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节
可是这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事实上，他的处境反而要比曾经更加凶险。 原因很简单，他的真灵才刚刚十叶，但光明区却已经圆满，这玩意在第四，第五序列是守护他的盾墙，那么等到了第六序列，就是他的枷锁。 届时，整个时间长河上下都会高呼着一种声音——恭送败类大魔王就位…… 那真是太草了。 尽管从前李斯文的确有过舍身投入第六序列，以此来维持时间长河运转的想法，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但是现在在知道了第一序列藏满了时间难民，他的牺牲只成为了这些时间难民的福利，这真的是不能忍！ 这些小泰迪的粪便的时间难民与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嘛？ 可是，别的先天生灵都可以堕落，逆行，唯独他很难。 因为他的真灵成长上限在第三光明区圆满合拢的那一刻，就已经被锁死了。 别问为什么，这就是抄小路作弊开挂的后果，他用这种方式弄死了头衔老兄，可也把他自己的命运锁死了。 现在，他的一切，都与第三光明区密切相连，犹如一体，自现在开始，他只剩下两百亿年的寿元…… 唉，这真是凄凄惨惨戚戚，人生何其悲哀也。 “主要还是不甘心，我不是觉得寿命太短，我也不是没有对时间难民的同情心，而是，凭什么我要为素不相识的这些蛀虫做贡献？” “但逆行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其他拥有十二叶真灵的先天生灵尚且难以成功逆行，千百亿年来，能成功逆行到第三序列的也就一个，还丢了世界身体。” “所以，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而什么是有意义的事情呢，那当然就是去做有意义的事儿……” 李斯文笑起来，然后他开始重新梳理头衔老兄送来的所有信息，这里面绝对隐瞒着些什么，绝对不能被任何人，任何先天生灵，后天生灵知道的。 那么会是什么信息呢？ “如果用逆向思维，头衔老兄怕这些信息泄露出去，因为那会造成不可预估的影响，那么不妨做个假设，如果信息真的泄露出去了，会发生什么，还有什么事情比现在的情形还要更糟糕的？” “现在第四序列里面，一共有三个先天生灵，十二个后天生灵，它们统统都想逆行到第三序列去，总不能说，如果消息泄露，它们就会忽然变得大义凛然，不去逆行，而是乖乖的去跳第六序列了吧？” 李斯文想到这里，他自己都觉得荒谬，所以，应该是别的可能。 接下来，整整三年，李斯文就用尽各种手段来研究这些信息，他作为先天生灵，在序列内全知，光明区内全能，借助时间架构的力量，可以说各种骚操作都用上了，最终把这些信息的骨头渣子都给榨取了出来，各种可能都罗列了，各种推演都做了。 不会有任何他能想不到，推演不到的情况，但这些都不正确。 换而言之，那种能够让头衔老兄发疯的信息，在排除了所有一切的可能后，唯一的正确答案，没准就是最开始的那个最荒谬的答案。 “什么鬼？头衔老兄和他幕后的主人并不希望有任何先天生灵去第六序列？这太诡异了。” 这一刻，李斯文虽然心里想的极其荒谬，但实际上他已经有了差不多四成的把握，没准，事实真的如此。 但这种事实的试错成本太高，就像是玩死亡轮转啊！ “用老子两百亿年的寿元来赌这一把，啧啧！”李斯文不是个赌徒，但他也不想做两百亿年的囚徒。 是的，第三光明区带给了他无上的权限，他全知全能，他可以一念之间就造化百亿美女，也可以一念之间移山倒海，圣墟里的一切知识，一切结构，他都可以在一念之间掌握。 甚至，他看谁不顺眼，直接大招轰杀，当然这需要数百万点世界规则…… 可除此之外，他再也无法离开第三光明区了，或者更准确的说，他去哪儿，第三光明区就去哪儿。 在这样的状态下，即便是最强大的古神，在他眼中也如蝼蚁一般可怜，哪怕他用最平和的语气与其沟通，都有可能让对方直接昏迷，甚至神魂尽碎。 就算去看个日出，都要小心翼翼。 无敌很好，可惜没有谁给他装逼的机会。 但思来想去，李斯文终究没有展开信仰一跃的勇气，直到又是数年过去，老雀儿，小雀儿，大山雀儿，小黑雀儿，小白雀儿他们这五个时间守护议会的元老归来。 当日他们弄死了那个逆行的后天生灵，本来是逃不过其他先天/后天生灵的追杀的，但是随着李斯文强势崛起，这些家伙一时间居然变得安静了，连挑衅的行为都没有了，自然那场大混乱也就不了了之。 受此影响，连张胖子的剑仙文明都逃过一劫。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慕和张胖子并没有靠拢过来，反而很明确的划清了界限。 这也能理解，毕竟李斯文已经不是从前的李斯文了，双方之间再展开交流都别扭。 但老雀儿他们五个却不一样，他们从一开始就以最卑微的奴仆自居，如今归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过去这些年，他们在外面也没闲着，倒是收罗了不少曾经的好友，旧部，旧部的遗孀，旧部的遗产等等。 所以也算收获颇丰。 而在他们的这些收获里，唯一引起李斯文注意的，是大山雀儿做出来一份详细报告单，关于先天生灵和时间架构权限变化的报告单。 嗯，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啊，大山雀这个另辟蹊径的角度愣是让李斯文都觉得很新奇。 根据大山雀儿收集的情报，还有他的好友，旧部们，旧部的遗孀们累积数百亿年记录的数据，很珍贵的有没有，这是李斯文都拿不到的第一手资料，他总不可能回溯数百亿年，去推演每一件事。 而时间议会却把这件事情当做记录史书一样，当一个事业来做。 “伟大的主人啊，这是时间守护议会存储在圣墟净土里的资料，我们时间守护者从数百亿年前就在记录关于先天生灵和后天生灵的一切信息，所以，这应该整个时间长河六大序列里的孤本。” 大山雀儿很兴奋地道，他们都能从这个漫长的记录里发现一些非常重要的情报，何况他们的伟大的主人？ “很好，你做不错，当然你们也不错，我可以给你们每人一份奖励。” 李斯文随口说着，而同时那份长达数百亿年的记录就已经被他看完了，不去管欣喜若狂的老雀儿几个，因为这根本无足轻重，作为如今坐拥十亿点世界规则的超级富豪，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原来，先天生灵是真的会衰老啊，这个与我一起绑定的光明区也会衰老？” 李斯文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连光明区也会跟着衰老，这个信息太重要了。 另外在这个报告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先天生灵都是从第五序列开始堕落的，从未有出现过在第四序列就堕落的先天生灵。 也就是说，这些先天生灵都是熬完了两百亿年的岁月，耐心等待光明区衰老，破碎，再也无法束缚它们的时候，果断将其摧毁，破壳逆行。 而在这其中，偷渡大佬头衔老哥肯定起到了不可说的作用。 在这一刻，李斯文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超级大胆的想法，基于他前些年推演出的那个荒谬的结论。 “曾经所有跳入第六序列的先天生灵，都是极度衰老，庇护它们的光明区也极其老化，所以去了第六序列根本不用考虑什么，肯定是传火的结局。” “但是，如果一个正当壮年，光明区的坚韧强大程度正处于最崭新的状态的先天生灵突然就跳下第六序列，又会怎样呢？” 这个念头在李斯文心中蔓延，像疯狂的野草！ 是的，为什么不去试一试！ 他现在有十亿点世界规则，有最坚硬的光明区，还有两百亿的寿元，为什么不跳下去试试？ 现在去跳，总好过昏昏欲睡，老的奄奄一息时去跳。 如果，这就是头衔老兄极力掩饰的真相，他岂不是正好歪打正着？ 第778章 远行 当李斯文决定作出那个疯狂的选择之后，他并没有立刻执行，而是给了那些剑憨憨一个可以提前结束雇佣，离开第三光明区的机会。 “不，伟大的败类魔王，我们仍然愿意执行原来的契约，我们不愿意失信。”剑憨憨们果断拒绝了。 李斯文也没有干预，这本来就在意料之中，所以是你们不想离开的，而非我不讲道理。 接下来，他又联系了小慕和张胖子。 “两位，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了，有没有兴趣一起？” “靠，谁再信你谁是鬼！” 张胖子对此反抗激烈，如今他已经再次回到曾经被某败类支配的恐惧之中，所以不想与这家伙有任何联系，还特么退休，你才是要退休呢，老子还年轻！ 小慕倒是平静，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算他不是亲眼目睹，但也知道了一个大概，而这几年随着那个不可说的头衔老兄死掉，他和张胖子是真的没少从中获益，短短几年时间，他们就收获了以往数万年才能得到的积累。 一夜暴富也不为过。 从这个角度来讲，这李败类还真是他们的福星。 “你要来第五序列吗？”小慕问，对于一个完整的先天生灵来说，第四序列根本不算远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所以只能是来第五序列了，至于逆行？呵呵，李败类敢逆行，他就敢拦截。 但是，如果李败类真的敢去第五序列，那他就相当于一个皇帝不做，去做小乞丐一样不可思议，去了第五序列，他的权限会再次下降，不再具备任何威胁性，等时间一到，就可以去第六序列就位了。 “第五序列算哪门子的远行，我要去第六序列，来一场说跳就跳的旅行。”李斯文嘿嘿一笑，并未保密，事实上如果他此刻将消息传递出去，也没有谁能阻止，更多的，是将他当做大傻瓜来看待。 “我凑，你疯了啊！”这下连张胖子都愣住了，如果能够给他两百亿年的寿元，干啥不行啊，我去吃早餐，都是左手一个大西瓜，右手一个大西瓜，嘿呀，我是一个大西瓜！ “希望你能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当然你现在是第四序列全知全能的先天生灵，我们无法理解你的行为模式，但看在曾经是老乡一场的份上，我们会想念你的。” 小慕此时就道，说的很谨慎，当然更多的是不相信，因为这个败类玩意耍套路都成瘾了，而且耍套路也就罢了，谁还不会玩点心眼啊，奈何这家伙还有权限，还有财富，再加上套路，堪称三管齐下，简直无敌啊，所以之前他和张胖子才被利用了一番，但是今后，咱们还是各走各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 “我也会想念你们的。” 李斯文断开了联系，下一秒心念微动，第三光明区就凭空出现在第四/第五序列之间的维度深渊边缘，整个过程轻松不费力，但如果他想去第三/第四序列之间的维度深渊，那就太难了。 也不用回首，也不用留恋什么，李斯文一个念头下去，整个第三光明区就跃下维度深渊。 这一回，就从容多了，就真的好像退休后的老头儿，慢悠悠的坐着飞机去旅行一样的感觉，不管看什么，做什么，玩什么，都是非常从容不迫。 当然，李斯文也没有忘记顺手把冥界净土给开启，因为维度深渊真的是宝藏深渊，几乎所有死去的序列真灵都在其中。 另外，第五序列里也是有古神存在的，但数量极其稀少。 可是第五序列最多的就是普通人的真灵，作为微观生灵最活跃，最巅峰的地方，自有其他几个序列无法获得的资源。 比如，文明！ 这一路慢悠悠，观光一样的降临，李斯文的冥界净土不但捕捞到了几万万亿的普通真灵，还顺便捕捞上来几千万块文明碎片。 这些文明碎片是微观生灵建造的文明被毁灭后留下的，从李斯文的角度来看，很珍贵。 因为这些文明碎片逐一浏览过去，竟然给他一种废寝忘食看小说一样的错觉。 另外，从这些文明碎片里，李斯文还能提取出一种名叫希望的东西。 如果可以比喻的话，就像是蜜蜂之于蜂蜜，奶牛之于牛奶，文明里，自有希望。 但这个希望真的不是空泛的那种，而是真的能够被提取出来的，一种有着五颜六色光芒变化，如雾气一样氤氲起伏的液体，喝了之后真的会变聪明…… 当然，以上行为仅限李斯文，且仅限于在维度深渊里操作，一般人没有这个能力和机缘。 但值得一提的是，时间长河之外，那些时间难民的财富，他们的货币，他们交换的，就是这种用文明碎片制作出来的希望液体。 这一点似乎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