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ǒ1㈧ё.cǒм 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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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太好受。 虽然「病人听话,医生救人」是万古不变的真理,但一想到对方是朗尼之后,他就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快。以往都是他命令别人,哪有任人宰割的道理。 对于这条理念,他甚至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朗尼达成共识。 所以当少校试图和青年妥协的时候,他还是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情不愿。「我收回上上句话,你开始吧。」 朗尼扬起脸颊,故意将声音抬高一个八度。「你在道歉吗?我好像感觉不到你的诚意。」 「是吗。」安德讽刺地打量着他,目光咄咄逼人。「我已经把今后的幸福生活全押在您身上了。」 朗尼冷冷地哼了一声,从医药箱中拿出生理盐水、棉签和手术剪。「内裤穿好。顺便把你那翘得老高的“枪管”压一压,行吗。」 少校低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家伙已经蓄势待发。 他暗暗叹了口气,心想着还是算了。 毕竟朗尼和他现在是医患关系没必要闹这么僵。 「抱歉我尽量。」 这一次,朗尼终于从安德的话中听到几分诚恳。 银发男人穿上内裤,安安静静地躺好。他放松身体,将多余的锋芒悄悄藏匿起来;笑容缓和,眼神也少了几分锐利;好像一只翅膀受伤的白鹰,难得露出温顺的一面。 「没有吗啡镇痛,一会可能会很疼。」朗尼沉声说着,手持银色的手术剪,将安德破碎的衬衫剪开大块。漂亮的曲线裸露在空气中,极好地勾勒出肌肉的形状。?ò?8ē.℅м(po18e.) 「来吧。」安德注视着他。 紧接着,朗尼重新审视了一遍少校的枪伤。胸部中弹,无明显的骨折痕迹,无贯通伤,子弹虽然穿入胸膛,却完美地避开了胸椎和重要的脏器。这家伙是真的命大。 他用手术钳夹取了一枚10号刀片,准确无误地嵌入刀柄,声音携着一丝笑意。「安德。是个Alpha就给我忍住了。」 话音刚落,刀尖已经切开伤口的创面组织。 安德闭上眼睛,让自己置身黑暗。他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某个位置被朗尼割开了一个微小的端口,火辣辣的痛,但还在能接受的程度。他冷静地平复呼吸,吭都不吭一声。 「你还好吗?」朗尼皱起眉,发现男人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没事继续。」少校睁开明澈的眼睛,声音带着点喘。 朗尼嗯了一声,谨小慎微地挑出弹壳和弹屑。切除坏死组织,然后用止血钳止血。整个过程操刀平稳,手指甚至没有任何颤动。 「快结束了。再忍一忍。」青年用浸满生理盐水的药棉清洗少校的创口,碘伏消毒,接着再清洗。缝合伤口。敷药。最后一步是包扎处理。 少校一动不动地看着朗尼,惊讶地发现对方似乎和记忆中那个蛮不讲理的骗子不太一样。这种人也会有如此专注的一面吗?真是不可思议。 十分钟后。朗尼微笑着摘下医用手套,终于舒出一口长气。 就在那时,房门被人急促地敲响了。 ++++++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朗尼皱起眉头,压着声音问道,「还没到宵禁时间,敲门的人不可能是秘密警察吧?」 安德摇摇头。 「秘密警察是真理会的武装势力,现在撒旦得势,已经没多少人滞留在纽约了。会是你的熟人吗?」 「不可能。」朗尼不假思索地说。 「那就是撒旦山羊的人。」安德叹了口气。「朗尼,你家里有地方藏吗?」 「没有。」朗尼眯起湛蓝的眼睛,「难道对方的目标是你?」 「帮人帮到底好吗。」 「我没有把握让对方一定找不到你。」朗尼把浸血的绷带、衬衫用塑料袋裹起来,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先去卧室藏到床板底下吧。」 少校没有犹豫,动作迅捷地卷起沙发上的军衣,几步过去拧开卧室的门。 进屋之前他甚至说了声「谢谢」。 朗尼面无表情地收拾着狼藉,尽可能抹除安德在屋内存在过的痕迹。 「别急着谢我少校。我不会承诺任何事情,也没有帮人帮到底的义务。」朗尼藏好急救箱,抬起那双冷静、湛蓝的眼。他咬着唇,声音轻得近乎残酷。 「如果来人发现端倪,纸无法包住火。为了保全自己,我将是第一个出卖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