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谈判失败
“你不是要搬走么？还来这里做什么？”老夫人冷哼着说道，那双冷厉的眼眸紧盯着他，这捏成了拳头状的手正冒着青筋。 淡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射在她的这身上，却是显得更为冷厉异常。 “你先退下。”沈千澈淡淡地瞥了那丫鬟一眼，不悦地低吼了声道，心下一紧的他也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下。 那丫鬟下意识地看向了下老夫人，在见着她微微摆了摆手之后，这才轻轻地点了个头，福了福身，于是便径直走了出去。 这下沈千澈下走上了前去，径直走到了老夫人的身侧坐了下来，但这次他还未曾开口，她便已然不悦地嗤笑了声，那咄咄的语气听得他心头更为烦躁。 “你现在还好意思来见我？你走啊，还来我这老太婆这里做什么？是想看我的笑话还是怎的。” 说着老夫人便转过了身去，没再看他，但转过身的她却是唇角忍不住微微扬了起来，这下他是不打算走了？想要跟自己认错还是怎的。 “起先，是我太过于生气了些，但是，我们不走可以，娘也必须接受阿凝和小若，不能再做任何伤害她们的事，尤其是小若，她是娘的孙女，娘真打算让她流落在外？” 沈千澈沉声说道，尽量想要让自己的语气听着更为镇定些，如若不然，他定是没办法忍住的。 然而饶是如此，老夫人却是又猛地一掌拍在了桌上，这发出的剧烈声响差点让他心头也颤抖了下，尤其是她这接下来的话则更是如此。 “我做什么了我？她这身后的孔府没了也就算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是澈儿，你真想一辈子只要这么个女儿？这么多年过去，就一个女儿，不然你让我怎么办？” 老夫人凌厉的眼眸直直地等瞪着他，那爬满了皱纹的双手也正指着他的鼻子，那咬牙切齿的神情看得他好不容易缓和了下来的心也不由得爆发了出来。 “行，娘，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别后悔！这几日内我会辞官，然后与她们母子一同搬出去，那边别院的位置娘也知道，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差人来找我罢。” 无奈之下，沈千澈也只得说出了这番话来，于是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的他朝着她微微颔首了下，便径直转身退了出去。 “你，你给我站住。”老夫人也迅速地站起了身来，一个箭步拦在了他的身前，沉吟了半晌，这才拉住了他的胳膊，沙哑着嗓音道。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澈儿，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也不为娘想想，我……” 然而老夫人的这番话还未曾说完，沈千澈便再也听不下去，抬手将她的手给推开了去，“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言罢，他绕过了她便走了出去，没再多言。 径直从这走了出去，他这身子竟也微微踉跄了下，背上的疼痛早已没了，但现在那颗心却是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很是费力。 在这之前，他还真没想到过，他的娘，竟然是个这样的人，即便是方才从孔凝华那出来，他这心底也是抱有一抹幻想的，可是现在在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时，他的心也跟着一沉再沉。 一路上他均是处于失神的状态中，全然没看见那边的谭雨仙正在朝着他挥手。 看着他这副样子，谭雨仙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待他走远了之后这才转眸朝着身侧的千夜看了过去，轻声问上了句。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鬼样子。”这样的丞相，看着还真是眼生得紧，完全不像是在战场上操纵还能游刃有余的他。 “定是跟老夫人争吵过，过段时间你再去找他，让他自己静静。”千夜微微敛眸，沉声是道，随即转身便离开了这。 这边沈千澈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了许久，才站起了身来，朝着孔凝华的那边走了过去。 在得知了这消息之后，她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冷静，这结局她早已猜到，若是那老夫人真这么容易改变，也不会对自己那么的过分。 事到如今，她这心头在乎的，也就只是他这一人的看法罢了。 只见孔凝华微微点了个头，抬手轻轻地端起了茶杯，唇角微动，抿了一口，这才抬眸看向了他。 “所以你的决定呢？”语气很轻，但那双明眸里却是闪烁着耀眼的光华。 我的决定？沈千澈在心中无声地复述了下，眸光一沉的他指尖轻轻地在桌上点了点，沉吟半晌，才抿唇微微一笑道。 “自然是离开，你们是我的妻女，我怎么会让你们受这样的委屈，以及危险？” 哪怕是背上骂名又如何，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给老夫人欺负吧？ 何况以她的性子，在相府里遭到了这样的对待还能忍上这么长的时间，不也还是因为自己么？他又如何能让她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的东西，这等自私的事情他绝对做不出来。 “但是她也是你娘，你当真能割舍？”孔凝华沉声问道，那双晶亮的双眸正直直地望着他，眸光一闪，握着茶杯的手也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这人她也不是不了解，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也没见他真的对老夫人说什么重话，至多不过是将她给关在院子里罢了。 “为了你，不割舍也得割舍。”沈千澈轻轻一笑，随即站起了身来，从后边将她给抱了住，下颌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头。 给这突然袭击的孔凝华心下猛地咯噔了下，忙想要将他给推开，但察觉到他身子正微微颤抖时，当即也停住了动作，抬手覆盖上了他宽厚的掌背，什么话也没说。 此时的皇宫御书房内，皇后莫然正着一袭火红的凤袍，头戴各种金黄色发饰的她看上去雍容华贵，那走路时头上的流苏一动一动的，发出的清脆声响很是好听。 正桌明黄色龙袍的龙天傲正坐在她的身前，修长的手上正拿着个奏折，但这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住了去。 “这相爷，好似已经有半月未曾来上朝了？”他轻声说道，指尖微动的他正诧异地看向了身前坐着的这女人。 “算算日子的确如此，之前不是还来消息说是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么？难道最近相府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莫然微微蹙起了眉头，不解地说了声道，他这不说，她也还真差点将此事给忘了去。 “据说前两天相府小姐身上起了疹子，这两天正在家中静养。”龙天傲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将眸光给收了回去。 但这话一出，她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猛地站起了身来，迅速地走到了他的身前，这一下却是正好挡住了那边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他这面前也自是更为暗淡上了不少。 “怎么胡起疹子的？不是有……大夫在相府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刚一提到风晴朗的名字时，这还未曾说出去，她便忙将话给收了回去，但这一下却还是让他发现了去。 只见他不悦地挑起了眉梢，饶有兴致地转勾起了唇角看着她，手上一把将奏折给合上了去，一手轻轻地抚了下下颌。 “看来你对那个人，还是很上心啊？”那件事过去都已经这么久了，还真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一直记得。 “皇上这话是什意思？臣妾不懂。”莫然讪笑了声，将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给掩饰了过去。 然而正在她上前正欲挽住他的手时，龙天傲却是将身子微微挪动了下，随即站起了身子微微睨了她一眼，冷声说道。 “行了，在朕这装什么装，我对你没兴趣，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 言罢，他径直绕过了她便走了出去，只将她一人留在了原地。 莫然呆滞地望着他离开的这背影，唇角微微扬起了抹无奈的弧度，朱唇轻启，无声地说道。 “我们，难道真的就只是合作的关系？” 还真是个无情的人，她轻叹了口气，随之也跟着走了出去，径直回了自己的凤仪宫。 敢情每日在这里跟他一起看奏折，一起讨论朝堂上的事，于他而言都只是为了合作罢了，还真是个无情的人。 待回到了凤仪宫后，莫然慵懒地躺在了软塌上，见状，夏天忙走上了前来，轻轻地替她捏着双肩。 “还好有你。”莫然闭上的双眼轻轻地张开了下，望着正蹲在身后捏着自己双肩的这人，心底忽然有股暖意蔓延了开。 想起这段日子以来，夏天这丫头倒是还真不错，挺有眼力价的，不该说的话，她也不会说，在自己疲倦的时候，也会无声地走上前来替她捏肩，完全不用她吩咐。 “是娘娘救了奴婢一命，奴婢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夏天乖巧地说道，这手上的力度也微微加大了点。 不过这时莫然却是微微摆手，让她暂时先停下手上的动作，随后莫然也坐起了身来，那双明眸也正紧紧地凝望着她，朱唇轻启。 “夏天，相爷这几日都没来上朝，你说，是不是相府的人出了什么事？” 若是他体内的毒素早已清干净了，那么能让他分不开身的，便也只有其余的烦心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