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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从后面抱住他,抱的死紧,并在韩时卿要对他动手之前,扣住他的右手,将人压在寝殿的石柱上,狠狠地堵住了男人的嘴唇。 发狠的啃咬,饿狼一样。 他扣着韩时卿的手腕,力道极重,青筋暴起,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捏碎。 他怨韩时卿把自己珍藏的东西烧毁,他也恨韩时卿要当着自己的面舍弃性命,他更为自己那可耻的恐惧感感到愤怒。 过了很久,他才放开韩时卿,赤红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东西可以烧,但、你不能死。” 肩膀被人拍了下,江煜抬眼看向右侧站着的卢德申,敛去眸中情绪,问道:“先生,有什么事吗?” 说话的时候他几乎对着卢德申转正了身体,刻意用左耳去听。 卢德申问他:“我方才叫了你好多声,为何没回应?” 江煜恍然,慌忙道:“抱歉,先生,我前几日发热,烧坏了右耳,如今只有左耳听得见声音,方才怠慢了先生,还请您别怪!” 听到这话,卢德申皱了眉,“可曾请大夫看过?” 江煜摇头,“并没有。” “你这孩子……”卢德申本想训他不注意身体,却想到江煜的凄惨身世,这话就压下来了,说道:“我方才在书房听见你时不时的咳嗽,应是那伤寒症还未好全,一会儿我让宇通给你请个大夫看看,拿些药来,以免日后落下病根。” 江煜愣了下,没想到卢德申竟是个这么好心的大善人,不由得心里生出些异样感。 “先生对我太好了,韩煜真不知道以后要如何报答先生!”他满脸感激。 “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只需好好给我做书童便好。” 卢德申笑笑,对江煜说:“来,我们到家了,待会儿进去你就先跟着宇通去你住的地方,到时候吃过晚饭就乖乖让大夫给你看病,明日早起,管家会告诉你,你都需要做什么。” “嗯嗯,韩煜明白。”江煜随卢德申往卢府里走,刚走进门,卢德申突然回了身,对江煜问道:“差点忘了,方才我就想问问你,在书房时,你可做了什么,怎么惹得时卿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这个……这我也不知道。”江煜一脸苦恼,开始睁眼说瞎话,“那位小少爷似乎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只好好坐在那里,他便说我碍了他的眼,揪着我的衣领要打我。” “哎……时卿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卢德申皱着眉,思索了会儿,道:“那以后我去给他讲课的时候,你便留在府上吧,也省的再生事端。” “不要!”江煜突然抬高了音量拒绝,让卢德申有点错愕。 “怎么了?” 江煜羞涩地笑起来,“不瞒先生,虽然那位小少爷似乎很讨厌我,但我却很喜欢他,待在他身边都觉得很开心。” 卢德申百思不得其解,“你就不怕他再打你?” “不怕。”江煜整张脸写满了我是小白花,风吹雨打都不怕的坚决。 “你这孩子……”卢德申叹了口气,回了句,“随你吧。”就算答应了。 只是卢德申不晓得,眼前这朵看似天真无害的小白花剥开花瓣,整个芯子都是黑的,让他跟着去教韩时卿,吃亏的永远不会是江煜,而是那个看似脾气爆炸实则倒霉透了的韩时卿。 第25章 我是你舅舅 “少爷,用不用属下去查一查那小子的身份?”在将军府门口再次见到江煜的时候韩山便开始对他产生了怀疑。 江煜是故意的。 故意在将军府的门口缠上卢德申,故意跟随卢德申进入将军府。 这样的心机看似不属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但细细观察江煜,韩山能断定,今日的一切绝对不是巧合。 “不用查。”韩时卿一回屋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着眉揉自己发疼的额角,他摆摆手,“这事你不用管,下去吧。” 韩山向来以韩时卿的命令为准,只深深看他一眼,便下去了。 屋子里只剩了韩时卿一个人。 他垂头看自己修长白皙的五指,那上面覆着着一层薄茧,显得有些粗糙。 方才与江煜的手掌相贴的触感仿佛一直留存着,让他后背升腾出一阵细密的寒意。 在书房里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江煜的气质实在太过接近前世已经称帝的那个男人,那种压迫感透过书面上的“韩”字传达到他的心里,不由得让他想起些不好的记忆。 “因为你舍不得我死。”江煜信心满满的笑脸在脑中一闪而过,韩时卿皱紧眉头,突然抓住桌子上的茶杯狠命一摔,听到咔嚓的声响,心里才稍稍痛快了些。 后来,韩时卿抽风一样把自己的屋子能砸的都砸了个遍,直到将那股郁气都驱散了,才气喘吁吁地倚在门边休息。 酣畅淋漓地发泄之后,韩时卿的脑子达到了极其清醒的程度。 自重生以来发生的事在脑中一一重现,让他发现了江煜言行上的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首先,两人的见面,如果他没记错,在他打完江煜之后,那小子咬着手掌,哭了。 接着还抱他大腿喊爹,在看出自己浓重的敌意之后还选择进入将军府,接着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博取他爹的同情,高烧的时候还亲昵地喊了他“时卿”,生生扛过高热,失去了右耳听力,却看不出一点儿怨恨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