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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事,还是继续将林源提溜出来赶去干活去。 又过了十来天时间,敏宁已经习惯了元宝不在府中读书,京中又出现了一些骚动。 太医院的众多太医连夜起身,出了京城之后,直往热河赶。 要说这事敏宁为何知道,还是因为皇帝的旨意是传达给四爷,之后四爷就连夜带着这些太医赶往热河去。 敏宁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叫那么多太医过去,莫非是皇帝那边出了什么事? 可是热河那边的消息看守的紧,京中根本没有人得到消息。 四爷前一脚刚离开,第二日府上就接了一些帖子,都是各家内眷打算上门拜访。 四爷离开之前就知道热河那边肯定出什么状况,所以已经让福晋跟敏宁好生看好家里,最好闭府不出。 大概是看四爷的脸色凝重,福晋就忙接口答应,敏宁也表示不会出府,但是也不接见他人。 是以府中除了买菜以及几个小主子出门读书以外,那真是大门紧关。 就连那些上门拜访的帖子,都以福晋有恙的原因给推拒了。 原本那上门拜访的人也只是想打探一下热河那边的动静,想知道四爷为何连夜带着宫中仅有的太医前往热河。 要知道这些太医可都是留下来给宫中的太后以及嫔妃看病的,四爷这下一扫而光,也只留下了几位,这一看就知道热河那边动静不同凡响。 结果在四皇子府碰壁,就将精神头对向热河那边。 所有人都在猜测是不是皇帝有恙? 要知道太子的地位一直不稳,皇帝要是没了,那这皇位只能落到太子身上了。 某些已经站队的人自然是忐忑不安。 当然也有一些人心中狂喜,这些无一例外全都是太子一派的。 不管京城如何,热河这边确实是风云色变。 自然不是皇帝生病,而是皇帝的第十八子病倒,甚至一病不起。 随驾的太医即使对十八皇子精心的医治,但是对于他的病情仍然束手无策,只能看眼睁睁的看着十八皇子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 皇帝心忧自己的幼子,那是急得团团转。 而这个时候又是去木兰围场接见蒙古王公的时间,因为十八皇子病重无法挪动,皇帝的御驾停在半路上也迟迟未动。 短暂的停留一天之后,太子那边看不过去了,前来劝说。 汗阿玛,蒙古的王公已经到达木兰围场等待汗阿玛。您停在这里,小十八养病也不安心。何况小十八可以让太医在后面慢慢治疗,您不是已经快马加鞭命老四带太医过来了吗?正好小十八等在后面可以遇到老四带来的太医。为君之人,哪能够顾及私情?太子觉得自己有权利提醒汗阿玛。 皇帝眼神定定的看着太子,不怒反笑。 第一次发觉自己这个儿子竟然没有丝毫手足之情,幼弟病着,竟然还催老父赶路。 这回生病的是幼弟,那下回要是生病的是他呢,是不是还要敲锣打鼓? 太子被看得毛孔悚然,恍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还待要解释,皇帝压根不愿意听挥手将他赶离。 没多久,皇帝便下令御驾先行,十八皇子以及其他太医慢慢赶路。 太子以为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立即高兴起来,便将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抛到脑后,既然意见采纳了,那就说明他之前做的是对的。 十五十六这小哥俩在十八皇子发病的时候,皇帝就将两人隔开了。 皇帝深怕十八的病情会传染到他两个哥哥身上。 御驾起行,很快就到了木兰围场,进了木兰围场,太子算是忙活开了,每日里结交王公大臣,大多数时候喝的醉醺醺的。 这让这个关注着十八病情的皇帝有些不满,觉得幼弟还在生病,可太子竟然整日寻酒作乐,真是一点手足之情都没有,没有仁爱之心。 可太子哪会将一个庶弟放在心上? 他自认是嫡出,汗阿玛给他生的那些弟弟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那成年的想要抢夺他的位置,年纪小的又抢夺他的宠爱,对于这些想抢他东西的,太子怎么可能有仁心,自然是敌视这些人还来不及,至于十八皇子,不过是一个贱婢所出,如何能称得上是他的弟弟? 可在皇帝眼中哪有什么嫡出庶出,那都是他的儿子,他以为所有的儿子就应该像他跟福全一样,却忘了自己跟常宁的关系也不好。 四爷只花了短短五日时间就来到热河行宫,结果一问才知道,皇帝已经启程去了木兰围场。 木兰围场距离热河大不远。 随后也不等车马劳累的太医,换了马之后又赶忙奔赴到木兰围场去。 一到木兰围场,四爷就带着御医前去见皇帝。 皇帝看到四子时,正是焦心状态,连日的担忧让他面色显得有些苍老,四爷看了顿时大吃一惊。 汗阿玛,你可要保重。儿子已经将太医都带过来了,我立马让他们来给您诊治。 皇帝立即挥了挥手,不用不用,赶紧去给十八看看,朕没事。说着就掀开了帐门,前往十八皇子的营帐。 四爷这才知道,原来不是皇帝病了,而是十八病了。 先前他只收到皇帝的命令,让他带着太医尽快赶来,还没有弄清到底是给谁治病? 一想到这里,四爷就一脸担心的问,十八病情如何? 皇帝掀开门帘子,就指挥身后的太医,赶紧进去给十八诊治。 看到老四一脸担心的模样,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老四果然是个好孩子,不忘将幼弟放在心上。 然后又一脸担忧的看着被太医团团围住的幼子,太医说是肺痨,先前没注意淋了雨有些发热,这孩子也倔强一直没说,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转为肺痨。这不病到现在已经昏迷不醒。 四爷看着十八,想到自己的弘晖,比十八也大不了多少就夭折了。 养到这么大的儿子,亲眼目睹他就这么没了,四爷还记得当时心痛的恨不得一同随儿子一起去了。 汗阿玛四爷嘴巴动了动,原想跟皇帝提议请京中医学院的大夫过来,可是又想到不出十八救不回来,很有可能被汗阿玛迁怒,并将那个提议咽了回去。 皇帝听到声音后看向他,四爷低着头只说了一句,汗阿玛,还请保重龙体。 皇帝感觉到心酸,他知道肺痨在大清属于绝症,虽然没有天花那样谈之色变,可得了之后也很难挽救回来。 要是成人还能够慢慢医治,可孩子年幼病情变幻莫测,跟治疗大人完全不一样。 何况十八的病情发病极快,这才半个月时间就病得昏迷不醒,连药物都是硬灌下去的。 几个太医相互整完脉之后商谈起来,皇帝这才带着四爷往里走,随后坐到床边,握住十八的手,小十八,你醒一醒,看一看汗阿玛,之前不是还吵着来木兰围场吗,还说要给汗阿玛猎一只熊,怎么说话不算数了呢?乖,别睡了赶紧起来,你十五哥和十六哥都等着你醒来一起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