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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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你想出去旅游到处看看吗，所以带你出了趟远门，外面的馆子，味道也不错，只是比起袁师傅，差了许多。”老大爷说话还真委婉，不过言语之间似乎在暴露老伴。 “是是是，是我想去的。”老奶奶眉开眼笑地，一点也不理会大爷的怨气。 两人就是这么抱抱怨怨的一辈子。 乌海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饱，但是还没有吃饭就饱这可不行，还是继续趴着等吃好了。 拿定主意以后，就趴回了门板上，倒是周希借着开口的机会跟大爷奶奶聊了起来，气氛挺和谐的。 等了没多久午餐时间就开始了，食客们鱼贯进入店内，开始按照流程点餐吃饭。 照例地老奶奶是点了半份，剩下的半份肯定是归老大爷吃，老奶奶点的也是大爷爱吃的，这次大爷并没有拒绝。 老奶奶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有醒过来，然后老大爷才会等老奶奶身体好了就带她出去看看，一出去就是大半年的时间，就为了完成她一生的心愿。 “就这个好，你先喝口水吧，歇一歇。”老大爷仔细看了看老奶奶的脸上，发现还好，就开始招呼她喝点水。 “没想到久了没有来，这里的菜多了好多，我们下次可以试试别的。”老奶奶也不像以往那么撅着了。 “没问题，你想试我们晚上还可以来。”老大爷的性子也跟以往炮仗似的不一样了。 “好。”老奶奶点点头，继续翻看着菜单。 午餐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就到了营业时间结束的时候。 “营业时间结束，请大家下次再来，晚餐时间请早。”袁州站在门口道。 虽然已经有排号机这种东西了，但是每天还是有排不上号的人在排队，倒不是捣乱要吃饭的，似乎就是排在那里的意思。 袁州每天在营业时间结束都会对这些人说上一句话然后再去收拾厨房。 想到上午没有雕刻好的雕像，袁州打算下午继续雕刻，将东西搬出去以后就准备开始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声凄厉地叫声。 “嗷呜，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声比一声急，袁州心里一咯噔，感觉特别不好，顾不得什么直接将拿着菜刀往后门那边赶。 “似乎是米饭的声音？”袁州将菜刀随手放在隔断那边几步过去打开后门。 然后就看到米饭一直围着面汤不停地叫唤，而面汤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没有动静。 而米饭叫着叫着也突然躺下了，只是还是不停地哀哀叫着。 袁州眼前一花就变成这样了，立刻醒过神来一个箭步上前，顾不得什么，脱下外褂包裹着米饭和面汤朝着离这最近的宠物医院跑过去。 大概是潜力激发，平常需要十分钟左右的路，硬是被袁州抱着米饭和面汤，缩短到了七八分钟。 “医生，快帮我看看我的两只狗。”跑进去顾不得喘息，袁州立刻大声道。 袁州已经是医院的熟人了，因此立刻就有护士迎了上来，将衣服抱住向诊疗室走去。 “哐” 看着诊疗室的门在自己面前关上，透过上面的玻璃看着护士和医生将里面叫着的米饭和无声息的面汤放出来，袁州内心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护士和医生操作着机器围着两只狗直转，袁州心里一点都不觉得轻松。 半个小时的时间，袁州觉得似乎已过了一天那么长，等到医生出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为好。 “很遗憾，袁先生，之前就说过了，面汤的情况并不好，能够活上四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但是现在这个奇迹没有了。”医生是一直负责面汤的。 从面汤第一次被袁州带来宠物医院开始，就一直是她负责的，因此她也是格外地喜欢面汤的，说着这样的话，眼圈都红了。 袁州第一次觉得五感敏锐失效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医生的话：“你说面汤它怎么了？” “面……汤已经走了。”医生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地情绪道。 “哦。”袁州木楞地点点头直挺挺地站在门口，还是直朝着玻璃里面望去，似乎这样面汤就会出来一样。 第二千二十八章 二弟 “袁老板。” “还有一件事，袁老板。” “是关于米饭的，刚刚已经做了检查，米饭已经怀孕一个月，它的肚子里有一个阴影，应该是有一只或者两只狗宝宝了。” 医生叫了好两声，说到米饭才看到袁州有些反应，继续说。 “嗯？”袁州习惯点点头。 “医生您刚刚说了什么？”袁州迟疑地再次问道。 “米饭有宝宝了，可能有一只或者是两只。”医生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好好好，面汤还真没有给我丢脸，我知道了。”袁州这下子是真的听清楚了。 嘴上嘀咕着什么，袁州目光还是望着诊疗室里面，神情依旧严肃，夹杂了一丝似喜还悲的情绪，就那么站着。 许是过了很久，又似乎没有过多久，袁州总算有了一点精神，打算整理后续的事。 “医生这边就先麻烦你了，我那边准备好了会过来接它们。”袁州对着医生道。 其实从年后那次送面汤到医院开始，袁州就心里有了点数，但是再怎么有数，真到临头了也没有人能够坦然接受。 这么快整理好情绪，其实还是归功于练了好多年的面瘫技能，你看袁州这家伙不喜不悲，实际上心里吧真不知道是如何。 “好的，你去忙吧。”医生点头，虽说当宠物医生见惯了宠物离世，但她依旧不知道如何劝慰。 袁州不再多话，转身疾步离开了医院，看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等到了能看到小店的时候就看到乌海蹲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路口的方向，看到袁州的身影，乌海“嗖”地一声就蹿了过来。 “怎么样，二弟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乌海有些着急地问道。 没等袁州回答又继续道：“我听到好像我弟妹似乎特别伤心，是受伤了吗，二弟受伤了？” “二弟，弟妹？”袁州疑惑的看着乌海。 “对啊，之前面汤给我吃了牛肉干，我们就结拜了，我比面汤痴长几岁，所以我是大哥，他是二弟。”乌海道：“话说我二弟怎么了？” 很显然先前叫声他也是听到了的，对于米饭和面汤的声音，乌兽那是特别熟，友好交换食物的情谊在，乌海狗语虽说比袁州差点，但也是十级。 听见乌海说话，莫名心情没有那么沉重了，袁州一字一句的道：“面汤走了，米饭怀孕了，没事。”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乌海就听到最后两字，瞬间放松下来，然后又立刻跳起起来：“你刚刚说，我二弟走了？” 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本来摸着胡子打算撤的乌海僵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不可思议，连手把一根胡须顺手拔了下来都没反应。 “是。”袁州点头。 乌海得到回答，心里的小侥幸瞬间没了，一下子就跟蔫了的小白菜一样，又看了一眼袁州，发现袁州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嘴张了张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殷雅来了。”最后乌海说出四个字就回去了，第一次没有蹦蹦跳跳，而是十分正常地朝着家走去。 “小雅。”袁州一怔。 原来袁州刚走没有多久，殷雅就过来了，她本是提前到了打算给袁州一个惊喜的，但是现在显然是不重要了。 过了一会，袁州抬脚走到小店门口就看到殷雅站在门边，眼睛通红地看着他，显然刚刚的话她已经听到了。 “木头。”殷雅叫了一声。 “小雅，面汤走了。”袁州重复刚才的话。 “木头。”一滴眼泪从殷雅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几步上去抱住袁州，她希望能够给袁州一点力量。 殷雅心里很难过一半是为了面汤一半是为了袁州。 虽然袁州一直都在说面汤不是他养的，就是有东西了喂点，但是殷雅知道袁州是一直很在意。 最明显的是，每次出门都会精心给它准备食物，既要保证营养又要经久耐放，还得好吃。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乌海都想要来偷面汤的食物？ 世上没有感同身受，所以殷雅现在能做的是结结实实的抱住袁州。 袁州抱住殷雅温暖的身体，觉得从刚才就感觉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许久以后，袁州放开殷雅道：“小雅你回过家了吗，累不累？” “不累，我陪着你。”殷雅用手勾住袁州的手道。 “我今晚请假。”袁州点点头朝着店里走去。 与殷雅来到二楼，找到熟悉的纸，袁州拿着笔想了想，就写下了一行字，然后再跟殷雅一起下来贴在门上。 这是袁州第一次在下午贴请假条，虽然如此，但是周围即使有人也没有人问，问的人都被乌海拦住了，然后默默散去。 面汤离开的消息，让不少排队委员会的人，也赶了过来，很显然的是，对于小店这只成精了的泰迪，不少人都比较喜欢。 接下来袁州在殷雅的陪伴下，给面汤选了个地方，然后联系了那边的人打算给面汤一个单独的树葬，希望以后能好好的。 亲手将面汤交给来接的人员以后，袁州就带着米饭回家了。 “呜呜呜” 将米饭放到之前的窝里，米饭比起之前来看要好一点了，医生已经用过药了但是还是在低声叫着。 甚至空出旁边的位置不睡，只趴在自己的那边。 “米饭你要乖，你有米汤了你知道的，面汤一直很期待，我们要一起照顾好它，对了如果是两条狗子，另一条叫什么？叫面条？跟着爸爸姓？”袁州蹲在米饭面前絮絮叨叨的，跟以往的高冷一点也不同。 殷雅就陪在一边默默站着，这时候陪着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夜色一点点侵袭大地，虽已是立春，但晚上的天空依旧没有月亮，偶尔有几颗星也不明亮，黑漆漆的就像是袁州的心情一样。 他已经收到了那边发来的面汤的后续了，看着一棵青翠的柏树苗，以及上面挂着的面汤的照片，就默默坐在石桌边上。 不远处的门是打开的，米饭就趴在那边，它还是在小声地叫唤着，声音已经略显嘶哑了，声音不大，没有惊扰邻居的意思。 此时本来应该是平日晚餐结束的时候了，因为今天请了假，厨神小店显得格外的安静。 …… 第二千二十九章 自己当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