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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要是再赶一赶,当年还可以再种上一季。 无一例外,都要为自己留下良种以外,余下的粮种全都被人你斗我一斗的给封了。 有些无钱的直接记下来,借一斗种子回头还两斗,就这还被称为大善人。 先前一部分方便农人使用的机器也乘机被推广开。 因为这些产品对于农民来说方便是方便,但价格太高,私人根本承担不起。不过自打开了银行开了后,就有小额贷款购买农具的法子,在官府的配合之下,农户跟银行签订条件后,可以直接领走农具。 每年只要出少少一部分钱,分十年结完就可。 有些地官府是愿意为自己治下的百姓做一些事,特别是买农具的钱摊分到十年来付,每年出的钱那就少了许多,将粮食一卖进城做做工轻易就能够还清的。 银行开到哪,工厂也会开到哪,如今在城里找一份工养活自己是很容易的事,只要肯卖力气。 至于有些不作为的官府,甚至还将念头打到银行身上,想着敲诈一笔,银行直接教他们怎么做人。 不是丢了乌纱帽,就是被贬官贬回老家吃自己。 经过一两年的整治,整个江南的粮食是连年丰产,连朝廷对银行都是大加褒奖,那些地方官自然更加配合。可这丰产对农民来说也没有好处,毕竟粮食一多就贱,敏宁因为手下有大量工厂,需要大量的粮食,直接放开口子在当地收购。 用以保证农民粮食价格不会降得太低,有时候粮食收购了还会存起来,毕竟江南粮食的价格比京城的价格低多了。 不过有些还是落入了粮商手中,这些粮商根系深,关系触角直达村里,想抢收粮食自然更加方便。 起先粮商还挺高兴的,可眼看着这一年接着一年的丰收,粮商就已经兜不住,手中积攒的粮食价格已经卖的比去年收购价还要低,完全是亏本都卖不出去。 粮食一多,老百姓手里就不缺粮食了。 当季粮食丰收时,价比往年低,许多城里人也跟风买了许多粮食,足够吃上几年都不愁。 粮食被砸在手里,粮商也犯愁,这一回发现报纸上竟然说蒙古互市要收粮,不少人就乐开怀了,收购粮食的粮价可是比市面上还要高三层。 这运到蒙古那边,虽然路途遥远,但抵消了路费之后,还是能小赚一把,总比粮食砸在手里好。 有些就赶紧联系船,准备走海运将粮食运过去。 甚至有些报纸急人所需已经帮忙规划好了路线图。 这个路线图就是从内路河流通往沿海,然后顺着海直上永平府(秦皇岛一带)。 再从永平府各个河流通往黑龙江,再从黑龙江转到克鲁伦河。 虽然中间有几条水道互不相通,不过没关系,这点路可以雇车。 听说宁古塔一带还有人在冰上拉车,粮商完全可以跟着学。 报纸上虽然是调侃的话,不过不少商人都记在了心里,人生地不熟,有些情况既然报纸上已经给出了,不管这背后是好心还是坏意,大家都觉得有必要全都记上了。 黑龙江一带很少人愿意去,那里地处寒冷,光是一个宁古塔之名,就能够令人不寒而栗。 宁古塔是大清流放罪人之地,这个名头大概就相当于唐朝的岭南。 只要是当官之人,都对此地犯怵。 甚至有许多人在流放前,得知流放宁古塔,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过去。 可以想象宁古塔之名对于这个时代人的威慑。 然而这些都抵挡不过想要赚钱的商人。 怕寒冷,没关系已经有了毛衣、羽绒服,甚至还有能抱在怀里的炭炉。 后来马克思的《资本论》有个经典的语论,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最低三成的利润,也值得这些商人跑一趟了,总比这些粮食砸在手里好,而且粮食只是敲门砖,其中携带的大量其他商品,才是这些商人想要跑一趟的原因。 有些商品的利润足以翻百倍了。 要不是报纸上说,每一个商人要来互市都得带粮食,不携带粮食不允许进入互市交易,否则根本就没人愿意带这么重的东西。 粮食能赚多少钱? 一个新城的建设,光是那巨大的需求就能够吸引每一个商人,如同那闻到血腥味的饿狼一样,不怕死的追逐,时刻想着自己啃上一口。 而光明正大的在报纸上打广告买粮,简直就是递给了这些商人一块敲门砖。 不用看,敏宁都可以猜测到,这也是她这预料到的。无商不通,想要盘活一个边疆区域的城市,只能吸引商人来,也只能靠商人才能盘活一个城市。 城市里缺少什么?商人总能第一个发现,将缺少的商品不远千里运过来。而这些丰富的物质将会吸引整个草原的部落前来交易,这才是互市要达到的目的。 至于定居,这需要慢慢来,一代不行还有另一代,总有一天草原的牧民会被城里的繁华所吸引,就会向往这种安定的生活。 林源总算在新年前赶回来了,接下来的事情,比如如何跟那些拍下土地的商人协调,这些事全都得他来处理。 阿克敦不行,这人本质上里有些自己的坚持,他更把自己当做四爷的奴才,安插在敏宁生意中的钉子,而不是敏宁的手下。 所以敏宁更喜欢用林源,喜欢他的狡猾,虽然忠诚于四爷,可当明白这些产业属于敏宁,也同样忠诚敏宁,所以敏宁才愿意给他一个起复的机会,因为他已经是敏宁必不可少的臂膀。 拍卖土地的银子,有些人已经在筹集了,筹集好之后会存到当地的银行中,等银子一到账就可以直接大批量采购原料运往新城。趁此机会也可以新城当中推广咱们的纸钞。 说到这里,敏宁顿了顿,纸钞这个名字不行,容易让人联想到宝钞,不如改叫元钱,一枚铜钱可兑换一元,最高票额百元。令所有的商人在城中交易,都得使用元钱,就说新城衙门还未组建,转换成元钱这样才方便收税。 林源提议,这个数额是不是有些小,这样算一两银子得换取一千元钱了。 敏宁想了想,那就将一两银子一百元搭上勾,再开发出更小额度的纸币,一元之下还可以开发一角两角五角这样的纸币,再小就话就划为分。只允许开发小额纸币,不允许开发大额度纸币。一百元再贬值也贬值不到哪里去,怕就怕大额度纸币,那一贬值可就厉害了。 当年大明宝钞因为乱发,导致通货膨胀民怨沸腾,为何朝廷一说废止就废止,没有令朝廷民间伤筋动骨?还不是因为宝钞的面值比较小。 所以论玩纸币,咱们大中华才是玩纸币的老祖宗。 林源是不懂,不过他却是最好的执行者,因为他从来不会问各种原因,只要敏宁命令一下,他都能照着执行。 你这两年到处跑,想必和家人团聚的时间也少。趁着过年这段时间就好好呆在家里,等二月里江南那边的粮商开始启程后,你再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