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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的语气并不好,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理会十四是什么反应就走了。 十四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十三为何说话这么冲,他这些天是没有过问四哥,可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四哥的生死,何况里面不是有太医吗?他再急又不能闯进去帮四哥治好病,也不知道十三在气什么? 在十三这里碰了壁,十四摸摸鼻头走了。 同样,行宫里敏宁也问向四爷。 万岁爷什么时候才能够将您放出去? 敏宁觉得四爷病情既然已经有了好转,最起码也得换个院子,别整日里跟病人接触。 可四爷心里就有了底,说,安心在这里呆着,暂时候不可能放出去。 敏宁有些失望,她还是头一次来行宫,上一回过来时整个行宫还没有建好,这回四爷身体无碍了,她便打算欣赏一下行宫的景色。 这个时候汗阿玛就算想放我出去,其他人也不会同意。时疫毕竟会传染,不确定所有人都康复,是不可能将院子里的人放出去的。 那岂不是说最起码还得等上二十来天?那培养出菌来可是需要时间的。 转念一想,四爷应该才是最焦急的,没想到他却提都不提,反而来安慰她。 敏宁心里有些惭愧,便露出一个笑容,抓住四爷的手晃了晃,这样也好,正好你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给您补补身子。他病了这么久,确实需要补充元气。 过了两天,四爷的脉搏越来越强健起来,越来越接近常人,可以确认确实战胜了时疫。 敏宁便趁着这段时间给四爷补起身子来,鸡汤红枣党参,补血补气,跟不要钱的每日供应。 不论早晨还是傍晚,都会扶着他在院子里转上几圈散散心,偶尔也能够看到钮钴禄氏。 四爷对待钮钴禄氏虽然仍然冷着脸,不过至少不会把她当成陌生人。 敏宁心里有根神经警惕起来,四爷仿佛看到她这神情,握紧她的手,嘴里小声的说了一句,这段时间钮钴禄氏照顾我也算是尽心,回头你记得奖赏她。四爷将这事交给了敏宁来办。 敏宁神情怔忪,忘了警惕她此时满心惊讶,后院女人的事一向是交给福晋来处理,怎么突然交给她,敏宁想不明白,还以为是因为目前只有她在四爷身边的原因。 不过知道四爷没有对钮钴禄氏另眼看待,她松了一口气,相较于给钮钴禄氏一个孩子作为报答,敏宁还是希望用另外一个法子。 若是府里其他人有孩子,敏宁可能不会那么紧张,可钮钴禄氏不行。 弘历可是出自她的肚子里! 敏宁虽然不惧弘历出现,但这个变数能少则少,她可不希望历史具有修正性,一切又回到原点上,她所努力的一切最后落入弘历手中,那才让她吐血,所以这一切最好在萌芽之前被扼住。 她可不希望未来出现什么变故,四爷的位置只能够由元宝,她的孩子来继承。 敏宁试探性的说,要不就将钮钴禄氏提为侧福晋,毕竟也有侍疾之功。 四爷想了想,反正还有两个侧福晋之位,分一个给钮钴禄氏也行。便点头答应了,等回京时,便向上报给宗人府,将钮钴禄氏的名字记入玉牒。 两人三两下说定了给钮钴禄氏的奖赏,也不在乎钮钴禄氏愿不愿意接受。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也越来越热,好在热河行宫处于塞外周边修建的原本就靠近水流,暑气也不是那么重,敏宁又让人挖了一个池子用水泥修了泳池,开始教四爷游泳。 教的只有两样,仰游和蝶泳,她也只会这两样。 四爷从小大到学的东西多,可从来没有学过游泳,十足的一个旱鸭子,就算巡视河工也是在岸上船上。 敏宁最开始是教他闭气,等学会之后才教他游,学了十来天才磕磕绊绊的游起来,学会游泳之后,四爷便觉得身体舒爽多了,明显感觉到身子骨都健壮起来。 他不爱运动,是因为不喜欢出汗,可这项在水里的运动却非常不错,就算出汗也察觉不到。 每日里四爷都会下水游那么两回,早晚再散散步,他的时间被严格的规划起来,身体内的缺损的元气也很快被补了回来,二十天之后,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脸也被补的丰润起来。 这里就像一个世外桃源一样,四爷和敏宁都没有了整日里的忙碌,每日里就是研究吃喝,要不就是散步游泳,或是敏宁充当模特,四爷画画,这样的日子过得自在逍遥,两人头一次发现彼此靠得如此之近。 这一日,菌丝终于被培养出来,大夫们都聚在一起加紧时间提取,从早忙到晚,花了两日时间提取完毕,立马就给其他病人用下,经过一段时间的排异,情况都有所好转。 在过上几日,观察一些情况,确定痊愈之后,便能将这个好消息通传出去,外面才会解禁。 敏宁开始处理后续,凡是被传染上时疫的,每人发五十两压惊费,后续敏宁也没有吝啬,花钱买食材给这些人补身子,至于已经之前死去的,各家送了一百两。 一百两足够一个平常人家用上十几年,就算家里还有孩子,十几年也足够培养出来了。 这边时疫一医治好,消息就传到外面去,外面又谨慎的观察了几日,确定确实无人再感染,行围那边才传旨解除圈禁,皇帝第一时间派人接四爷过去。 儿子见过汗阿玛?让汗阿玛为儿子操劳烦心了!营帐中皇帝并没有叫其他人,身边也只留了梁九功侍候,四爷上前对皇帝一拜。 皇帝这些日子里,因为担忧显得有些沧桑,看到差点失去的儿子,他眼眶有些湿润,直接从座位上起身,过来拉着他的手。 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眼,皇帝拍了拍他的手,满心宽慰,好好好好,没事就好,朕可真怕你赴了十八的老路。 四爷一脸惭愧的说,是儿子让汗阿玛的担心了。 皇帝摇了摇头,说,这事又不怪你。随后咬牙切齿的说,朕已经剿灭了好几处红花会的堂口,可惜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好几次都让他们提前给逃了。 这代表朝廷之中有红花会的人渗了进来,不管是最开始培养的,还是后来加入红花会中的,都不能让皇帝容忍。 这一次红花会的举动,可是直接触及到了皇帝的底线,这一次敢使用时疫,下一次会不会就混到他身边下毒? 四爷心神一动,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敏宁之前所说的,他张口对皇帝说,儿子有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帝抬头看向他,什么建议,你尽管开口。 这红花会白莲教虽然口中打着反清复明的名号,可实际上都是为自己谋利,还有那白莲教简直是不知所谓,儿子之前查过书,那白莲教在明朝时也打着反明复宋的名义,可以想见他们的目的不纯,天生具有反骨,留在我大清也是一个毒瘤。说到这里,四爷拱了拱手说,儿子有个提议,如今那海外土地被洋人占据,咱们大清想要分一杯羹,可却插不进去,不如就将这些反清之人引过去,让他们跟洋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