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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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也苦着脸,这一晚上才几个小时,光斗地主都能输那么多。 萧南生一脸无辜。 周时亦彻底被吵醒,慵懒地睁开眼,带着一丝被打搅的不耐烦,“你要跟我打德州?” 徐盛差点给忘了,这禽兽大学的时候就设计过几款类似德州扑克的游戏软件,还卖了不少钱。 “打什么都行,你赶紧起来。” 周时亦揉了揉眉角,坐起,松了松领带,说:“来。” 大包说:“要不先出去吃点东西,我有点饿了,回来再打。” 众人表示赞同。 外面寒风四起,几人走出去,边走边聊,路过住院部的时候,周时亦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某个窗户,灯还亮着。 这么晚了,基本除了护士站,病人都睡了。 萧南生也发现了,看了眼周时亦,“都两点多了,她还没睡?要不要上去看看” 周时亦没说话,拉住萧南生,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楼下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小面包车。 车上坐着四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大包和徐盛没注意到两人的变化,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周时亦和萧南生跟在后面故意放慢了脚步。 经过小面包车的时候,破碎的话语顺着风声吹过来。 “哥,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一个女人还搞不定?” “那怎么这么久还没下来?” “谁知道?说不定看那女的漂亮,就先上了……” “卧槽!” 几人走过面包车,周时亦和萧南生同时回头看了眼二楼那扇窗户。 忽然,灯熄了。 伴着月色,窗户上有道人影闪过。 不对,是两道。 ☆、10 阮荨荨被人束住手脚,嘴上封着黑色塑胶袋,然后来人把她架在脖子上扛进电梯里。那人高瘦,染着黄毛,她拼死挣扎,双脚胡乱踢蹬,有好几下都踹在他的胸口位置,黄毛闷哼一声,骂了句:“他妈给老子老实点,等会有你好受的。” 阮荨荨被他架着,头朝下,有点充血。她呜咽了两声,也只是徒劳,这大半夜的,大伙应该都睡了吧? 她有点绝望了…… 电梯门打开。 黄毛扛着她走出来,见到电梯对面的石柱上斜倚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烟,眉宇间透着不耐烦。 萧南生不知道去哪儿了。 周时亦靠着石柱抽烟,吞云吐雾。 黄毛见他似乎没多管闲事的意思,理直气壮走了出去。转过弯的时候,阮荨荨先是看见一双增光发亮的黑色皮鞋,然后是一双长腿,精瘦的腰部,标准的倒三角身材……然后是周时亦似笑非笑地表情,他懒懒地倚在石柱上低头抽烟,她立时冲他瞪大了双眼,拼命挣扎。 黄毛狠拍了她一下,故意大声说:“好好跟你说不听是不是,非得我这么弄?等着,回去干死你。” 她狠狠呸了口,等你落我手里,我非弄死你。 周时亦最后吸了口,扔掉手中还有半截香烟,用脚踩灭,又碾了几下,懒洋洋地叫了声,“哎——” 黄毛回头,凶神恶煞:“这是我老婆,你少多管闲事。”说完就要走。 “等一下。” 黄毛不听,转身要跑,却被人拦住。 萧南生拎着棍子从门后面冒出来,假模假样地威胁道:“这姑娘才大四,未婚,你哪来的,赶紧把人给我送回去,不然我报警了!” 周时亦立在原地,双手插兜,看着试图讲道理的萧南生,几乎是轻蔑地笑了声。 “妈的。”黄毛骂了声,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坏事了,一楼。” 萧南生一见他要叫人,不得了了,合着要明抢了是不是?继续讲道理:“你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你是要坐牢的,坐牢的!十一,报警,快报警!” 报你妹的警。 等派出所那些人来,人都没影了。 周时亦扯扯嘴角,直接迈腿走向黄毛,一言不发往他脸上抡去。 黄毛身上还扛着个人,有点措手不及,想跑,却被周时亦拎住领子往回扯,黄毛连着脖子上的阮荨荨齐齐被拖了回去,萧南生不会打架,只能提着棍子干看着,想着冷不丁拿棍子敲上一记,可又怕敲错人,犹犹豫豫,一直下不了手。 混乱间,阮荨荨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起,男人宽厚干燥的手掌掐在她的腰上,一提溜,就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温热持续不过一秒,下一刻,她的屁股就沾上冰冷的地板。 周时亦对萧南生说:“你看着她,别让人给拖走了。” 他说话的时候,瞥了眼阮荨荨,黄毛从后面冲过来,她眼神示意他小心,他勾了勾嘴角,往边上一侧,掌风袭空,黄毛一个踉跄,然后顺势一脚踹过去,黄毛扑在地上,周时亦脚踩着他胸口。 阮荨荨盯着他高大的背影,眼睛发光。 身后忽然冲进来四个男人,是那辆面包车上的人。 周时亦回头看了眼。 一对五。 阮荨荨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汗。 萧南生走过去把她拖到自己的身后,阮荨荨被拖得黑了脸,这一个两个的能不能怜香惜玉了?把她当麻袋了? “十一,别打架!有话好好说!”萧南生拎着跟棍子杵在地上,试图再次讲道理。 人影憧憧,光影交错间,有人负伤了。 萧南生喊了句,“十一,别把人打伤了。” 周时亦有点烦躁,这个姐夫什么都好,就是爱念,连打架的时候还不清净,他有些不耐烦地回头吼了句:“再废话直接打残了给你送手术室去。” 萧南生终于闭嘴了。 门外又冲进来两人,是大包和徐盛,两人走到医院门口才发现十一和姐夫不见了,折回来找人,妈的,大半夜的,居然在这打架。 萧南生冲他俩喊,“你们来的正好,赶紧劝劝十一,让他快别打了,适可而止就好。” 周时亦被分散了注意力,腹部受了一记,退了两步,粗骂了句:“操。” 萧南生见没人理他,又喊了一话。 ……还是没有人理他。 只听大包兴奋地喊了句:“十一,打架呢?打架你都不叫我,够不够意思?” 周时亦一人对五人,此时已撂倒三人,一脚一拳,拳拳到肉,居然还抽空轻描淡写地回他:“够意思你就别干杵着。” “好嘞!” 大包应了声激动地脱了衣服,兴奋地双手都有些颤抖,都多少年没打架了。 徐盛替他捏捏肩,安抚这只躁动的狮子:“打趴下就行,别给弄死了。” 萧南生:“……” …… 几分钟后。 几人满地打滚,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饶。 大包从他们车后备箱里翻出一捆麻绳,拿在手里一甩一甩的。 “说吧,谁让你们来抓这个小姑娘的?” “真没人,就是我们有个兄弟看这姑娘漂亮,想跟她认识认识。” 周时亦双手抱胸靠着柱子,短促笑了声,嗬! “是真的……” 周时亦冲大包伸手。 大包会意,将手中的麻绳抛过去。 不偏不倚,他稳稳接过。 周时亦扫他们一眼,握住麻绳一端,慢条斯理地一圈一圈绕在手心里,几人心里慌乱,看他不动声色的表情,觉得这男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啪——”一声。 他一甩手,麻绳抽在地上,带着一丝劲风掠过他们的耳边。 “啪——”一声。 左边又是一记。 几人顿时吓得鸡飞狗跳,抱头鼠窜。 周时亦声音极淡,问:“还不说实话?” “就是实话!” 徐盛:“怎么办,嘴硬的很。” 周时亦没了耐心,懒得再耗下去,“交派出所。” …… 整个过程,阮荨荨都很安静地坐在地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