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石大姐看着她皱眉：“今天可是小桃高兴的日子，你做这样子就不对了。” 杨菊低头，赶紧抹了把脸，抬头一脸愧疚地看着曲芷桃：“对不起，我只是好久没吃肉了，一想起来花花这么久一口肉都吃不上，我就难受。” 花花是杨菊的闺女。 曲芷桃心里也有点不高兴杨菊摆出这脸色，不过她面上没显出来，只说：“反正现在菜都做完了，你要是心疼你闺女，就带她过来吃吧。不想带过来，等会儿菜你带回去也行，只要你不嫌弃是剩下来的菜就行。” 杨菊冲着曲芷桃一脸感激地点头：“不嫌弃，不嫌弃。谢谢你芷桃，你人可真好。” 曲芷桃不在意地笑笑：“你别这样说，这菜剩下来，我和季临两个人也吃不完，夏天又放不住，倒不如让你们带回家呢。石大姐，梁凝，你们如果不嫌弃，等会儿也带点回去吧。” 石大姐和梁凝谢过她。 这顿暖居饭，一直吃到下午一点才结束，除了孔师长在的那一桌，其他人都没有喝酒，下午还有训练呢。 等人走完，曲芷桃看到廖季临喝得微微泛红的脸和脖子，。上次他喝酒脸都没红呢，一看就知道今天没少喝。 她皱了皱眉，走过去扶住他小声嘟囔：“你怎么又喝这么多？” 曲芷桃扶着他往卧室走，就听到他说：“今天高兴。” “高兴也不能喝这么多啊，你以为自己酒量多好？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闻闻你身上的味，臭死了要。” “我臭？” 廖季临低头往她脖子里蹭着：“嫌我臭？嫌我臭？” “廖季临！”曲芷桃小声呵斥，又气又急往外看：“你给我老实点！石大姐她们还没走呢！” 廖季临趴在她脖子上不动，滚烫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吹在她脖子上，让她脸上也染上了羞红。 终于到床边，曲芷桃把廖季临往床上一扔，咬牙说：“你自己脱鞋上床。” 说完转身，理了理头发走出去。 石大姐和梁凝看到她出来，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捂嘴笑。 曲芷桃被她们笑得脸红。 “刚结婚的小夫妻看着就是甜蜜。” “就是，让我想起来我刚结婚那会儿。” “石大姐！梁凝！” 曲芷桃低头，快速收拾碗筷进厨房，又引来两人的笑，连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杨菊，也是微微露出了笑容。 等收拾好这这一摊子，曲芷桃给石大姐三人一人收拾了一篮子没用完的饭菜，谢谢她们今天的帮忙。 忙了这一上午，曲芷桃也累得不轻。 她捶着腰进卧室，发现廖季临已经睡熟了，鞋也没脱，衣服也没换。 曲芷桃叹口气，去暖壶里倒了一盆水，费力把他的衣服鞋子脱掉，给他擦了擦脸和身子。中途忍不住诱惑，摸了好几下他的腹肌。 杨菊回到家，她闺女一个人坐在地上玩一个她自己捡回来的，不知道是谁的破娃娃。 一看到她，她马上扑过来：“妈妈，我饿。” “你爸呢？” 杨菊看着女儿的大眼睛，又愧疚又生气，李兵明明比她早回来，也不晓得给闺女带点吃的。 花花可怜巴巴地说：“爸爸没回来。” 杨菊咬牙，更气了：“肯定又去找那个狐狸精了。” “妈妈，什么是狐狸精？” 看着女儿单纯的眼神，杨菊知道自己失口了，忙摇头：“没什么，妈妈随口说的。你先吃点饼干，妈妈给你去做饭，今天有肉吃了，花花高不高兴？” “哇！有肉吃！” 杨菊听着女儿这开心的声音，心里更难受了，把饼干从柜子里拿出来给她，和她说着：“以后自己饿了，别傻等着我和你爸，你自己去柜子里拿饼干吃。” “哦。”花花拿出一个饼干，踮脚往上给杨菊递着：“妈妈，你吃，你也吃。” 杨菊摸摸她的脸：“妈妈不吃，你自己吃吧。” 晚上，廖季临终于醒了，曲芷桃把一杯醒酒汤给他。 廖季临喝一口，差点没吐出来：“这是什么味道？” “芹菜汁啊，我还加了点生姜汁，蜂蜜和醋，保证能解酒。” 廖季临一言难尽地看着那杯醒酒汤：“能不喝吗？” “不行哦。”曲芷桃笑得一脸温柔，“你不喝，解不了酒，我不放心，快喝吧。” “你确定我喝了胃不会出事？” “不会，我可是你媳妇，我会害你？良药苦口利于病，快喝吧。虽然味道可能有点怪，但戒酒效果保证最好。” 在曲芷桃的眼神逼迫下，廖季临闭眼把一杯醒酒汤喝完了。 曲芷桃贴心地给他递上一杯温水：“下次你再喝酒，我还会给你做这个醒酒汤的。虽然有点费事，但绝对效果好。” 廖季临终于明白妻子为什么给他做这个了，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么不愿意我喝酒？” 曲芷桃看着他，收了笑容，“嗯。” 她走过去抱住廖季临：“酒不好，喝多了伤害身体，我不想你沾对你身体不好的东西。幸亏你不吸烟，不然你就等着吧。” 廖季临拍拍她的背：“以后能不喝我就不喝。放心，我有分寸，和战友朋友聚会我也不会喝多。” 曲芷桃站起来，拉他一把：“你自己说的，自己记住啊。快起来，饭早就做好了。” 廖季临从床上下来，抬手摸了摸曲芷桃的头：“今天你做的很好。” 曲芷桃得意地一笑：“那是，我是谁？给你长面子了吧？” “长了。” 廖季临笑着夸她，又摸摸她的头：“师长都夸你了。” 曲芷桃更开心了，追着廖季临问他战友和师长怎么夸她的。 廖季临就不告诉她，逗着她冲自己撒娇。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尖利又凄惨的女人哭喊声：“李兵！你不是人！” 曲芷桃吓得身子一抖，廖季临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怎么了？” 她拉着廖季临出去，皱眉问着廖季临：“我听着像是杨菊的声音，今天听她说的好像就是叫李兵？” 廖季临点头“嗯”了一声，一脸严肃，眼里有着不愉。 “我去看看，你先回家。” “我和你一起。” 曲芷桃不放心廖季临过去，也不放心杨菊，在家里坐着她更着急。 “那过去你别靠近。” 第15章 杨菊家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她家大门开着，里面的场景一目了然。 曲芷桃跟着廖季临到那里，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石大姐和二营长媳妇王素梅已经在屋里了。 杨菊跪坐在地上抱着孩子哭，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她怀里的花花也是吓得不行，哭得都打嗝了。 而李兵站在一旁，一脸不耐烦：“哭哭哭！就知道哭！烦不烦人，再哭我还揍你！” 杨菊哭得更厉害了，石大姐生气地看向李兵：“李兵，她是你媳妇，天天在家给你做饭洗衣服，照顾孩子，你说这话有没有点良心？” 一营长石开拉住李兵，也是皱眉：“李兵，你这话就不对了，咋能打自己媳妇了？” 政委钟海磊也在旁边，帮着一起劝。 石大姐问杨菊这是咋回事，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杨菊哭得特别委屈说：“我哪知道，一回来就发脾气，嫌我做饭慢，嫌花花碍事。做好饭又说难吃。我就说了一句，你别在外面受了气回家给我发，他就动手了。” 其实杨菊心里比谁都清楚，李兵为什么这样。 但有些事她不能说，说了，李兵就毁了，以后她和闺女谁来养。 石大姐叹口气，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别放心上，有时候男人外面工作不顺利，回家心情就不会太好，以后他再这样别搭理他。” 杨菊哭得更厉害了：“他不是人，我天天那么辛苦，他一点都不心疼我，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人啊！” “杨菊！你再给我胡说一句！” 曲芷桃听着里面的声音，眉心紧皱，这种家暴的男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只要家暴一次，就不能妥协，不然以后男人不仅不会收敛还会变本加厉。 可是里面的人都在劝和，没有一个人说让两个人离婚的，就是杨菊自己，恐怕也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想通过哭泣博取大家的同情，让丈夫以后收敛点。 曲芷桃有些生气，但她从到现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不是不能说，是那些劝和的话她说不出来。而劝分，她不是杨菊，和她才刚刚认识，更不能说。 最后这件事果然不出曲芷桃所料，李兵答应不再打媳妇孩子后，就不了了之了。 回家这一路上，曲芷桃都一声不吭。 一到家，她往椅子上一坐，一脸生气对廖季临说：“渣男！说渣男都抬举了他！，真是渣滓！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我真想也这么揍他一顿。” 廖季临拍拍她的背：“别气，别人家的事。而且，也不是一次发生了。” 曲芷桃一脸震惊看向他：“不止一次了？” “经常。”廖季临面上一脸平常，“李兵打媳妇在家属院都出了名。为什么老石他们说了一会儿就走了？” “为什么？” “杨菊自作自受。你看她现在哭得挺可怜，但第一次发生这事时，海磊批评李兵，骂得狠了点，还上脚踹了一下。杨菊不依不饶，护着李兵骂政委，以后她们家的事，闹大了就去看看，别把人打出事，闹不大，就当听不到，谁也不想好心结果被倒打一耙。”