音,别有一番韵味。 文思思扶了扶眼镜,悄声说:“我好喜欢这样的氛围啊,大家聚在一起,又有着相同的爱好,一起努力的感觉真好。” 詹星鹭执黑棋落子,随口问:“你为什么会喜欢围棋?” 文思思抿了抿唇角,抬手扶眼镜的间隙偷看了眼站在其他同学棋盘前指导的陆卓,轻声说:“我喜欢的人他喜欢围棋,我算是……爱屋及乌吧。” 詹星鹭弯了弯唇,没说话。 文思思小声问:“星鹭,你呢?” 詹星鹭想了想,“围棋有趣且变化无穷,下棋的时候更像是一种智力博弈。” “……” 学霸的脑子果然和她这种学渣不在一个频道上,文思思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小声说:“我不是问你为什么喜欢围棋,我是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詹星鹭:“……” 詹星鹭垂眸,把文思思无气的子提起放到棋盒,语气淡淡的说:“没有,而且我也不想早恋。” 文思思:“……” 打扰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打谱结束又一起去吃了早饭。 吃完早饭回到训练室,刚进门就看到训练室前方的台上围了一圈女生,而站在这圈女生中间的,正是时砚。 他瘦瘦高高的在一群女生中很显眼,周身气质沉静,眉眼清朗又疏淡,回答问题时的语速不疾不徐,很从容,安静站在那让人看着就很舒服,但却给人一种矜贵疏离不好亲近的感觉。 以前她都不知道原来他这么招女孩喜欢,詹星鹭轻扯了下嘴角,径直往棋盘走。 文思思拉着詹星鹭的胳膊,凑近她小声说:“时砚老师好帅啊。” 詹星鹭顿了顿,偏头看向文思思,“你喜欢的人是他?” “当然不是了!”文思思的脸上写满了拒绝,“我喜欢年纪大一点的。” 詹星鹭没再说话,落坐在了棋盘前。 时砚抬眸,视线似是不经意般掠过詹星鹭,眉眼温和了一瞬,在收回视线时眉宇间又染上了疏淡。 他的语调清淡平和:“上课了。” 聚在台上的女生散去,训练室也安静了下来。 课上对局,詹星鹭才真正认识到文思思的棋力,先前文思思说自己很差,她以为只是谦虚,对局才知道,原来是真的。 “我又输了,星鹭,你好厉害。”文思思的语气不仅没有失落,反而还带着小雀跃,真心实意的在替对手开心。 詹星鹭看着下得稀烂的棋局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要帮你复盘?” “好啊。”文思思抿唇笑,推了推眼镜,难掩开心,“星鹭,你人真的好好啊,和高冷的外表看起来一点都不一样。” 詹星鹭:“……” 坐在相邻棋盘前的温子昂偏头看了眼她们的棋盘,微笑着问道:“又是星鹭赢了吗?” 文思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星鹭好厉害啊。” 后方棋盘前的付惠轻嗤了声,“和你下,要赢还不简单么,有本事和娅茗学姐下啊。” “……” 文思思哽了哽,提了口气想反驳但又无从反驳,那口气哽在胸口下不去让她想抓狂。 詹星鹭抬眸,目光清冷的看向付惠,“是你不服,为什么要别人和我下?” 宋娅茗眸光闪烁了一瞬,抬眼看了看付惠,说实话,她并不想和詹星鹭有正面冲突,想让付惠当挡箭牌但是付惠好像缺根筋似的,总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