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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归竹斜他一眼:“那是无极山的凌云仙尊,很厉害的,和你主人的夫人一样厉害,之前在天上舞出那剑气的就是他。” “没有。”银宿转过头,认真地对她说,“他没有我主人的夫……那登徒子厉害,那登徒子很厉害,真的。” 曲归竹眼中闪过诧异,这傻龙今儿个犯病了吗,竟然会承认仙尊厉害,还是被之前凌云仙尊刺激到了? “没事,你总会超越他的。”曲归竹歪了歪头,“我们的小龙人还没成年呢,成年了一定非常厉害。” 银宿脸一热,哼哼唧唧地偏开头,小声嘀咕:“女人,虽然你很有眼光,但是也不能胡说。” 曲归竹看着他耳根的红意,忍不住弯了眼,这傻龙原来这么纯情的吗? 殷老庄主斟酌着开口:“方才说话的是昭元仙尊的徒弟吧,说得没错,仙尊以三秋成名,吾等也是关心,为什么斩杀堕魔者不用三秋,那炽火明明是最克阴邪之物的。” 一提这个,风听寒的暴脾气又上来了,傅斯乾都没拦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座位上跳起。 “为什么不用三秋?因为三秋断了啊,断成几截了。” 他这话一出,满座哗然,乐正诚猛地抬眼望来:“昭元!” 傅斯乾无奈扶额,他当初懒得解释,索性就将这事隐瞒了下来,没告诉乐正诚。 仍嫌不够似的,风听寒又冷声道:“三秋是怎么断的,诸位知道吗?是为了阻止堕魔的熙华仙尊毁灭世间,在鹿微山那场大战之中,师尊借助天雷之力击败熙华仙尊,不止三秋断成几截,就连师尊自己也身受重伤,经曲归竹前辈医治,养了半个月才醒来。而江文一堕魔,师尊为护我斩杀他,仅仅因为用的不是三秋,诸位就咄咄相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师尊做了什么人人得而诛之的事。” 一室寂静,傅斯乾轻笑出声,得着个厉害的词就要用上,不是他说,他大宝贝这个语文真的是,就十分牛逼! 傅斯乾不知道的是,因为他这一笑,其他人心里抖了不知多少下,都以为他这是生气了,那笑也是嘲讽的笑,登时噤若寒蝉,低着头默不作声。 乐正诚心中震荡,连自己一直隐瞒的熙华仙尊堕魔之事被风听寒抖出来了也顾不上,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昭元,这是真的?三秋真的断了?那你的身体?” 三秋是昭元仙尊的本命法器,剑在人在。 众人齐刷刷抬起头,眼中俱含了热泪:“三秋断了,那仙尊?” 傅斯乾被这突如其来的伤感气氛杀到了,无奈摊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多亏曲医修的治疗。” 一道道热切的目光又投到角落里,曲归竹被看得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她不就走了会儿神吗,又发生了什么事,这怎么一个个瞅着她都像下凡的活菩萨一样? 殷老庄主长长地叹了口气:“昭元仙尊大义,实在是吾辈楷模,这三秋断后,仙尊可寻到趁手的法器了?” 他这旁敲侧击,就为了问出一剑斩杀江文一的是什么剑,倒也是正常,当日有不少人看见,都说那剑具有强大的力量,殷老庄主也是被推出来当出头鸟的。 傅斯乾挺理解他们这种心态的,没多拿乔,试探召出在他丹田灵府安了家的遮日,没想到这一次挺顺利,许是察觉到傅斯乾不是想赶自己走,遮日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落入他手中。 长剑上金光流转,傅斯乾没有刻意收敛力量,从遮日上流出的力量澎湃,凝成有如实质的厉刃,冷冷刮在众人身侧,一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 不至于受伤,这更像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傅斯乾十分诧异,这样的行为落在他眼里,十分像遮日在为自己讨回公道。 这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风听寒笑了笑,拿起傅斯乾刚添了水的杯子,喝得不亦乐乎:“师尊,看来这遮日还挺通人性的。” 傅斯乾一惊,愣了一瞬,抬眼看着他,心道我觉得你也挺懂我的,不然怎么我刚想了什么,你直接就问出来了。 但他没直说,这话说出来还不得叫身旁那大宝贝得意得尾巴翘到天上去?傅斯乾一贯会装,面上丝毫不显,状似无意地问道:“何出此言?” 风听寒抿了口茶水,骄矜道:“那群人都受到了遮日力量的警告,师尊能看出来吧,但我没有,说明遮日也懂师尊心里孰轻孰重,不舍得伤害我。” 傅斯乾心都软了,他是真的受不住风听寒跟他撒娇,黏黏糊糊地说些特别可爱的话,一听就让人心里欢喜得不行,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就贼可人疼。 不过风听寒倒提醒了他,遮日貌似是真的能理解他的心情,难道三秋断了,他就能和遮日产生共鸣了?不对,三秋是与原主结了印的剑,他占了原主的身体所以能使用三秋,如今即使没了三秋,他这具身体也不可能与其他法器产生联系。 这事情太怪,傅斯乾摇摇头,他从未听过这样的传言,肯定是有什么他没注意到的原因。 乐正诚紧紧盯着傅斯乾手中的剑,他的目光太过热烈,以至于傅斯乾一抬头就发现了,还以为他认出了这是放在藏兵阁里的遮日神剑。 “这是什么剑?” 傅斯乾心下诧异,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转而沉着回道:“此剑名遮日,曾为无上尊者唐洛年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