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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说是什么事,我赶的太急,还没有弄明白。霍庭在上首坐下,喝了一口茶才开口。 下方立即有人急切道,这一次以朝廷为主组建的东洋贸易公司,不仅招收宗室和官员,还允许我们商人也加入。 霍庭笑了一声,把我们拉进去,该不会是让我们出钱,他们得利吧? 下方立即有人摇头,不不不,这一次跟别的不一样,宗亲们会组建一个公司,朝廷大臣组建一个公司,而我们商人也组建一个公司,士商阶层分明,不允许我们商人开的公司里掺合进朝臣和宗亲。 霍庭失笑,这又哪里是规定可以阻拦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他想掺合进来,有千百种方法可以避开,比如宗室想要掺合进商人的公司,完全可以派下人掺合进来。 那也是之后的事情,这一次是真干净,上面也查得紧,每一家公司有哪些人掺和进来都得列出来,绝对不允许有人浑水摸鱼。凡是出现问题的公司,一律不准纳入朝廷主办的联合公司中。 等等你们都给我说清楚,这公司跟公司到底是何意思?霍庭听了好几个公司之名,虽然在报纸上已经见过了,但是却不明白这公司到底是何意思。 公司就是咱们合伙投钱跟朝廷申请营业执照,有了这营业执照,还要办理税务证、经营许可证,有了这三个证才能够正式营业。然后以公司的名义加入到朝廷主办的联合公司中,将我们所筹的银子交上去,所有的公司按照所抽取的银子比例分红,按照上面的章程,一般一年分一次红,分红之后,划入各个公司在银行的账户中,分红到账户之后,再按照咱们各自投钱的比例分钱。其中一人翻出一个小本子念。 霍庭看到后就问他要了过来,翻开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总算是明白过来。 原来不是让我们来经营,而是交银子上去,经营由朝廷来管。 下方的人点头,是的。照目前看来东洋的贸易都会掌控在朝廷手中,这样若是有风险的话,有人分担比咱们单枪匹马要好得多。 海上贸易怕什么,还不就是怕货成了赔了本? 有时候可是将家里全部积蓄都投进去,这一沉海,可是将家底都赔进去,家道可就败落了。 这一下参合进的人多,就算有损失,每人分摊一下,那也只是九牛一毛,一点也不伤筋动骨。 但要是算一算的话,分到的利润肯定也没有自己跑来的多。 不过江南这边基本上靠的都是漕运跟水路,投银子进朝廷组办的航海贸易那只是多了一条赚钱的路子,银子放在家里藏着可赚不了钱,就撒出去才能够钱生钱,这是每一个商人都明白的道理。 你们的意思是?霍庭扫了一眼下方,然后问。 下面五六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跟霍庭说,我们打算一起组办一个公司,才十万两,每人出个两万两也就够了,这先前只是投石问路,要是真大赚的话再继续增加。 反正这册子上说了,每年都会调整投资比例,上限是不超过一百万两。 霍庭摸了摸张着胡茬的下巴,沉吟一声,这样啊,我刚回来,什么都不了解,要不我去探一探消息,等回来后再告知你们。 行行行,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这些人原本就想着找霍庭到上面去趟一趟这事靠不靠谱,虽然两万两对于这些巨商来说不算什么,但那也是银子,要是平白无故打了水漂,也如同割肉一般疼。 之所以没有撇开霍庭,而是执意等他回来,就是因为霍庭跟上面有关系。 他们特意找来,就是打着这个目的。 如今目的达成,自然迫不及待想要霍庭去探问。 送走人后,霍庭来到旁边的小客厅中,小客厅里老三已经大吃特吃。 霍庭坐下,立即有人送来一碗面,他立刻也加入吃面队伍中。 大哥,那些人找你来干什么呀?老三一口气吃了五碗面,感觉肚子填饱后才抹了抹嘴,喝着小酒问霍庭。 霍庭吃了一口面,拿起旁边的空酒杯朝老三一举,老三立即给他也倒了一杯。 霍庭喝了一小口,感觉从喉咙到胃里都热了起来才说,还能怎么样,就是想来蹭关系。 他们是想让你问林大人吧,林大人不是还在盛京吗? 小客厅就在正屋隔壁,中间隔着一个木门,正屋里的话小客厅里也能听得见。所以之前在屋里的话,老三一个不漏全都听见了。 霍庭点了点头,虽然林大人不见,不过来之前他给了一封信,可以让我拜到贝勒府上。 老三脸上露出惊喜,这么说来大哥以后也是皇子门人了? 霍庭笑的含蓄。 老三当即反应过来,高兴道:他的皇子门人,大哥可就不是普通的商人了,比那皇商也不差。如今江南一带有多少商人都投靠了皇子,不投靠不行的商人,那巨大的财富就是朝廷眼中的一块肥肉,稍微被抓住一点小尾巴,那肯定是一刀就砍上了。 有多少豪商赚了巨额财富后日夜难眠,不就怕某一天一把刀砍上来了吗? 为何一些普通人家都知道财不露富,而豪商却过的比皇帝还要奢侈,不就是因为也许哪一天就人头落地了,反正赚这么多银子也是便宜,别人还不如自己先享受了。 成为皇子的门人,虽然不能说是一道护身符,但是也比身家清白的商人要有底气些。 要是自己投靠的皇子日后辉煌腾达起来,那就更了不得了,看看金陵的四大家族,那一个个可都是土皇帝。 贾元春正在家中缝着荷包,荷包上绣着花纹,她咬了线之后,欣赏了一眼荷包,才叫来身边的丫鬟。 宝玉在哪儿? 丫鬟回答,在老太太那里,今日敏姑奶奶送来了家书,以及过年的节礼,老太太被贾宝玉抱了去。 太太呢?贾元春又问。 太太也在老太太那里。贾元春顿时明白过来,应该是老太太借着敏姑姑送来的节礼压自己母亲一头。 自己舅家可比不上林姑父家,而且自己大舅舅前几年早逝,家业都被大舅舅败了,如今都靠着二舅舅支撑。 二舅舅在外省做官,与自己家关系也不亲近,母亲是好强的,这些年时常跟老太太争夺府里的权柄,胜多败少,老太太难免压不住母亲,就会找母亲的痛处戳。 要知道平日里只见母亲送节礼给舅家,舅家回的礼有些寒酸,在这一点上,母亲自然是抬不起头。 想到这里,贾元春又怕老太太给自己母亲难堪,就起身前去老太太院子里。 早些年贾元春也是被老太太养大的,只是后来她大了,宝宝出生,她就被挪了出来,有了自己的闺房。 刚一进老太太的院子里,贾元春就听到里面的说笑声。 仔细一听,不仅有隔壁的尤大奶奶,还有刚入门的嫂子李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