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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落入敌人手中,他逼你退军,不退就杀了我呢?” 景行依旧微笑着,让叶濯林本气势汹汹的神情一僵,寂静了片刻,叶濯林幽幽道:“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至亲至爱的人,如果你爹不爱你和你娘,他绝不会弃国。”景行由侧躺改为平躺,望着天花板,像是不经意地说,“叶哥哥,有些东西是能遗传的,诸如家国情怀,忠于职守,这种习惯会刻在骨子里,你爹绝不是叛国投敌之人,只是可能……他有那么一瞬突然自私了。” 叶濯林蹙眉:“景行,你动术法了吧?你怎么会了解怎么多。” 景行这次倒坦诚,默默转过头,闷声笑了笑:“我要是说没有,想必你也不会信。” 叶濯林:“……” 他猛然起身,直接横跨到景行身上,扣住景行的双手不让他动,直愣愣与他对视。 “嗯?”景行略微挣扎了一下,发现叶濯林力气还挺大,索性懒得动了,“做什么?我现在没这个精力,等晚上吧,或者忍不住的话你自己解决。” “……我很严肃。”叶濯林低下头,同时腾出手在景行的脉搏处停留片刻,跟着便不说话了。 沉默是掩盖心情的最好办法,不过叶濯林藏不过景行。 暗搓搓跟随几十年,景行太了解叶濯林了,所以他跟叶濯林说可以用术法来查,并不是询问,只是单纯知会一声:我要帮你查了,你知道后不许生气啊。 “反噬很舒服吗?”叶濯林沉声问。 “不舒服,我脉搏乱,很难受。”景行倒是看不出半点难受的模样,颇为怡然自得地逗弄叶濯林,“这不是想帮你嘛,不然心中留个坎,更难受。” 叶濯林深深瞥了他一眼,骂不知从何开口,训更找不着理,反而有些憋屈了,就像一巴掌举起来又迟迟打不下去,卡得半死不活的。 “好了,别闹。”景行伸手抓住叶濯林的肩,往旁边用力一掀,两人立刻调换了位置,景行没给叶濯林回神的时间,直接压了上去。 叶濯林猛一瞪眼,呼吸紊乱的同时想将景行推开——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做这些。 以往景行感受到他的抗拒,都会有所松懈,尤其是现在这样明显不愿意的,按理说早就该结束了。然而今天的景行出奇的倔强,就像一匹发疯了的狼,将平日里从不显露的霸道表现得淋漓尽致,一时让叶濯林没有反抗的机会。 压迫之下是暴起的怒气,然而怒气之外,更是万般的无奈与心疼。 叶濯林暗骂一声,最终放下了手,任由景行如何。 别说本能拔刀了,他连景行的头发都舍不得拔一根。 然而景行就像是故意的,在他停止反抗后,景行也没有再继续,低头看了眼叶濯林复杂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叶哥哥,我现在并没有打算胡作非为,我只是想让你亲眼看到那几年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只好强制你去看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国师,你还真是平常不轻易显露,一露就格外令人悚然。” 叶濯林像是记仇似的不断点头,景行拿他没法子,说吧说不清楚,但看叶濯林这幅表面妥协实则不太开心的样子,景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 “叶哥哥,不要抵触,你就当……做了一场梦吧,叶哥哥,看着我。” 叶濯林略微抬眸,正对上景行的眼睛,纯澈又干净,当初的稚气已经没有了,只是存了更多的儒雅和温柔。 随机,嘴唇被一个甚是柔软东西覆盖住,叶濯林只感觉到脑中一片混沌,有阵阵晕眩感袭来,控制不住有些困倦,他本能的抵触这种昏睡过去的无力感,然而就像穿越到各个世界之前那样,哪怕百般不愿,还是忍不住的失去意识。 这一次他再醒来,不是在荒郊野岭,不是在床上,更不是在景行怀里。 “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叶家后继有人啦!” 听着周遭稀稀疏疏的声音,嘈杂得让人脑仁疼,叶濯林只觉得愕然——他看到了裹在襁褓中的自己,并正被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小心翼翼地抱着。 其实一个小婴孩,愣谁也敲不出这是长大后的谁,但叶濯林就是有种感觉——他觉得自己不仅是旁观者,更是剧中人。 陌生女子看起来很高兴,但身体实在虚弱,抱着婴孩的手有些发抖:“谦哥,是个男孩,是我们的儿子......” “辛苦夫人了。”男子走上前,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婴孩的脸,忍不住笑了笑,在女子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将军,战事告急!不能耽搁了!违背军令擅自回家本就是大罪!如果这场仗再输,您……” 一个士兵急匆匆从外面赶了过来,停留在产房门前,焦急地用剑在地上划着痕。 “谦哥……你是违背军令回来的?”女子震惊。 “小事,看夫人比较重要。”男子倒是不急不慢的样子,“我倒希望是个女孩,这样……他以后就没我这么忙碌了。” 一旁的产婆忍不住笑了:“少爷啊,就怕咱小公子以后也当将军,抢了他的风头哩。” 男子一笑:“是啊是啊,不过当将军也要有他自己的本事。” 门外催促愈发急促,男子终究是踏出产房,轻轻关上门,拿起搁在门边的剑,一句话也没说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