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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很喜欢你选的那幅画,你的心意哀家也看到了,哪里有什么怪罪的,李嬷嬷,快上前将这可人的丫头扶起来。 是,太后。 李嬷嬷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自从得势,她的那双手哪里曾扶过旁人,故而太后此话一出,台下宾客更是哗然不止,其间自是多有妒恨之光。 多谢太后。叶晗月哪里敢让一个嬷嬷扶自己,那嬷嬷伸手虚抬了她一下,她自己顺势就站了起来,当即福了福身谢了那嬷嬷。 李嬷嬷还了一礼,一双昏黄老眼细细打量了叶晗月一眼,随之重新站回了太后身侧。 修儿,你送给哀家的寿礼既然是这丫头选的,那你的那份赏赐可就得分一半给这丫头,你可愿意? 太后看着对李嬷嬷的态度,很是满意的笑了笑,随即侧头看向皇甫修,半是打趣的说了这么一句。 叶晗月一听,忽而转头朝着皇甫修看了一眼,只见他此刻也正好在看着她,眸光微怔,似乎对她有所察觉。 她不敢多看只一眼就将头挪了回来,继续装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来。 皇甫修方才的目光何其敏锐,自是一眼就察觉出眼前这位舒大小姐的异常来,唇角含笑,他这才不露声色的起身,款款走至叶晗月身侧,俯身行礼回了太后的话。 曾祖母,修儿若是真想独自贪图曾祖母的赏赐,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将舒小姐一并供出来,只是皇甫修自来同太后关系好,这会儿自然不会如常人那般拘谨,他说完前半句,忽而起身含笑说道:曾祖母这番也太小气了些,既然您要赏舒小姐,何不如直接拿出两份赏赐之物,何苦要惦记着孙儿难得得来的这份。 他笑容爽朗,不似平日,叶晗月听的他所言,颇有些诧异,微微侧头,恰好看清他带着笑意的侧脸,一时之间,犹如身坠花海,浑然不知此时此刻为何景何地。 皇甫修半是玩笑的回完话,清澈琉璃目微微一转,便对上了叶晗月略显迷离的眸子,薄唇微扬,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叶晗月面上一热,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慌忙将头垂了下去。 他们二人这一举一动,于旁的宾客而言,倒也觉察不出什么来,可心里存了别的意思的太后以及坐于左侧首位的皇甫弘宣却看出了别的意思来。 你倒是会讨巧,那哀家索性就将你的那份全部给了这丫头,至于你的太后眉眼带笑的深看了皇甫修和叶晗月几眼,随之笑着道:哀家待会再赏你一份旁的,这世间仅此一件,你可满意? 皇甫修抬眸看了太后一眼,心中略有苗头,但也拿不准,只好笑着回了句,如此,修儿多谢曾祖母。 叶晗月自是不想加入皇甫修和他皇祖母之间的亲子互动,她只想这太后老佛爷能早点将她放了,让她滚回凉棚待着去。 可事与愿违,多是常事。 她这厢胡思乱想着,坐于一侧的皇甫弘宣,却虎视眈眈心生妒恨,他妒恨的自然不是垂首自处的舒家小姐,而是事事都要胜他一筹的皇甫修。 微眯双眼,一抹怨毒之光悠然而生,他唇角勾出一抹冷笑,随即放下手中遮挡心思的酒杯,态度恭敬有加的站到了叶晗月左侧。 皇祖母,孙儿日前听闻旁人提及,这舒家小姐自幼作的一手好画,今日这舒家小姐既然在场,皇祖母何不让这舒家小姐当众作出一副画来,也好让我们众人看看,这舒家之女,所画非凡? 他面带温和笑意,语态也算的上温和有礼,旁人听这话只会认为太子殿下爱才惜才,可在场之中却有那么几位心知肚明者,脸色变了一瞬。 这太后稍有迟疑,目光微挪,看了皇甫修一眼,随即慈爱依旧的应了句,既然这丫头作的一手好画,那、就当众画一幅吧。 叶晗月当即就想拒绝,可哪里赶得上太后的一锤定音,她就算在心里再怎么咒骂身侧的这个不安好心的皇甫弘宣,也是无济于事,只得乖巧的福了福身,应了这事。 皇甫弘宣见计策得手,略含得意之色的扫了皇甫修一眼,随之看向依旧垂着头的叶晗月,说道:舒小姐这次可得好好画上一幅画才好,也免得本太子为你、费了这番心思,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小人! 叶晗月差点没忍住就直接将心中所想骂出来,可现在身处皇宫,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要是骂了当朝太子,这以后也不用再寻思回家的事了,直接等死算了。 好在还忍的住,可 忍归忍,这口上之气总的争一回。 她勾唇一笑,盈盈福身对着皇甫弘宣行了一礼,温婉清冽的回道:太子殿下对清瓷如此费心费力,清瓷若是不好好表现一番,也实在是不识抬举,太子殿下大可放心,民女旁的不太精,但这作画之事却如同每日用膳。 正文 第一卷 作者变炮灰女配 第一百二十五章信手捏来,再露锋芒 话音一落,她继而又行了一礼,朝着宴禧台正中正摆放砚台的地方走了过去。 皇甫弘宣听的这番暗中挑衅的话,气的咬牙切齿,但他素来知晓顾全大局,自是隐而不发。 笑容依旧,他轻飘飘看了皇甫修一眼,回身坐了回去。 皇甫修自打刚才站到台上,就一直目光专注的注意着身侧女子,之前虽然有些察觉,但心中尚不能确定,可刚才听的舒清瓷回击皇甫弘宣的那几句,他心中的猜测瞬间确定了。 侧头深看了一眼站于台前的白衣女子,他不露痕迹的笑了一下,随之也重新坐回了原有的位置上。 既然皇甫弘宣有意让舒清瓷当着众人出丑,以此贬低皇甫修的颜面,自是不会只让她一人当众作画,有人比较自然更能将其所作之画的劣势比出来。 故而,他坐下没多久,又重新起身,向太后提了以比试作画方能更有乐趣之语,太后心中也想看看这舒家小姐究竟有何才,于是随之就将事也应了下来。 叶晗月清淡着眸子,看着台上陆续走上来的十位宫廷画师,饶是她镇定自若也不得不在心里暗暗赞了皇甫弘宣一句。 真是足够卑鄙,当的起她笔下第一反派之名。 准备妥当之后,作画规则由太后亲定,说是以三炷香的时辰为限,将此前这寿宴之景,秋日之光,悉数以一幅画作表达出来,一炷香之后,画作优者为胜,胜者赏黄金百两,珠玉一对。 比试开始。 一声高喝,众画师纷纷提笔疾驰,可叶晗月却是素手纤纤,先不急不缓的研起墨来。 台下自然不乏擅画懂画之人,他们听的太后提出的画题,再听太后所规定的时限,饶是他们坐在台下。也不得不为台上的这些画师捏了一头虚汗。 秋日之光,本就凄寥纷杂,若是想将秋日之感悉数画于纸上,不费些心力也会多费些功夫,再加上还要将这满是宾客的寿宴之景加入,这 若是个不明事理,鲁莽冲动之人,早就一步跪于台前,告一句太后刁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