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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我不过是想问问你吴林的事情。” 杨家自出了上回的命案后,对下人的管束也变的严厉,轻易里,下人是不能出门的。 所以,从一开始,束穿云便不曾怀疑过阿秀是杀人凶手,况且,阿秀个子娇小,搭眼一看,束穿云就知道她的脚比自己的小上许多。 “呀,小姐是说茶山村的吴林哥哥?” 阿秀毕竟出身乡间,小时不受约束自在惯了,如今虽在杨府做事,但性子里却依旧天真活泼。 “是他,”束穿云点了点头,“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啊,”阿秀一听要问吴林的事情,心防瞬间松了下来,“婢子已经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吴林哥哥出什么事了么?” “你是如何得知他考上了秀才?他有没有关系亲密的朋友或是亲人?” 束穿云并没有回答阿秀,她不想撒谎欺瞒阿秀,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有一回婢子去铺子里做事,正巧遇到了吴林哥哥,婢子听到和他一起的同伴唤他吴秀才,婢子这才知道他考上了秀才。” 阿秀又歪头想了想,“吴林哥哥有没有朋友我不清楚,他和同村的橘子取消了亲事后,和谁都不来往了,不过…” 阿秀皱着眉头似在回想,“婢子记得小时候听他提过一回,他好像有个妹妹,在逃荒的时候失散了。” …… 直到回到束家,束穿云还在想着阿秀的话。 妹妹,吴林原来还有个妹妹,他离开茶山村,要去投奔的是否就是这个妹妹? 只是,这个妹妹年岁几何,相貌如何,家住何处,似又无人能说得清。 也不知元泊那边打听的怎样了?只希望还有新的线索。 …… 知府后院,夜幕四合,湖水轻荡在烟雾中辨不清模样。 晓风楼二楼,有两人凭窗对弈。 “束家的小姐长的很美?”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美髯白面,清雅无双,言语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指中正夹着一枚白色的棋子,随手按下一子。 元泊手执黑子,有些心不在焉的放在了棋盘上。 “父亲何意?” 中年男人又落一子,白子成围拢之势,黑子顿失大片。 “泊儿刚刚是要去束家?” 元泊看着棋盘上渐落下风的黑子,捏着手里的黑子,漫不经心道:“父亲想说什么?” “她是束山的女儿,十七年前的事情你都忘了?” 中年男人的声音无比温和,但听在元泊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味。 元泊扔了棋子,用肘撑着下巴,随意懒散得打了个呵欠,“我困了,父亲,我们改日再切磋吧。”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语带宠溺笑道:“你这个孩子,和小时候一样赖皮。” “还不是父亲您惯的。” 元泊看着中年男人起身向门外走去,脑中忽闪过那一头青丝,还有那根红色的发带,他胸口似压着千斤巨石般忽然透不过气。 他终究还是未忍住脱口问道:“父亲,非要如此吗?天下太平不好吗?” 中年男人顿住了脚步,并未回头,“这是你的责任,逃不掉的。” 声音飘渺又沉重,似融进了霭霭夜色中。 第53章 山村诡事17 五月十八,宜出游。 阴霾多日的天气,这日终于晴好了,三里铺码头一片火热的忙碌。 码头上停靠着几艘大船,其中一座雕梁画栋的楼船十分显眼夺目,此时,几位倜傥公子正从岸上向楼船走来。 为首的正是谢家二公子谢羽风,其他几人俱是和他平日里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友。 “没想到从不陪人游玩的海烟竟然应了二公子,还是二公子有脸面。” “是啊,咱们哥几个,有谁未邀过海烟,你看她给了谁面子?” “今日有海烟作陪,想来会别有一番滋味。” “只要听海烟弹上一曲,本公子就任她差遣。若是能让本公子再摸上一摸,那滋味,嘿嘿…妙不可言呐…” “哈哈…” 几人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调笑着,毫不顾忌码头上来往的人群。 当然码头上多是忙碌的帮工,谁也不会没眼色的去盯着这群纨绔子第看。 更甚至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惟恐惹到了这些人,会生出麻烦。 惟有和楼船隔了两个船身的客船舱里,一位青衣少女站在窗边,这一番胡言乱语全被她听进了耳中,看着几人上了楼船,她扯了扯唇角,嗤笑了一声。 回身走到桌边坐下,她刚为自己沏了一杯茶,便听到了敲门声。 “小姐,咱们何时出发?” 敲门的是这艘客船的船老大,一个老实的中年汉子,正站在门外毕恭毕敬垂手等待答案。 她包下了这艘船,当然也出了不菲的银钱,所以何时走何时停,船老大便要询问她的意见。 “再等一等,还有客人未到。” 轻轻搁下茶杯,她又道:“先做好准备,等人来了立刻出发。” “是,”汉子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同一时刻,一辆暗黑质朴的马车晃晃荡荡的停在了码头边。 马车上下来一人,他身着白衣,迎着初阳而立,衣上的墨竹随风摆动,好一番傲世出尘,让岸上来往的行人不由晃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