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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站在小花狗身后,睁着一双大眼好奇的打量着她们,“你们是谁呀?” 束穿云这几年虽过的无比清闲,但一手带大束穿杨这点很是让她骄傲,所以和这般大小的孩子说话,她也是有些经验的。 只见她向前弯了弯腰,隔着一丈多的距离,和小女孩平视着,嘴角轻抿,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道:“我叫束穿云,你可以叫我束姐姐,我们来寻你爹爹打听个事情。” 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有些不解,“姐姐你是在骗我吗?我爹说了,我们在山下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你怎会认得我爹呢?” 束穿云笑容不变,“你爹从前在山下做过事啊,我就是他在山下做事时认识的呀。” 小女孩蹙眉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呀,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听爹和娘说过,他从前是在山下做过事。” 随后她又扬起小脸,大眼睛里带着几分愧疚,道:“姐姐来得不巧,我爹没在家。” “那你是一个人在家么?你娘呢?” 方才她还在怀疑,她和小女孩说了这么久的话,按理说动静也不小,屋里若是有人,怎一直不见有人出来瞧瞧呢? 原来是小女孩的爹出了门,那小女孩的娘呢? 小女孩听了问话,脸色突然黯淡下来,愁容满面道:“我娘生病了,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久了,我叫她也不起来。” 束穿云和元凌互看了一眼,见元凌点头,遂指着元凌对小女孩道:“那个姐姐是大夫,让她为你娘瞧下病好么?” “真的么?”小女孩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她偷偷听娘和爹说过,请大夫要花好多银子,她家没钱请大夫,娘才总躺在床上。 小女孩如今不过五六岁,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竟然十分的聪慧,束穿云只听到她用踟蹰的语气道:“可我家没钱…” 束穿云眯着眼睛摇了摇头笑道:“不要钱,就当我们和你爹打听事情的报酬好么?” 小女孩虽不懂眼前的姐姐说的“报酬”是什么意思,但她听到了前面那句“不要钱”,她只惟恐送到眼前的大夫改了主意不再为娘亲瞧病,她立刻弯着一双月牙般亮晶晶的大眼,重重的点头道:“好…” 然,此刻年幼的小女孩却不知,一个简单的“好”字,不仅托付了她的一生,也交换了一条命… …… 茅屋中陈设简陋,一位面黄肌瘦奄奄一息的妇人正躺在床上,怪不得她们在外说话,屋中全无动静,原来这妇人正在沉睡当中。 元凌坐在了妇人床头,探出手搭在了妇人的脉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元凌却依旧没有松开妇人的手腕。 束穿云瞧着元凌渐渐紧蹙的眉头,不由生了几分疑惑,不管治不治得了,元凌都不该是这副表情。 “阿凌,怎么样?” 元凌终于收回了手,面沉如水,起身把束穿云拉到一边,和她耳语了几句。 束穿云若有所思,沉吟道:“可有办法解了这毒?” 元凌摇头,“眼下是不能…” “你的意思是?” “这脉象只在师傅给我的太药经上看到过,若是细心照料,她多活个几月,我许是有办法。” “你说这毒是…?” “应该是…师傅曾经去过那里…他那会没有把人救回来,十分遗憾,所以特意把这脉象记载在了太药经上,还嘱咐我好好研究,我这些年没事就拿太药经参详,也有些心得,只是其中有几味药材难寻罢了…” 束穿云明白元凌的意思,药材恐怕不仅难寻且十分珍贵… 但钱之一物,无论对元家还是束家来说都不是问题,只是…她们凭什么要救这个妇人? 束穿云回头看去,小女孩不知何时跪在了床头,正一边轻轻为妇人擦拭额角,一边念叨着。 “娘,你要快些好起来,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了,你答应过每年都要陪花花过生辰的。对了,今天来的姐姐是个大夫哦,她肯定能治好你的,娘,你都睡了好久了,快睁开眼睛看看花花吧。还有呀,小花前几天从山里救了个小猫猫,才这么大一点,和小花刚来咱们家时一样大,我和小花给它做了个窝,这样它就不会冷了…” 小女孩叫花花,边说边比划着,和妇人说到猫猫时还指了指墙角,束穿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这才看到墙角的破草絮堆里,除了刚才那只叫小花的花狗外,还躺着一只瘦瘦弱弱一把多长的猫咪。 小花狗正用舌头舔舐着猫咪的眼睛,像是在安抚自己的孩子一般。 在这荒山之中,本是对头的狗和猫却意外成了相依相伴的亲人。 皆因为,它们所在的茅屋,虽简陋,却是能遮风避雨的家。 可又毫无意外的,若是躺在床上的妇人再得不到救治,不久之后,它们将失去一个爱它们的家人。 束穿云心中已百转千回,前世的她冷漠疏离,和谁都不亲近,从不知恻隐之心为何物,可如今,她有了杨儿和园子宗叔,有这么多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她也愿意以己之力去救治有需要的人。 但若是救眼前的妇人,也得等到这家里的男人回来才行。 那个叫大富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妇人因何会中此毒? 对方愿不愿意让她们救人,又或者在得知她们的来意后会不会拔刀相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