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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堂堂江南第一才子,富户人家的少爷,竟然会因为同一丫鬟置气而跑来做家丁?这得多小心眼才能做得出来?而且恩科在即,他此举分明是把堂堂太师府当做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这简直是对太师府的侮rǔ! 唐伯虎捂着下巴爬起来狡辩道:我不是为了报复秋香,我是为了和秋香解释清楚误会,想让她帮我和你解开心结。你不要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坏行不行?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雪云像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唐伯虎那种无力感又来了,每次面对苏雪云都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堂堂才子为了苏雪云来当家丁,是个女人都应该感动,苏雪云竟然对他这么冷漠! 太师夫人沉下脸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起身道:好你个唐伯虎,竟敢愚弄我和太师?秋月的人品我了解,她是难得的大气之人,反倒是你,小肚jī肠,枉为才子,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蓝红玉生平最讨厌欺负女人的男人,哼,看你长得尖嘴猴腮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人,把他拖到后院的柴房关起来,记得堵住嘴。今日老爷大寿,我不动你,到了明日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两名家丁迅速走进来把唐伯虎架了起来,唐伯虎惊慌地喊道:你凭什么打我?我不是你们府里的家丁,我是唐伯虎,我签的卖身契不作数,就算是太师也不能打平民百姓! 太师夫人冷笑一声,道:卖身契不作数?难道你按的不是自己的手印?你既然在我华府,就要守我华府的规矩,再吵就打断你的腿! 唐伯虎又冲秋香喊道:秋香,要不是你叫人打我,我也不会来做家丁,我落到这个地步也和你有关,你不是这么冷血吧? 秋香挑挑眉,说道:与我有关?那你应该去祝家做家丁啊,我早就赎身不在太师府做事了,你来这里做家丁和我有什么关系? 唐伯虎立时瞪大了眼,什么?!你赎身离开了华府?不可能,我来选家丁的时候你在华府,刚刚你又在安排华府的事,你怎么可能不在华府做事? 我只是随姐姐来拜访夫人,过来做客的。 唐伯虎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秋香对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家丁立即拿出块布来塞进唐伯虎嘴里。那块布也不知道是gān什么用的,唐伯虎翻着白眼gān呕了好几下,可惜布塞得太紧,他吐不出来,脸一下就白了,被两名家丁顺利地拖了出去。 没了唐伯虎的吵闹,屋内总算安静了。苏雪云说道:今天是大好的日子,没想到会遇到唐伯虎,是我们扫了夫人的兴。 太师夫人摆摆手笑道:一点小事而已,你们要是早说,我一定不会让他过得那么舒坦。 秋香笑道:他现在也过得不舒坦啊,我刚刚看他脸上有好多伤,身上还臭的要命,想必这些天没少吃苦。对于他一个大少爷来说,也算是教训了。 冬香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见过他,他是负责刷马桶的,听说因为他嫌马桶臭,不肯好好gān活,还被关师傅给打了一顿呢。啊,对了,他的人缘也很差,好像其他家丁都讨厌他,每天吃饭的时候他都会吃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看来真是活该啊,原来江南第一才子是这个德xing! 苏雪云笑了笑,说道:之前府里都没人知道他是谁,他还混的那么惨,只能怪他自作自受了。好了,我们别说他了,时辰不早了,赶快为夫人打理一下,准备出去吧。 太师夫人扶了扶头上的钗,笑道:对啊,你们快帮我看看,我的头发有没有乱,衣服合不合身? 几人帮她抚平衣服的褶皱,笑着赞道:今天夫人一定是席间最受瞩目的女眷。 太师夫人满意地笑弯了眼,那我们就走吧,今天石榴可是拿出看家本领了,你们都多吃一点。 好啊,我们不会客气的。秋香笑着扶住太师夫人,同她一起出了门。 到了摆席的院子,苏雪云带着秋香和祝小莲坐在了末座,陈小生、周文宾和文征明已经坐好了。没一会儿外面便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众臣一齐跪地行礼,三呼万岁。皇上笑容满面地走到上位坐下,温声道:众爱卿请起,今日是华太师大寿之日,大家无需多礼,满堂尽欢才好。 是,皇上圣明。 宁王看着对面的华太师,笑道:太师,平日里无缘见到令郎,想必是太师极为看重,在家中悉心教导。 宁王身边的臣子附和道:是啊,太师,听闻令郎取名文武,想必太师对令郎是寄予厚望,定然是文武双全的人才啊,将来入朝为官,皇上又多了一个可用之材。 皇上颇有兴趣地笑问:华太师,令郎何在啊?朕也想知道被太师教导出的青年才俊是何等出色。 华太师不紧不慢地起身行了个礼,谦虚地道:皇上,臣为犬子取名文武,正是因为他自幼便不喜读书习武,臣这才想在其名字上弥补一二。若是考校文武,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 宁王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心qíng极好地道:华太师何出此言?前几日在大殿上,太师也没有反对诸臣说夸赞令郎的话,怎么今日突然反口?莫非太师你欺君罔上? 皇上坐直了身子,露出些许不悦之色,华太师,王叔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在欺瞒朕? 第406章 四大才子之秋月 皇上质问的话一出口, 院中瞬间静寂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注视着华太师,不管是希望他安然无事的还是期盼他落马的,此时都紧张起来。 华太师捋了捋胡须,淡淡地说道:皇上,老臣乃先皇御赐顾命大臣,一向只知尽心辅佐皇上,怎么会罪犯欺君呢?几日前宁王同几位大臣夸赞犬子,老夫听的是心怀大畅,自然不会反驳,犬子虽不喜文学武功,但不表示犬子是个废材! 华太师说话的时候轻蔑地瞥了宁王一眼,谁都能感觉出他对宁王的不屑。 宁王笑容僵了僵,冷笑道:太师此言倒是有趣, 若有人文不成武不就还能称之为人才,那试问众多好男儿又因何要刻苦求学呢?恕本王孤陋寡闻,不能明白太师的意思。 华太师挺直脊背, 慢悠悠地说道:王爷确实孤陋寡闻,这世上之人所会的学问有千千万万,可谓数之不尽,文可考状元报效朝廷,武可到便将定国安邦。但除此之外,尚有行行业业的人才使得我们国家风调雨顺,敢问王爷, 京城最好的酒楼、最好的成衣铺子算不算人才?没有他们,如何能衬托出王爷如此的气势?试问民间各行各业的人才又都是文武双全的吗? 皇上从未听过华太师如此夸赞市井之人,不禁倍感新奇地笑道:太师说的好,有道理! 宁王收起笑容,眼神yīn鸷地看着华太师,沉声道:既然太师如此说,想必令郎是有擅长jīng通的技艺了?不过民间技艺多是为了养家糊口,没想到太师居然没把令郎教成文武全才,似乎有失身份啊。 华太师哼笑一声,任何一种技艺都值得珍视,若没有民间的百花齐放,这世间如何能取得平衡?单有文学武功,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做人呢,首先要吃饱穿暖,没有生命之忧,才能有心力去做其他事。我们辅佐皇上治理国家,万不可对任何技艺有轻视之心,否则天下失衡,悔之晚矣啊!是以,犬子只要做的是有用的事,肯刻苦努力,老夫就心怀大尉了。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太师说的很有道理。 宁王见状眯了眯眼,挑拨道:太师平时在朝堂上向来严肃异常,为皇上授业解惑也严厉得很,本王没想到太师对自家儿子竟会如此放任。 皇上闻言顿时心中反感,忍不住说道:是啊,太师,朕还以为你对任何人都像对朕一样严厉呢,没想到你在家居然是位慈父! 慈父这两个字说的极其讽刺,已经在意指太师厚此薄彼,对皇上没有慈爱之心了。苏雪云扫了一眼众大臣的反应,其中幸灾乐祸的居多,不禁有些为华太师不值。这个人也许过于古板,也许脾气倔qiáng,但华家世代报效国家,华太师更是辅佐两任君王,cao心到未老先衰,头发全白,没时间教导儿子。结果上至皇帝下至朝臣竟无一人感念他的好,全都想着找机会把这个老家伙弄下去。这个朝代的当权者,苏雪云见这一面就已经了解了,皇帝是昏君,大臣也没两个好东西,原剧里宁王造反没成还真是奇怪了。 苏雪云向华太师看去,只见他行了一礼,回道:皇上,您乃天下之主,一言一行都关系到天下百姓,自然要比别人学得多些。犬子不比皇上,只是一个平凡之人,老臣只求他能为朝廷做些贡献也就心满意足了。所谓因材施教,便是这个道理。 宁王冷眼看着华太师,嘲讽地说道:说了这么久还没见到令郎呢,既然令郎有报效朝廷之才,不如展示给皇上看看,也让我等孤陋寡闻之辈增长一番见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宁王想看华太师出丑,连皇上都对他们两人针锋相对习以为常,当即说道:太师,令郎有什么才学,便让朕瞧瞧吧。 华太师拱手道:老臣遵旨。 华太师回头看了一眼,华文武立即走到他身边,恭恭敬敬地给皇上行礼问安。皇上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华文武擅长什么,立即叫他展示才学。华文武这些天受陈小生指点,学问突飞猛进,心里十分感激,他有意帮陈小生在皇上面前露脸,便提出请人帮自己一起展示。 皇上头一次听说才华这种东西还能轻别人帮忙展示的,一时起了兴致,笑道:也好啊,今天就让朕看看有什么才学能让太师如此赞同的。 皇上说话总是下意识地带着讽刺,让陈小生几人忍不住皱眉。苏雪云拍了拍陈小生的说,用内力将声音传到他们几人耳边,若要改变朝廷,只有入朝为官才能做到。机会难得,不如好好表现。 陈小生轻点下头,与周文宾和文征明同时起身走到华文武身后,向皇上行礼。皇上打量着他们,好奇地问:你们几个是何人啊?太师能邀请你们来参加他的寿宴,想必是很欣赏你们了,若你们没有真才实学,朕可是要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