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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顾涛原本跟几个朋友在一块,班里不少人都围着下午拉小提琴的杨玲玲。 他的朋友发现那堆人里少一个诗朗诵的岩小西,就留意了一下。 见岩小西一个人躲的远远地坐在篮球架下,就说岩小西现在铁定正在懊恼。 你想啊,原本下午出风头的是她,现在班里的人都围着杨玲玲,她不恼火才怪。 毕竟女孩子都是小心眼的。 顾涛倒不这么认为,他是个行动派,想什么就做什么,于是就过来确定一下。 只是一过来就听到岩小西神神叨叨的说着什么。 出于好奇,他就问了一句。 顾涛坐到岩小西身旁,不过也保持一定距离。 他继续问,你刚说什么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啊? 岩小西继续装傻。 顾涛就跟她杠上了一样,似乎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刚刚嘴里念的,说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你听错 别说我听错了,我耳朵好使着呢。 岩小西皱眉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爱较真儿啊。 她就咬死一句。 我没说,是你听错了。 顾涛看了她一会儿,倒没再问下去。 没说就算了,就当我听错了。喏,电话卡还给你。 岩小西顺手接过顾涛递过来的电话卡。 顾涛说,你这卡上压根就没钱,我(电话)都打不出去。 谁说的,我给你的时候卡上还有十块 岩小西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一回头,果然看到顾涛那一对虎牙。 果然是你啊,大婶儿。 岩小西明白了,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干脆应了一声,嗳。 顾涛嘴角那一抹狡黠的笑容一滞。 你丫,你丫就这么,这么承认了? 一句话,断断续续才问出来。 岩小西点了点头,不然呢? 顾涛无语。 你开学的时候怎么不说? 说什么?说我就是那个大婶? 顾涛点头,这下换岩小西无语了。 原先她不说,一方面是不想让顾涛知道自己有那么老成的一面。 另一方面是她觉得这件事可说可不说,又或是没有提及的必要。 再说了,她要是一开学就跟顾涛说这事,他会以为她是个有变装癖的跟踪狂。 不过岩小西好奇了,问他,开学那阵我要是说了,你想干什么? 顾涛歪着嘴笑了下,不干什么,最起码让我知道你有件土的掉渣的运动服,穿着还挺合适的。 以前岩小西曾幻想着顾涛会对她笑。 那种笑是温和的宠溺的,有点像偶像剧里男主只痴迷于女主的那种笑。 又或是那种坏坏惹人爱的笑。 但怎么想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笑,嘲讽中带着戏谑。 岩小西别过眼不看他,随即想起一事,又回过头问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我上次给你借电话卡,你看出来的? 上次顾涛给她的是她自己的电话卡,所以她在没有问密码的情况下也可以打电话。 但是顾涛不知道,还问她怎么没有密码也可以打电话,但都让她给糊弄过去了。 有时在无意间的举动是很难注意的到,破绽也许就在一瞬间,想抓都抓不住。 除非这个人心思特别缜密。 你说呢? 顾涛没有正面回答,留有足够的空间让岩小西去遐想。 岩小西是坚信自己的判断的,她说,你丫挺牛逼的。 一听到这一句,顾涛乐了。 同样的语气,同一句话说了不下三次,他要还不知道就真的成傻子了。 第二十章 并不愉快的总结大会 就像岩小西说的,胡同事件对她来讲是可说可不说的一件事。 在顾涛还没认出她就是那位大婶时,她曾幻想着要是事情败露了,对她跟顾涛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事实上什么影响也没发生,顾涛还是那个顾涛,那个对她爱搭不理的顾涛,那个一时兴起才会来招惹她一下的顾涛。 隔天一早,他们高一年级的新生就要收拾东西离开军营,在宿舍外集合的时候,岩小西亲身验证了这一事实。 就在她努力向顾涛露出微笑时,顾涛一如既往的冷漠,好像昨天狡黠的戳穿她的那个少年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当坐上来时的军车驶出军营时,岩小西以尴尬的神情结束了这次军训。 部队的军车直接把他们载到学校,在市一中,每届高一新生军训完,都要返回学校参加总结大会。 而所谓的总结大会,就是在全校师生面前展示他们这次军训的结果。 只是在高一新生理解的层面上,参加总结大会是为了比赛,而比赛的目的是为了拿名次。 可悲催的是,直到大会结束他们才知道,这次总结大会不设立名次。 这无疑是给了所有高一新生一记暴击。 这让使出浑身劲儿,犹如打了鸡血狂耍军体拳的学生很受伤,也让扯破了嗓门喊口号做体操的班级很后悔。 让他们刻苦铭心的体会到什么叫出力做了无用功。 然而这打击还不是最致命的,在大会间隙,高二的学长告诉他们,学校不是这次不设立名次,而是每年都不设立。 其理由是为了不让大家在高一时就为了争夺名次而伤了和气,所以才没有设立名次。 毕竟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嘛。 对于这一点,岩小西早就知道了,因为高一那年打击实在太大了,所以她记忆犹新。 哪怕十年过后,还是历历在目。 不过有一点岩小西觉得他们学校还是很人道的。 总结大会安排在星期五,给了你打击,还给个周末让你缓缓。 要是总结大会在星期一举行,那隔天他们不还得头顶一片乌云来上课吗? 然,众人皆醉我独醒,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学校的良苦用心。 放眼望去,遭受打击的小苗一片一片的。 看到杨玲玲那蔫不拉几的样子,岩小西很想告诉她,姐都经历过俩次了,不还是好好的。 不过这话她说不出口,此时的她只能对杨玲玲说一句别生气了,尽管这句话并不是很不管用。 杨玲玲是有气,但她是在气一班,他们班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总结大会不设立名次,在比赛的时候就没有出全力。 列队经过主席台时每个班级都要喊口号,一班跟他们班并排,但是一班并没有怎么出声。 反而是他们班,喉咙都快喊破了。 原先他们还自以为一班是上次拉歌怕了他们,所以这次才认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