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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灵器盒子,叶凡星失笑,撇开脸去看城下情况,四方灵器逼退了来犯魔修,何况有白归出手,所谓前任魔修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不然当初也不会被白归赶了下去。 犹豫没有太久,白归就慎重开口:“有一桩事拖了多年,已经火烧眉毛,不可回去再说。” “什么事?”叶凡星回过头,沉思了一下还有什么事是还没有解决的,仍旧没找到答案,正打算问问系统。 “我喜欢你。” * 攻城的事没翻出什么浪花,反而让仙魔两道的和约因为此役彻底定了下来。 入冬的时候,两人在汴京过了新年。借着三两烛光,在除夕前夜他们才想起来贴窗花,只能摸索着贴在宅中,还好屋里炉火烧得旺,半夜披衣起来也不觉得冷。 “你贴歪了。”叶凡星提醒他。 白归很纳闷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出自己哪里歪,“不是你自己歪了吗?”话刚出口他就反应了过来,默默把自己那张撕下来,重新跟着歪了的那张一起贴歪,“…可是这样不好看。” 叶凡星睁眼说瞎话,“为什么要和别人贴得一样,这样就很有意思,师兄反驳,我就去告诉师父。”打小报告可耻但有用。 “师父不是以为我死了?” 白归说着顿住,察觉到自己疑似暴露了什么,面露尴尬。 叶凡星故作不知地疑惑问道:“你如何知道师父与我单独说的话?” “当年思过崖下,虽然只是短短一月……”白归憋着理由,“我实在怕师弟得知我身份不念旧情,才不得已隐瞒。” “上古剑灵?”叶凡星从储物袋翻出一把锈剑来,“剑灵不说话后,魔尊就出来了,我早已经猜到。除了师兄,谁会管我喝酒呢?” 一说起这个白归就来气,“为了取酒闯禁制,此事才应该叫师父知道,看他是罚……” “那等到开春,师兄就回青云派吧,”叶凡星说,“师父如今闭关,正好偷偷回去住两日。灯辉苑他还空着,你的煮药炉也没带走。” 浓稠夜色里,白归微微愣住,移开目光看着窗上红纸,隔着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风雪正大,夜路行人都匆匆回家。屋里,水咕嘟咕嘟烧开,冒出一缕缕白气,叶凡星坐在边上,从近处摸到一罐子乱放的茶叶, “不是说了茶叶罐都放进柜子里?放在窗边受潮……” 白归猛然回过神,一手按在罐子上打断,“水烧开了,我拿去泡茶。”说着拿起罐子转身就连忙走向屋中。 烟雾里面,他呛了一下,忙甩出魔气托起烧开的水,泡了两盏茶。这时候,白归突然想起来某年某月某日,他头一次给师弟煎药,也是这样不甚熟练,被呛得坐不住。 隔着青云山下千里路,也不知那个村镇如今是否还在。 枝头有了第一朵春意的时候,白归就有了得到答案的机会。他牵着马慢悠悠走在青青陌上,师弟从后面跑过来,高声喊他, “你骗我后面有武器大师的匕首铺,什么意思?” “就是骗你,你前日还骗我十几条巷子深处卖酒。”白归翻起旧账,谁知小师弟一下子跳上他的马背,害他被惊走的马拉得一踉跄。 师弟坐在他的马上,还不时试图掌控马的控制权,想带着马跑路。白归紧紧抓着缰绳,险些真没拉回来让他跑了,干脆从后面翻身上了马,扯了缰绳拍马。 在初见绿意的山野之间,迎春开了满坡,马蹄溅过尘土,呛起两道笑声。 经过流云城,到了那片村庄,有人还记得他们。这里与世隔绝,并不知道魔尊的事,只有当年几个村民窃窃私语地说着“青云派的两个弟子”。 上山路时,白归有些近乡情怯,当年在锈剑中他还能说是身不由己,现在自己上前,总是有些迟疑。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虽然他们还是年轻面貌,青云派却早已有了一片片的新弟子。 许多年前的同辈师兄弟,或是在正魔相争时归隐,或是辞仙还红尘,唯有当时下山早开的桃花,今年依旧早开,满阶落红未扫开。 花香气迎风扑来,还如那夜风声疏疏,两人握着手,漫步过山间台阶。这时候初春的第一场酥酥小雨落下来,把满山桃花打得湿淋淋。牵手走过去,肩头也并湿。 看守山门的弟子不认得白归,却认得仙尊白发,行礼后问:“不知是哪位客人?” “是我师兄,”叶凡星说,“他红尘久待,回山中做客。” 白归原本还绷着脸,等着被介绍自己霸气的魔尊身份,谁知竟是这样一句,他故意端出的大佬气场瞬间泄了,在山门弟子亲切的目光里露出个无奈的神情。 “什么叫红尘久待,好像我是个不再修仙的俗人……” “风花雪月,不算红尘吗……” 看守山门的弟子还在山路尽头站着,只听见两人的声音随着脚步越来越远。 白归的灯辉苑中有自净的灵器镇着,虽然多年未归,却也没落多少灰尘。他拿出本命灵印打开内院,果然看见了当年落在这里煮灵芝的炉子。 “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乱得一团,灵药灵器随手丢着,”叶凡星说,“我就猜想师兄离山游历也从不让人整理这里,一问师兄果然承认。” “你是第一个来的客人,”白归一本正经道,“怎么还嫌弃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