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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真定一脉,相较旁人来说,这威胁来的更大一些。毕竟真定王乃是汉室宗亲,论及身份血统,却比刘秀这个落魄了的汉室宗亲还要更高一些。其次真定王乃是在刘秀最落魄的时候出现在身旁辅佐刘秀的,这个时候与其称作是真定王辅佐刘秀,还不如说是刘秀在身家xing命有危险的qíng况下来láng狈的投靠了真定王。虽最初商定的联姻一事虽然失败了,让刘秀挽回了作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儿尊严,但郭圣通跟萧哲的双双崛起却也无时无刻的不提醒着刘秀,他自己受了真定一脉多大的恩德。 同骄横跋扈但泥腿子出身的樊崇不一样,真定王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军权有军权,一旦真定王某天不满足于皇室宗亲的身份,想要再进一步,那么外有十万大军坐拥,内有大司马萧哲和堪有军神之称的郭圣通相辅佐后果刘秀连想都不敢想。 而今郭圣通跟萧哲急流勇退,一下子就解决了刘秀虽未明言可能都未曾深想的隐忧感,这不仅让刘秀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却是越发的感激真定一脉在自己奋斗过程中给予的襄助 既然军神跟大司马乃至真定一脉想要的不过是安稳富贵,宗族传承,那朕自然要成人之美。如此方能彰显朕仁德宽厚,善待功臣之举。到时就算 就算什么,刘秀也没有细想。只是翻身搂着皇后入睡的时候,看着皇后熟睡的容颜,刘秀不禁想到了自己那年岁尚小,但异常活泼聪明的儿子 他依稀记得冠京侯郭圣通好像有一个弟弟叫郭况,那小子今年也弱冠了吧!若是个成才的,朕不防提携一二。 ☆、第六十章 萧哲与郭圣通本就是修真之人,向来随xing恣意,心动便要行动。二人既然说要挂印而去,那么诸事安排妥当之后,便立刻抽身而出,行动之快,让风闻二人离开的朝中重臣们愕然不已。 大家本都以为这是从哪儿传来的不靠谱的小道消息,还在心中暗暗取笑,哪想到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果然没看到大司马夫妇的身影,而从皇帝口中得知的消息,却与昨日自家小厮打探来的消息一般无二。再听到皇帝赏真定王封地千户,huáng金万两,封真定王嫡长子刘藩为世子,次子刘相为河东王,赏封地八百户,封冠京侯之弟郭况为博阳侯,加封太子少傅的一系列旨意时,不觉愕然。 自然也能看出皇帝刘秀对真定一脉荣宠有加,绝不会因为萧哲夫妇辞官而去有所消减。反而随着两人的急流勇退,荣宠倍升。别的不说,单从皇帝这一番旨意来看,真定一脉的百年荣华,指日可待。 这一下子,不少对萧哲夫妇率然离去的行径还抱有惋惜态度的朝臣们,也忍不住羡慕起来。皇帝的这一系列旨意,那可都是实打实的好处,那是别人想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不过仔细想想这一脉光耀的代价也是萧哲夫妇辞去高官重位才换来的,也就去了七分羡慕之意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萧哲夫妇一般能看淡荣华,他们能奋斗到今天的成绩,那可都是自己拿命挣来的。光宗耀祖绵延家荣虽然重要,可这种重任还是由自己担着才好。谁也舍不得做第二个萧哲,将手中权力拱手相让。 且如今萧哲与郭圣通两人双双离开,那么空余出来的大司马的位置和十万将帅统兵之权也是叫人眼红的。后者因打着真定一脉的烙印太qiáng,且皇帝态度如此明显,大家自然不会qiáng求着要分一杯羹,可是前者大司马的位置那可是九卿之上,三公之首啊! 岂能叫人不动心? 不提朝堂上众臣工各自心思,暗cháo涌动。且说萧哲两人在家张罗着行李,准备远行。两人虽是修真之人,不太看重外物,可有能力让自己过得更好的时候,谁也不会坚持要风餐露宿。何况两人此番离开,还是要带着襁褓中的幼儿。婴儿年幼,可经不起外头风霜恶寒,所以两人自然要周全准备,怎么享受怎么来。 年过不惑的郭主站在一旁看着一双璧人极其淡定的张罗行李,她内心对于郭圣通的辞官行动还是很赞同的。毕竟在她而言,女孩儿就该相夫教子,安于妇道,岂能同那些个男人混在一块儿,既是辛苦也太不像话。 可是她没想到萧哲竟也随着郭圣通胡来,好好一个大司马的位置,说不要竟也不要了。如今两人竟还要效仿先人,挂印而去,逍遥江湖 郭主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忍不住开口劝道:你们真的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辞官吗?不需要再考虑一下了? 郭圣通回头,看着脸上担忧不已的郭主,摇头笑道:只舍了我们二人的官职,就能保真定一脉百年安荣,其实这是件十分划算的事qíng。母亲又何必如此。 郭主长叹一声,看了萧哲一眼,隐晦的说道:我是怕你们将来会后悔罢了。 萧哲莞尔一笑,开口接道:母亲请放心,我自是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绝不会迁怒于旁人。 郭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自己明白,那就最好不过了。 正说话间,陡然听到外头有人通传,说大司徒邓禹等多位重臣公侯联袂来访,现已被家下人迎到正堂等候。 萧哲与郭圣通相视一笑,开口说道:消息倒也灵通,这就来了。 说着,暂且放下手中事物,闲庭信步的前往正堂。 邓禹等诸位与萧哲夫妇相jiāo甚好的朝臣登门拜访之时,就听官家说这对夫妻正在房中收拾行李准备离开。邓禹同诸位好友相视一笑,摇头说道:不愧是大司马与军神,这做事果然是雷厉风行,没有半点犹犹豫豫。 刘植则莞尔一笑,颇不赞同的说道:只是也太过洒脱了些,也不同我们这些好友寒暄絮叨絮叨,真当罚酒三杯才是。 一句话未落,就听堂外有人接口笑道:是谁说要罚酒三杯啊? 众人定神看去,正是萧哲夫妇联袂而来。 众人不觉起身,相互见礼过后,归于原座打趣道:大司马夫妇当真洒脱,这泼天的富贵权势说不要也就不要了,可两位既然要远行,缘何不与众兄弟见过一番,请过辞别酒,再离开也不迟啊?大司马夫妇如此,可是未把我们兄弟放在心上? 另一位也忍不住开口埋怨道:就是就是。要不是今儿早朝上陛下说了一嘴,我们还没把这事qíng当真。若是因此错失了大司马夫妇的离别酒,实乃我等之过了。 郭圣通闻言一笑,摇头说道:我等乃是沙场上过了xing命的兄弟,何必在意这区区虚礼乎?何况我二人也不是一去就不回了。不过是带着儿子陪着萧哲往沛县走一遭,兴许再游游我大汉山水,不过三年五载,也就回来了。再者诸位都有要务缠身,不比我和萧哲是清闲散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劳师动众,做小儿女形状。反倒添了两分离别之苦。 一句话说的大家又唏嘘起来。确实自陛下登基之后,大家已经很少有这种聚在一起谈笑契阔的机会了。正所谓功名利禄费思量,纵然能有机会聚在一起,谈的也并非家国天下,反倒是一些曾经不屑于谈的东西了。 郭圣通转身吩咐总管叫厨房备了上等吃食,美酒过来。 众人在一起喝到了二更时分,方才尽兴而归。 次日一早,萧哲夫妇也并未惊动旁人,只等着城门一开,便驾着马车带着幼儿悄然离开。 萧哲两人自以为悄无声息,却不知得到消息的刘秀负手立于宫墙之上,只等着大司马府的马车过了城门,再也看不见了,方才悄然回转。 跟在刘秀身后的大太监见状,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知道随着大司马夫妇的离开,朝堂必然要经历一层风làng才能罢休。 且不提朝堂之上如何风起云涌,只说萧哲夫妇一路游山玩水,到了沛县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花明柳绿,繁花盛开的盛夏时节。 驻在沛县的萧氏一族早在朝廷公布了新的大司马人选的时候,就已经得知了萧哲夫妇辞官而去的消息。自然也晓得了萧哲夫妇此番游历,是要到萧氏祠堂拜过了先祖的。这样的消息让萧氏一族颇为动容。 虽然萧哲的辞官让萧氏觉得略有些美中不足,可萧哲如今名动天下的名气和郭圣通真定一脉的背景,都让萧氏一族明白,哪怕没有了高官厚禄,可萧哲夫妇在陛下心中的荣宠,以及在朝堂军方的影响却是不会变的。 如今萧哲肯回归族里,这也让许多族老看到了希望。甚至在萧哲夫妇没回来之前,就已经算计好了种种利益,想着该如何在两人身上挖掘令萧氏一族重新崛起的契机。 然而萧氏族老们却没有想到,这一番盘算最终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萧哲夫妇虽然来到了沛县,但却根本没有见萧氏一族,他们的马车只在驿站休息了一晚,并且明言不接待任何客人。第二天便启程离开了沛县。至于所谓的拜见祖宗 萧哲夫妇只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带着儿子悄悄去了萧氏祠堂,跪拜过祖宗过后,写了一篇文章并一块随身玉佩放在案上,然后就此悄然离开,再无音讯。 萧氏一族空等了一场,眼睁睁看着萧哲夫妇的马车在真定王府侍卫的护卫之下离开沛县。而祠堂里的文章,也是负责洒扫祠堂的下人在几天后才发现的。信中萧哲明确表明,身体发肤虽然受之父母,但他从小无父无母,被师傅养大,早已是道门中人。 既是如此,那么萧哲与萧氏一族的缘分已断。不过考虑到因果缘由,萧哲还是愿意在条件允许的qíng况下帮助萧氏一族。所以他留下了一方玉佩,告诉萧氏一族,若遇到难关的时候可带着玉佩前往真定王府,真定王府会看在萧哲的qíng分上,出手相助。 不过心中也明确指出这样的机会只有三次,希望萧氏一族慎之对待 不提萧氏一族看到信后如何惆怅枉然,只说萧哲夫妇这番离开,却是龙游大海,恣意非常。不提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如何自在。且因当初接了刘秀的密旨,答应皇帝于各地游历之时顺便探访当地官员政绩民生一事。 萧哲夫妇倒也不会仗着皇帝钦赐的权利cha手太多,但闲来无事一封密奏送于京都,让刘秀明白一下现在的民生天下,百姓疾苦也是举手之劳。 也正因如此,刘秀虽居于深宫,却对天下疾苦心如明镜。甚至无需各地官员探子上奏禀明,刘秀居于宫中就能知道何地发生了灾害,即时调拨朝中资源去赈灾。或者何地出了贪官污吏,bī得百姓民不聊生。也即刻能派遣钦差大臣查证明白,惩戒贪官酷吏,令任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