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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寺大门口是不准摆放摊位的,倒是寺庙里的和尚在门口堆积了大量的线香。 有那虔诚的百姓排着队请了香,只要排队就每人分三根,这倒是不需要钱的,就在门口的香炉后面摆放的菩萨拜一拜,再将香递还给和尚,让他插在香炉中。 进到寺庙里面请上一炷香,那善财是必不可少的,不时能看见一些富贵人家跨入寺庙大门。 敏宁一行的马车直接在护国寺门口停下,下了马车后,立即就有人将马车迁到旁的地方,深怕堵住了这门口的路。 四爷要进庙中听经书,敏宁看着几个孩子也不适合将人拘在身边就跟四爷说。 要不咱们分成两队吧,让这几个孩子在外面玩。 四爷看到四个孩子眼中闪烁着期盼,想了想也就答应了,都是半大不小的小子了,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在汗阿玛身后去塞外打猎了。 分了一大半的侍卫给了四个孩子,敏宁和四爷带着剩余的侍卫进了寺庙中。 四个孩子立即欢呼一声,手拉这手朝着街上跑去了。 敏宁走到一半才想起好像没给孩子钱。 想了想,她又提心吊胆起来,这几个孩子也不知道买东西会不会给钱,她好像没有教过元宝买东西是要付钱的。 将这个顾虑跟四爷说了,四爷额头上的某根青筋一蹦,放心,身后都跟着侍卫呢!实在是忍不住她这个傻样,丢下一句话直接走了。 进了寺庙里之后里面的人,看得出来都是准备听高僧讲经的,这一次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来最盛大的庙会,出场的都不是一位两位高僧,那是十几位高僧聚在一起讲经,可是难得的盛事。 讲经会就举办在大雄宝殿外空旷的院子里,不少先到的人已经从小沙弥那里领来了蒲团,依次坐在院子里。 两边侧殿的走廊处已经聚满了人,这些人或站或坐,将两边走廊挤得爆满。 四爷也没有自曝身份,就如同一个寻常人一样也从小沙弥那里领来了两个蒲团。 分给敏宁一个后,带着她寻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将蒲团放在地上后坐下。 敏宁庆幸自己还带着一个外套,这种天气虽然说不算是太冷,大太阳也照着,可偶尔那股风吹过来,总给人一种刺骨的寒意。 北方的四月可不像南方的四月那么温柔。 套上外套之后,敏宁老老实实的坐在蒲团上,这时候辩经大会还没有开始,敏宁瞄了一眼,总觉得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全都虔诚的信佛之人。 再一扭头,四爷已经做好,正拿着手中的念珠放在手中盘着。 他低垂着眼眸,像是察觉到敏宁的目光,立即看了过来,眼里头透着的询问。 敏宁忙低声回了一句,没事。 四爷将眼神收了回去,敏宁则坐在蒲团上,看着周边的场景,胡思乱想起来。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护国寺中的钟声突然响了起来。 没多久就从大雄宝殿的侧门走出十来位僧人,除了两位穿着袈裟以外大多数都穿的是百衲衣。 敏宁肃然起敬,这才是苦修的高僧。 江南,亳州医学院。 朱衍正坐在树林之中看书,这块小树林属于医学院的范围内,每年三月万物复苏的时候,总有一些病人扛着铁锨来,种上一棵小树。 一来是祈祷自己身体能像这棵小树一样茁壮生长,抵抗病魔。 二来,三月种树已经成了这里的惯例,就连县城里的一些百姓也会扛着一棵小树苗在这里种上,有祈求保佑全家人身体健康的意思。 经过几年发展,这一块树林是越扩越大,逐渐都快蔓延到医学院外面。 朱衍很喜欢这片小树林,这边小树林最粗的也不过手腕粗,还遮不住阳光。 树林中隔着一段路就有一个长椅,坐在长椅上,被四周的树木遮挡,阳光又能透进来,这里可谓是自成一地。 医学院里面有一个图书馆,在这里能够借到不少书,朱衍来到这里是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早知道这里有这么多书,他早就过来了。 朱衍居住在一个海岛上,虽然读过书,但是在那里能够拿到手的书籍,可没有江南这边多。 江南不愧是文风昌盛,光是一个医学院里收集的书籍,就足够让他乐不思蜀。 朱衍很喜欢这个地方,在这里过得很轻松,还有报纸书籍,能够让他见识到不同的世界。 来到这里,他才算是开了眼界,内陆竟然出了报纸这样一个物件,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 朱衍瞬间觉得自己之前过得太封闭了,连报纸都没有听说过。 实际上青岛那边不是没有报纸,只是报纸都是其他地方带过去的,就算有也被私人珍藏,青岛本地还没有开报馆。 朱衍看完了手中刚借了这本书,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钟声,他在心里默默数了一下。 嗯,十一声,该到吃午膳的时间了。 来到医院之后,他也习惯了一日三餐,原来的晚膳也改成了午膳,晚膳时间再往后挪,挪到五点之后。 主要是这里的大夫说一日改成三餐,有助于调养身体。 特别是像他这种体质不好的,更加要少食多餐,免得一下子吃太多,肠胃不好消化。 别的不说,来到这里后,朱衍发现短短一个多月时间,自己都有发胖的趋势。 原来消瘦的脸颊,微微鼓起有了曲线。 朱衍抱着书顺着小路走出了小树林,他没有急着赶着去食堂,而是先去图书馆还了书。 恰巧看到了最新一期的报纸,原本朱衍还没打算看,可是看到报纸上的那一行粗体大字之后,他顿时眼神凝住。 一旁的管图书的书博士看到后,先帮朱衍借的书还了,然后跟感叹一样开口,这一位王老大人要是真的是朱三太子,那么崇祯帝的血脉可就是真断了。 朱衍当即拿过报纸看了起来,报纸上只说某某地查到朱三太子,结果押解回京之后,查出这人是假冒的,随后就地处斩。 不管是真是假,朱衍心里都是一咯噔。 原来朝廷始终没有放过前朝朱氏血脉的打算,就连躲藏了六七十年的人都被揪了出来。 朱衍问了一句,敢问这一家是如何被发现的? 这事被朝廷掩盖了下来,报纸上也没有提,但书博士却知道一些内情,毕竟这个案子开始就在江南这一带,后来当地官府查了,才发现这一家逃窜到山东那边,有了报纸消息自然灵通。 这图书馆借书的人多,偶尔聊一聊消息就传到书博士耳中。 说来这一家死的也倒霉,这位王老先生一直隐姓埋名,连他儿子都不知道。可谁让他偏偏给下一代取了一个比较偏门的字辈,结果就被人看出了可疑之处就报了官。 随后书博士又看了一眼还书的本子,朱小兄弟,你这个姓,可是很惹眼,平日里可不要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那群狗官可不讲理。 朱衍洒然一笑,这天下姓朱的多的是,莫非都跟前朝皇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