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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阿砾都忍不住蹙起眉头,捂住了口鼻,另外扬起手用力扇了扇,那股特殊的无形压力才在她手挥动的范围内被迅速推却。 然而看似是用手扇开了那股不快感,其实是她的异能将涌来的能量体尽数消灭,才稀释了这份空气里的粘稠。 阿砾大胆地往旅馆内部行走,鞋跟踏在走廊的木板上,回响出一种特别清脆的脚步声。 途径过的地方,旅馆里的老板、旅客,甚至组合的成员,全都不明原因地倒在墙面或是躺在地板。如此诡异的场景,如果是正常人进来冒险,恐怕得时刻紧绷着神经,担忧角落是否会有突然出来攻击的怪物,让他也落得个跟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一样的结果。 而持着刀闯入那位神挡杀神鬼见都逃的少女二话不说,就是莽。她直接奔向了之前关着柠檬的那个房间,‘唰’的推开纸门。 映入眼帘的,是中间最显眼的存在。 那是名天生有着黑白发色,打扮可爱,堪比某个吉祥物黑白熊拟人化的小男孩。他整个人被一棵难以想象的巨树束缚在了墙壁,底盘纠结的粗壮树根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 在他的脚边有两名失去意识的人,一个就是他们用来当诱饵的倒霉蛋梶井,看来他成功存活了下来。而另一个则很意外,竟然是名陌生的金发外国青年。金发青年的脖子青筋迸出,葡萄藤从他脖颈被扎出的血孔里钻出,与房间里的树枝相互勾连。 是组合里的成员。 这个原生态树笼房,看来都是他的异能搞出来的杰作。 “不过包括组合的人都全部昏迷这一点,未免太奇怪了。”阿砾喃喃自语着,眉峰稍微蹙起来,陷入了思索的神情。 边想着这起事件里的疑点,边用自己手里的‘扬沙’朝前一挥,在刀刃的作用下,像切割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地划断了眼前纵横勾结的葡萄藤。 失去树枝的支撑作用,小男孩无力地朝下滑落,被阿砾给接到了怀里。 顺手将‘扬沙’收回刀鞘里,阿砾背着Q往外边走,暗中查探起了其他房间的情况。 她试着拉开了一扇扇门,发现待在房间里面的客人也都无一例外地昏迷不醒。 忽然背后的男孩动了动,似乎是因为待在她的身边,逐渐有了恢复意识的征兆。 “呜……” 梦野久作仿佛梦呓般从口中发出不成句子的声音,正巧一间间房检查过去查看有没幸存者的阿砾再次拉开了一扇门,便在往房内投注视线前先回头看了他一眼。 “嗯?你醒了?” 因为她的声音而睁开了双眼的梦野久作,眼睛就这么撞上了房间里那位诡异瘆人的白裙女。 窗口的位置,靠坐着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女,她正背对着门口,形单影薄,拉开了纸板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风将她的裙摆吹扬起来,正像恐怖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白衣女鬼。 “鬼、鬼呜哇啊啊——” 梦野久作脑袋一偏,刚醒没多久就又在她背上昏古七。 听见他喊声的内容,阿砾也顾不得他吓晕的事情,立马将头转回了房间里。 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中奖。 “……你是这间旅馆的住客?” 警惕地观察了一阵,阿砾通过对方的衣着来推测,她应该是跟此起事件无关的客人,加上没有从那边感受到恶意,便试着喊了一声。 没有想到会有陌生的声音挤入此处空间,白裙少女循声回过了头。这才让人发现她其实拥有一张非常清秀的脸庞,可一双浅绿色的眸子却如雨后森林般忧郁,为整个人的气质蒙上一层阴暗。 她的胸膛还有着微微起伏,似是在平复着从噩梦里醒来的心情,小小地喘着气。 “为什么,你会……” 白裙少女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沙漠里许久没有遇过绿洲的旅客,又像是在梦里嘶声裂肺地喊叫,导致的声带受损。 显然这位少女对出现在这里的阿砾感到意外,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毫无设防、就在她的能力范围内自如地行走。 这一事实的发生让她浅绿色的眸子里微微染上了一簇几乎难以察觉的亮光,脆弱地摇曳着。 而阿砾坦然迎上对方的目光,背着身后的Q步入和室,来到白裙少女的面前。 “待在这里很危险,先跟我离开吧。” 她朝对方伸出了手,白裙少女面对着她摊开在眼前的白皙掌心很明显的不知所措。 见人像个呆滞的木偶般完全没有反应,阿砾不由得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将人从榻榻米上拉起来。 “别发呆了,赶紧逃离这里。” 碰触到少女手腕的那刻,阿砾顿了顿,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不容置疑地将人拉出了房间。 “你是什么人……”白裙少女被拉得磕磕绊绊,忍不住凝视着她的背影问。 对方身体孱弱,阿砾只得配合她的步伐,一边背着身后的男孩,一边牵着她往旅馆门口走。 “只是不得不赶过来回收‘麻烦’的好心人而已啦。不过如果你是问我身份的话——” 阿砾毫无心理负担地给自己套上了‘好心人’的马甲,自我介绍道:“我叫福泽砾,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名侦探。” 少女反应慢半拍地重复道:“侦探……” 这不是经常跑来说要救她的警察,不是负责看护她精神状态的护士,也不是那些制造了她噩梦的源头,而是一名说要带她逃跑的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