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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政委一听妮妮很乖巧,眉眼都更慈祥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感谢水老师把妮妮送回来。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水莲笑了笑,忽的叫了声,景怀~~~ 正和方同舟说话的江景怀脚步一顿,幽幽望向她。他告别方同舟,向水莲走去,沉声问:什么事? 林政委见状,自觉带林冬妮先走一步,但还是特意看了两人一眼。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水莲有些歉然地道。 这四周人来人往的,江景怀深眸一敛:在这里说吧。 水莲的笑容僵了僵,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其实是来跟你道歉的,这两天军区里的流言我也听到了一些,说来我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与其被抓,不如主动坦白。 江景怀讶异地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那天季瑶儿听说我和桑桑是一处的,她和文工团的那些女文艺兵,很好奇就问了问我你和桑桑以前的事,我不好不说,只略略提了提,不成想她们说出去了,还传成那样。给你们夫妻造成困扰了吧?水莲双手交握在一起,垂眸看着地面,模样很是紧张。 江景怀抿了抿唇,确实造成了一些困扰。 昨天自己碗里的糖和盐女人心果然海底针。看来以后能避免吵架就避免吵架,不然直接没饭吃了。自从吃了家里的饭,就不想在食堂里吃饭。 什么?水莲抬眸看他,很是惊讶他会这样说。 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她提着袋子的手用力,心里有多不好受,笑得就有多灿烂,是桑桑介意了吧?她生气了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改天我约她出来跟她道个歉。 不用。你有这个心就好。江景怀缓缓道:她脾气暴躁。要是暴躁起来的话,你不是她的对手。 水莲羞涩地低下头。 但她也是三分钟热度,费心就很好哄。他低沉好听的声音透着些无奈,眼底划过些许笑意。 水莲勉强一笑,扬了扬袋子,我买了些蜜饯,你上回说言言喜欢吃,这是送给他的。特意挑了些没核的,小孩子吃起来也不用担心噎着。 不用,家里有。江景怀不冷不热地道。 水莲道:这次的事情总归是我没想周到,就当赔礼了。本来到这儿上班就给你添麻烦了,要是再给你造成困扰,我会过意不去的,这点愧疚你收下吧,我给孩子的一点心意。 江景怀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了。 那,我先回去了。水莲走着,向后看了一眼。 江景怀站在原地点点头,水莲在心里叹了口气,失望地走了。 回家的时候,江景怀随手把一小袋蜜饯放在饭桌上,去洗了把脸和手准备吃饭。 咦,你又买蜜饯了吗?田桑桑看这蜜饯五花八门的,各个都正中她的心。事实上她空间里也有些自己制作的果脯,只是还没找机会拿出来。 捻了颗梅子放嘴里嚼了嚼,评价道:味道还行啊。 江景怀嗯了声,犹豫后还是开口:水莲送的。你找个时间,也还点什么东西回去吧。礼尚往来。 田桑桑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定定看向他,怎么着,你自己不还? 这种事你出面比较好。他道。 田桑桑发现自己看不透江景怀,要说他心仪水莲吧,好像是那么回事,专门给人在军区幼儿园介绍工作,上次和她走一块,这次还接受她送的蜜饯;要说他不心仪水莲吧,好像也说得通。不然他为什么不亲自给还东西回去,就不怕她欺负水莲? 但她可没忘了当初就是水莲把徐茜茜推到水里去了,连五岁小女孩都能下手的人,心里肯定有点问题了。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儿子离水莲太近。 一知道是水莲送的蜜饯,田桑桑不愿意再吃了,也不让孟书言吃,第二天她就在空间里找了一大堆蜜饯出来,假装是自己出去买的。吃什么都不吃水莲给的东西!让江景怀自己吃去吧!但江景怀某次不小心吃了她空间里的蜜饯后,很明显地发现了两种蜜饯的区别。所以水莲送来的蜜饯,理所当然地被扔进垃圾桶了。 210 看李一白小说的军嫂们 这日,田桑桑在菜地忙活回来,一身衣服灰扑扑的,一手扛着锄头,一手提着桶,桶是用来浇水的。 远远的,看见前头聚集了一堆军嫂,她们的手里拿着报纸,好像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让我家男人给我念了,真的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小说! 是啊是啊,就连我们家的孩子都爱听。 这个小说和以前的小说都不一样啊! 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这么有文采有故事的东西,这就是让我想一辈子,都想不出这般的。 那是,人文化人靠一支笔就能吃一辈子,咱们怎么能跟他们比。 杨铁心,真是英雄啊! 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田桑桑微微蹙眉,射雕英雄传? 这是个架空年代,没有射雕英雄传,但是作为重生文娱小说里主角必抄的书,射雕英雄传确实是一部经典。 虽说是经典,但并非金庸先生的经典之作,金庸先生后期的作品,水平比射雕高的有很多。 但是,一说起射雕,田桑桑就想到了李一白。 难道,李一白开始施展他的抱负了? 秦兰因为上次菜地和床的事情,心里不太爽快。这会儿见到田桑桑,她忽然上前,笑道:弟妹,你看我是乡下人,不太识字啊。你能不能帮我念念这段? 这里的军嫂有挺多是乡下来的,起码秦兰身边的都是,但是秦兰在这些军嫂中是领头的。 田桑桑没拒绝,接过报纸,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是哪段? 就是这个。秦兰用手指了指。 哦。田桑桑的目光在报纸上逡巡片刻,果不其然看到作者的名字,李一白。她微微笑了,念道: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那说话人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 田桑桑的声音是很好听的,音色好,这番念起来,饱含深情。再说射雕的电视剧她看过,也听过说书的,那说书先生念东西,靠的不就是这个抑扬顿挫的节奏。而她就很能把握节奏,该顿的顿,该上升的上升,该下降的下降,婉转悠扬,娓娓道来,别有一番巾帼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