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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阮艰难的点头,她其实没说的是,图书馆那里越来越浓的阴气说不定和这件事情也有关系。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那时候师父从我的父母手中抱养了我,因此才将这些事情放在了一边。 许淼叹了口气,小时候自己非常闹腾,加上体质特殊,几乎要每天粘着师父才不至于害怕的哭天喊地。这样说来,这个事情里面还有自己的一份因果在。那十几年中,他们师徒二人说是与世隔绝也不为过,师父就怕自己太弱小就暴露在有心人眼中,会想方设法害死自己。 我能看下那女子的东西吗? 孙阮没有回答,转头看着自家的老大。 得,看来这东西保存在自己师兄的手里。 师兄? 宁钧云这次倒是很直接的就将东西放在许淼的手里,他之前不说这事,就怕许淼胡思乱想,毕竟师父这样做的确是算失信于人了,虽然情有可原。 许淼感觉手里拿到了一个触感类似丝绸的袋子,里面还有一块硬物。 她摊开手掌一瞧,发现上面躺着一个紫罗兰色、绣着鸳鸯交颈图案的荷包。这个荷包非常的精致,那鸳鸯交颈的图案绣的活灵活现,看得出做这个荷包的人心灵手巧和用心。 徐淼小心的拉开荷包的松紧口,发现里面的硬物竟然是一块和田白玉做成的貔貅玉坠。玉坠不大,大概只有她小半个手掌大小,但是玉质非常莹润,触手生温,定时经常有人放在手上把玩。雕刻的貔貅也是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大家之作。 我怎么觉得,这好像是定情信物 看完后,许淼小心的将貔貅放进荷包里面,拉进袋子后还给了宁钧云。 那你们来这就是为了这事?把东西给人家?可是咱们现在都找不到真正的墓室啊。 宁钧云结果荷包,轻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入口了。 说着他独步走到前方的一个墙角,倒出荷包内的貔貅,对准地面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轻轻一扣。一秒钟后,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打开了一道小口子,露出了一道往下走的石梯。 宁钧云拿出扣在洞中的貔貅,也不管后面三人目瞪口呆的模样,直接往着石梯下走去。发现这个洞口绝对不是偶然,而是在孙软说出他们的目的时,有一道雄厚的声音送到他耳边。那道声音说他就是赵青,在他们进入甬道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而且那个洞的秘密,也是赵青亲口告诉宁钧云。古墓之中其实存在很多的机关密道,他们之所以这么顺顺利利进来,一方面是赵青知道几人不是常人,不想节外生枝。之前他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无意间同化了一个凡人,本来就已经很难过了很自责了。 另外一方面,就是他闻到了莲儿的气味。因为这道气味很淡,他又不敢确定,所以就更加不敢放机关了。直到他们谈起来这里的目的,他才忍不住开口。 石梯很陡,也很长,弯来绕去看不到底。宁钧云走在前面,许淼一行人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往下走,不敢有怨言。 走完最后一个弯道的时候,他们的视线豁然开朗。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墓室,足足有小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墓室灯火通明,熊熊的火把整齐的挂在墓穴的石壁上,是不是还能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 在他们面前,排列着几个方列的士兵,身穿盔甲,手拿长枪,一个个面色严肃凶狠。 孙阮躲在无垢的后面,抖着嘴唇说道, 他他们都都是僵尸,妈呀!! 就连许淼,也是抓着宁钧云的衣袖,神色紧张。在这之前,她是好奇僵尸没有错,但是,换了谁看到这一群群数以百计的僵尸,都会被吓到的吧。而且她想的比其他人更远。万一这里的僵尸,随便跑出去几个,那都是会引发社会的恐慌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许淼内心的不安,宁钧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脊背,让她放心。可是许淼哪里放心的下来,这里的僵尸,虽然等级层次不齐,最弱的也才刚刚是毛僵,但是厉害的也到了跳僵,那他们的老大,那个名将赵青呢?他到了什么等级?僵尸王吗?我们几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万一人家一言不合杀了我们,然后跑出去为非作歹呢?那这样,她们不就是千古罪人了吗? 师兄许淼欲言又止。 第六十四章 秋日的黄昏总是让人无限的眷恋那即将消失的暖阳。橙红色的光芒将晚霞渲染的无比动人心魄,仿佛是为了画上一天中最完美的终笔。 采莲半拥着锦被,斜靠在雕花的拔步床边,手里端着用细白瓷制成的小碗,碗里盛着贴身侍女熬了半小时的汤药。 琥珀色的汤药荡漾在瓷白色的碗底,倒是无端的添上了几分颜色,煞是好看。这个碗,采莲没有记错的话,是当初他丈夫外出时特意挑选带回来的礼物之一。她的丈夫啊,是一个不懂诗词歌赋,不懂春花雪月的大老粗。但是就因为她曾经顺嘴提了下最喜欢江南官窑的瓷器,从此外出办事总会带回来一些他自认为漂亮精美的瓷器,只为博得她一笑。 可偏僻他这人的眼光,着实一言难尽,十之八九都是被那商贩哄骗,花了大价钱,却买了不值钱的东西。就这白瓷碗,还是所有东西里面瞧着最好看的一个。 采莲想起往事,不由苦涩的笑着一口仰进碗里的汤药。水眸中的泪珠悄然滑落,一滴、两滴,滴进那琥珀色的汤药中,喝进了她的口中。酸涩苦辛的滋味如同毒药一般,从她的口中一直直达心脏。 扑通、扑通脆弱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仿佛下一秒,就会骤停。采莲单手捂着心口,惨败的脸色已经找不到一丝血色。 如今那冤家不在了,连哄她吃药的人都没有了。他要是还在,她必然不肯乖乖吃药的,总要让他取来侍女新做的果脯,然后一口药汤一口果脯,如此才肯完事。 想他一个九尺男儿,可怜兮兮的跪坐在拔步床的木阶上,竟然还没有半点委屈和不适应,连她爹爹都说他的丈夫爱惨了她,还要她平日切不可欺负他。但是又有谁知道,她何采莲何尝又不是同样的爱惨了他的丈夫。 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彩和声音,只留她一人惶惶然哭泣。悲痛、哀嚎、发疯,她发泄完最初的崩溃的情绪后,剩下的就是无尽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天地之大,没有他的世界,在采莲看来那就不是人间。 好多人来来往往探望,嘴里说的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套,让她振作,让她活下去。可是他不在了,她又有什么意义再活下去?她觉得她的灵魂一定以及跟着他一起死掉了,只留下这具躯体在这里如同行尸走肉,苟延残喘。 采莲在知道丈夫的噩耗后,就辞去了家里大部分的奴役,只留下贴身伺候的几个,反正这个赵家基本已经散了。她身下无子嗣,赵青无兄弟,偌大的将军府从以往的宾客云集到如今孤孤零零,也算是颇为讽刺了。树倒猢狲散,是了,是了,现实就是如此,怨不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